第二百三十四章 少奶奶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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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仙仿佛根本沒聽到陸夢箋的話,房中突然陷入沉默之中。

    “呼嗬!”弘一道長的臉色變得通紅,呼吸漸漸急促,他的雙手突然向四個方向飛快打出各種結印,喉嚨中發出呴嚨嚨的聲響,似乎正經受著極大的痛苦。

    過了好一會,弘一才恢複了方才的神色,腦門上湧出細密的汗珠。

    仍舊聲音低沉的說道:“這煞氣實在太強,本尊雖對其進行了壓製,但是卻無法長久對其封印。短時間內,並不會對道友造成影響,但是道友最好還是想辦法離開此處為好,而且這煞氣自道友處得益良多,若道友仍留在這府中,隻怕這煞氣日後還會影響道友的運道。”

    “道友須得遠離此處,方有解脫之法。”此話說完,弘一喉中的聲音終於慢慢消失。

    “三小姐,方才您是否已經跟貧道的師尊相見?”弘一又恢複了最初的聲音,他睜開眼睛,看著陸夢箋。

    陸夢箋點點頭。

    “那師尊是否已經告知三小姐這煞氣的破解之法?”

    陸夢箋繼續點頭。

    弘一見狀,從胸前取出一遝黃色符紙,交到陸夢箋手中,“三小姐,這幾日,您隻需將這些符紙貼在房門窗口處,這煞氣便不會傷及小姐之身,隻是七日之後,這符紙便會失去效用,所以還請三小姐多加小心。”

    “那七日之後怎麽辦?”白寧不放心的追問,弘一眼睛略過白寧的臉,又低頭看向那些符紙。

    “七日之後,三小姐若遠離此地,自然不會再受這煞氣困擾。”

    弘一說完,站起身來。“三小姐,既然煞氣已被暫時壓製,貧道也不便久留。隻是貧道師尊出山不易,還請三小姐賞些銀兩,貧道也好供奉師尊以為三小姐祈福。”

    陸夢箋衝綠環點點頭,綠環從荷包中取出幾塊碎銀,放到弘一手中。

    “貧道告辭!”弘一收好銀兩,轉身離去,而院中靜候的幾個小廝也尾隨其後,走出小院。

    弘一剛離開,霍青突然從外麵走進來。

    陸夢箋驚訝的看著霍青,“不知霍副將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快請坐。”

    “三小姐不必客氣,”霍青一臉正氣,“方才那老道的話,在下在門外都聽到了,三小姐不必輕信,那老道不過是故弄玄虛騙人錢財罷了。”

    “可是,方才大仙都已經顯靈了,說著房中確實有煞氣,而且霍副將也知道,我自打住進此處以來,便一直不順,前兩天甚至還生了一場大病,實在不敢不信啊!”陸夢箋有些後怕的看著霍青,臉上也露出些許恐懼。

    “若三小姐真的擔心,那在下可以向將軍明示,盡早搬往新居。”霍青說完,對陸夢箋的擔憂頗為無奈。

    “搬往新居?那裏離此處也近的很,不行不行,你沒聽見大仙的話嘛,隻要在這個府中,就會被煞氣找到的……”陸夢箋的擔憂溢於言表。

    霍青無語,“請三小姐盡管放心,此事我會請示將軍,這些日子,若小姐不放心,就請到三爺府上暫居幾日,少爺已經來信,再過半月大約就能回到京都了。”

    陸夢箋送走霍青,這才鬆了口氣,坐在椅子上。

    不過白寧卻顯然沒有這樣放鬆,她疑神疑鬼的看著那些符紙,“小姐,要不咱們搬到三爺府上吧,這裏煞氣這麽重,你身子本來還沒痊愈,萬一再被那些煞氣傷到怎麽辦!”

    “哪有什麽煞氣,你聽那個牛鼻子老道胡說呢,”陸夢箋看著白寧緊張的神情哈哈一笑。

    “這怎麽是胡說呢,你沒看那茶水都被這煞氣給染黑了!”白寧還在為茶水之事而擔憂不已,連茶水都能夠給染黑,這煞氣隻怕會傷人不淺呢。

    “原來你是在怕這個,這樣吧,你去取些綠礬來,本小姐我啊,今兒就讓你讓你長長見識。”陸夢箋說完,將麵前的茶杯中倒滿清澈的茶水。

    白寧雖有不解,還是依言取來一小匙綠礬,隻見陸夢箋用指甲挑起一丁點,輕輕點到茶水之中,茶水瞬間變成一盞黑水。

    陸夢箋刻意壓低聲音,學著方才弘一道長的聲音道:“這位女施主,你身上的煞氣太重,將這茶水都染黑了,若不能及時驅除,隻怕有性命之憂啊!”

    “咦,這是怎麽回事?”白寧被麵前的茶水驚得眼睛瞪得老大。

    “那牛鼻子老道,就是用了這種東西,才使茶水變成了黑色,怎麽樣,是不是很神奇?接下來,我再來給你變個小小的魔法,看好哦!”陸夢箋說完,撿起方才掉落在桌上的符紙碎屑,丟進茶盞之中,那黑色又漸漸隱去,重新變為澄澈的茶水。

    “太神奇了,三小姐,你是怎麽做到的?”

