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新來的,去接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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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家人?從今兒起,這裏就是你的家,我才是你的家人!”

    陸夢箋看著那女人橫肉亂顫,心中不斷權衡著目前的形勢,索性也不再掙紮,隻是無辜而膽怯的垂下頭。

    “對嘛,這才是媽媽的乖女兒,來抬起頭,讓我好好看看,你也太瘦了,得好好補補才行。嗯,這些姑娘裏,我就看你最聽話最懂事,你放心,隻要你聽話,我一定不會為難你的。”劉美鳳笑嗬嗬的捏捏陸夢箋的臉,對麵前人的態度很是滿意。

    “可是,我手上的繩子……”陸夢箋刻意壓低聲音,透出些許顫音,扭動一下被綁在身後的雙臂。

    劉美鳳露出一口大黃牙,“哎呀,你瞧我這腦子,怎麽把這事給忘了!都怪這些臭小子們,下手也太狠了,竟把怎麽這麽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折騰成這樣。”說罷,一手扯過陸夢箋的胳膊,陸夢箋被她猛力一拽,痛得不由倒吸一口氣,但劉美鳳卻渾然不覺,三下兩下將綁在陸夢箋手腕處的麻繩解開。

    陸夢箋如獲大赦般,用力將兩條胳膊拿到身前,由於被反綁在身後太長時間,胳膊已然變得麻木,手腕處被麻繩勒出幾道通紅的印記,透出點點血絲。

    “今晚你就在這裏好好休息,嘖嘖,看你瘦的,今兒我讓人多送些好吃的過來,給你好好補補。”劉美鳳丟下這句話,拽著大大的屁股走出門去。

    門外傳來清脆的哢噠上鎖聲,陸夢箋失望地倒在**上。完蛋了,今晚這是先將小羊羔喂飽,明兒好招待大灰狼呢!不過陸夢箋卻沒打算乖乖任人宰割……

    等胳膊的麻木終於漸漸消失,陸夢箋解開腳腕處的麻繩,輕手輕腳走到**下,這才發覺,這個房間簡直出乎意料的小。

    從**到門,不過一米的距離,**的長度幾乎將整個屋子沾滿,在這不足一米的範圍裏,僅放著一個小小的杌子,還有簡易的梳妝台,台上的銅鏡已然變得模糊不清,僅能看清臉部的輪廓。接近屋頂處,開著一個四四方方的小窗,窗子上鑲著木框。光線便是透過這個小小的窗子射進來,縱然是大白天,房中也難免昏黑發暗。

    陸夢箋比劃一下窗子的寬度,以她的身材,怕是也隻能剛好通過。可是即便如此,想要夠到那窗子,也絕非易事,兩米多高的地方,縱然陸夢箋踩著杌子,踮起腳尖也才剛能碰到,更別提讓陸夢箋攀著窗子爬出去了。

    門上貼著白色的窗紙,用力拉時,兩扇門之間方能露出一絲縫隙。陸夢箋扒在門口,使勁看了半天,卻連半個人影都沒看到。

    但是陸夢箋知道,在視野所不及之處,定然還有她看不到的人把守著,若是她出聲大叫,必定會引起那胖女人的注意,如此一來,她再想逃,就更難了……陸夢箋悄悄退到**邊,重新將目光盯在那小小的窗子上,猛地一拍腦袋,將杌子放在**頭,再站上去,發覺離窗子更近了一步。

    陸夢箋大喜過望,笨拙的卸下那礙事的木框,兩臂用力勾住窗沿,雙腳盡力往上蹬著,可是胳膊的力氣畢竟有限,陸夢箋像隻趴在牆上亂擺的小貓,終於支撐不住,直接從牆上滑落到地麵。

    “媽呀,我的屁股!”陸夢箋爬起來,揉著屁股一瘸一拐坐到**上。分明看著很容易的一件事,可坐起來卻是這樣困難,這下可好,不光沒能逃出去,反而還差點把屁股摔成三瓣!

    沒等陸夢箋自怨自艾,門口突然傳來一陣重重的腳步聲,還有鑰匙叮當作響的聲音。陸夢箋迅速將杌子放在地上,拉過被子躺在**上。

    果不其然,很快門口傳來開鎖的聲音。

    “糟了,窗子忘記放回去了。”陸夢箋一抬頭便看到被自己卸到一旁的木框,暗叫不好,隻是此刻放回去已然來不及了。

    劉美鳳身上的肉不斷抖著,似在進行激烈的運動。

    “丫頭,你還真是好運,今兒一來就遇到一個好主顧,非要讓你這個新人伺候,媽媽我拗不過,隻好過來接你去看一下,你放心,你若是看著不滿意啊,咱們也不會強迫你。”劉美鳳看到陸夢箋,便笑的合不攏嘴,這剛來的雛兒就有人一次性砸來二十兩銀子,白賺的雪花銀,她不拿白不拿。

    陸夢箋眼睛瞪得溜圓,驚訝的表情一時收不回去,被劉美鳳看得直笑,“丫頭,我知道你還沒做好心理準備,所以這不是先帶你去看一下嘛,就是去坐坐,你放心!”