    陸夢箋重新挑起些綠礬,丟進茶水中,想起曾經在電影中看到的巫師做法場景,不禁樂開了花,想不到這些騙人的小把戲竟也派上了用處,隻是裏麵涉及到很多化學反應,就算陸夢箋說出來,白寧等人也絕不可能明白。

    “具體的原理,其實很簡單,就是綠礬跟茶水中的某種物質發生了反應,所以才會變成黑色,方才那位道長便是將這種東西暗暗藏於指甲之中,他趁我們不注意,將綠礬撒到茶水中,這茶水自然就變成了黑色。不過這種東西卻有一種可解,那便是隱藏在這些符紙碎屑中的草酸,隻要將這些紙屑扔進水中,紙裏麵的草酸就會再次跟茶水發生反應,所以茶水自然就變回原色了。”

    “原來如此!”白寧佩服的看著陸夢箋,眼神中是不加掩飾的崇拜,方才被那煞氣所帶來的恐懼也消失無蹤,“那剛才小姐怎麽不直接揭穿這老道士,反而還讓他裝神弄鬼騙了那麽些銀兩?”

    “這個嘛,他既然演得這麽投入,我怎麽好揭穿呢,你說是不是?”白寧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好了,大家都散了吧,不過有一點要記住,出去以後一定要跟別人說這院子被煞氣覆蓋,而且說得越玄乎越好。”

    房中下人散去,綠環留下來,疑惑地看著杯中的茶水,“三小姐,你既然知道這些把戲,幹嘛還要給那老道士賞銀,而且,方才那個把戲,被別人知道,你不擔心會有人去告密?”

    陸夢箋搖搖頭,“你盡管放心吧,不過是些小把戲,能夠把某些人背後的主子洗出來,何好戲才剛剛開始,咱們得好好陪他們玩一場不是?”

    “如此一來甚好,怕隻怕,咱們來不及抽身,反而成了甕中之鱉。”綠環不無擔心,她之前見識過薛文佩的狠毒,對於那些明爭暗鬥自然並不陌生。

    “所以我們才要步步為營,未雨綢繆。”陸夢箋說完,拿出那些符紙,交到綠環手中,“既然這符紙到了咱們手中,就別浪費,按照那牛鼻子老道的吩咐,貼在門窗上吧。”

    符紙上鬼畫符般畫著些道士的符文,綠環看過方才的茶水變化,對這些道士的騙術也沒了畏懼,但是麵對這符紙,她還是留了個心眼。

    果然貼了符紙之後,連續兩日,陸夢箋再沒有遇到任何麻煩,甚至連感冒都很快康複起來。

    隻是好景不長,到了第三日淩晨,整個霍府突然被一聲淒厲的喊叫驚醒,很快霍府之中燈火通明,不斷有家丁進進出出。

    陸夢箋自打進入霍府,就睡眠極淺,被那一聲驚叫吵醒後,便一直睜著眼睛不曾入眠。

    “綠環,外麵發生什麽事了,怎麽突然亂成這樣?”陸夢箋聽著外麵一陣陣煩亂的腳步聲,忍不住起身走到外間。

    “聽聲音,似乎離咱們這裏不遠,難不成是少奶奶處發生了什麽事情?”綠環仔細聽著外麵的聲音,“三小姐,我看您還是別出去了,省的招來髒水。”

    陸夢箋點點頭,她現在就等著秦洛芙再次出招呢,不過若她不主動出招,陸夢箋也絕不能露出頭去,槍打出頭鳥,陸夢箋布局了這些日子,總不能功虧一簣。

    “這會外麵動靜小多了,等天亮你出去打聽打聽,看看到底是什麽事,不,一會你讓茗煙去打聽打聽,馬上就去。”陸夢箋越想越覺得不對勁,秦洛芙已經懷孕五個月,這大半夜的讓整個府裏的人都忙亂起來,總不會是那孩子出了什麽叉子吧……

    萬一是孩子出了問題,保不齊秦洛芙會把責任安到自己的頭上。但是那可是秦洛芙的親生骨肉,她總不至於為了拖陸夢箋下水而拿孩子開刀吧……

    陸夢箋越想心中越不是滋味,自從她得知秦洛芙懷了林岱莫的孩子,若說不難過,那都是騙人。剛得知消息的時候,陸夢箋甚至想過秦洛芙會意外失去這個孩子,至少以後林岱莫不會因那個孩子而受到牽製……

    等待消息的過程,猶如漫漫長冬,陸夢箋好似身處冰窖之中。

    終於等到院門推開的一刻,茗煙靈巧的閃身進門,輕輕將門閂好,徑直走進上房之中。

    “回三小姐,果真是少奶奶。聽幾個侍衛大哥的意思,少奶奶似乎不太好……”

    陸夢箋一愣,“不太好是什麽意思?”

    “少奶奶她,她,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