    “可是,我真的什麽都不懂。”陸夢箋糯糯地說完,五髒被拿捏得幾乎喘不過氣。

    “嗨,不用你懂,隻要長得好看就行,聽媽媽的沒錯!”劉美鳳說完,不顧陸夢箋尚未穿鞋,直接拉著陸夢箋便往外走,陸夢箋著急忙慌中趿拉上一雙黑乎乎的布鞋,被劉美鳳拽得趔趄著走出小屋,還沒等看清楚周圍的情況,又轉身進了另一個房間。

    這個房間顯然比方才那間要大的多,房中坐著一著桃紅衫的女子,見劉美鳳進門,嚇得臉色發白,“媽媽,我……”

    “你什麽你,快過來幫這位妹妹化下妝,瞧瞧人家,剛來就開始給咱們天香樓爭臉了,你啊,可要多學著點,快點,給這丫頭畫得好看一些,人家客人還等著呢!”劉美鳳不耐煩的說完,將陸夢箋一把按在梳妝台前。

    桃紅衫女子款步走到陸夢箋麵前,動作優雅而輕柔的從抽屜取出自己平日描眉塗唇所用的工具,在陸夢箋臉上輕柔的收拾起來。

    劉美鳳不耐煩的在旁邊踱步,外間傳來一陣吵鬧聲,劉美鳳咒罵一句,走出門去。

    “妹妹,你叫什麽名字?”桃紅衫女子說話輕聲細語,陸夢箋忍不住盯著銅鏡中身後的女子多看一眼。看見她,陸夢箋忍不住讚歎造物主的偏心,似乎世間最精致的五官都被放到了這個女子的臉上,陸夢箋唯一感覺,便是被她的容貌所驚豔。在這世間,她見過的精致女子也不在少數,可是能讓女子都心神蕩漾的,卻極少數,而這桃紅衫女子則在其列。

    陸夢箋出神的看著她,尚未來的及作出回答,便聽女子自說自話道:“我也才來這天香樓不過幾個月時間,他們都叫我秋葵,你若不嫌棄,叫聲姐就行,以後你在這樓裏,有什麽不懂的地方,隻管找我便是。”

    “嗯,謝謝秋葵姐!不過他們還沒給我起名字,秋葵姐叫我夢箋便是。”陸夢箋眨巴眨巴眼,衝秋葵笑笑。

    卻不料秋葵突然手一抖,“你,我之前見過你!”

    秋葵直接衝到陸夢箋麵前,雙手抓在陸夢箋的兩肩,眼睛好似發光一般,“是我啊,劉奕汝呀,那天在大牢中,你還記不記得,我在你的隔壁!”

    “啊,原來是你!”陸夢箋這才想起那個一直絮絮叨叨不停的女子,“可是你不是被判了死刑,現在怎麽到了這種地方?”

    “嗬嗬,於謙那個狗官,把你帶走之後,不知為何,他竟然被關在了你當初被關、押的大牢,後來我的案子被重審,最後便不了了之了。”劉奕汝說完,神傷的看著陸夢箋,“隻可惜,相公沒了,我在婆家已經沒了容身之處,娘家也不肯收留,到後來,便被人販子拐到了這裏,雖說亂了些,但是好歹有個棲身之處。”

    陸夢箋盯著劉奕汝那張極致精美的臉龐,仍難掩心中的好奇,“可是,你相公究竟是怎麽死的……”

    “他,是為了救我而死。”劉奕汝並不掩飾眼底的失落與難過,“當時沒了相公,我一心向死,所以才將所有責任都攬在自己身上,可後來我才意識到,我相公的仇還沒抱,我不能就這樣死去,所以……隻可惜,到如今這種地步,我還是沒有辦法為相公報仇!”

    片刻的沉默後,劉美鳳處理完外麵突發的事情,猛地推門進來,見秋葵呆呆的站在陸夢箋麵前,心中怒氣頓時湧上來。

    “秋葵你這個死丫頭,老娘每個月供你吃穿用度,好吃好喝的養著你,你不給老娘進賬也便罷了,現在讓你給新來的姑娘化個妝你還跟個木頭人一樣,要不是看你生得好,老娘才不花錢供著你這個賠錢貨呢!”

    “媽媽,你冤枉秋葵姐了……”陸夢箋立時出聲,為秋葵辯解,劉美鳳沒好氣的白陸夢箋一眼,但想到她馬上還要接客,於是將火氣直接撒到秋葵身上。

    陸夢箋臉上的妝剛畫完,又換過外麵的衣裙,劉美鳳便急不可耐的將她拉出門去。

    “我告訴你,今兒這個客人,可是為款爺,你可不能亂說話,若惹得那位爺不滿,小心我撥你的皮,本來呢,咱們樓裏的姑娘都要先從最底層開始做起,但我看你還算聰明老實,這次就給你破個例,若是你表現好,媽媽我以後便捧你做咱們樓裏的頭牌!別像剛才那個秋葵,白瞎了一副好模樣!還有,你以後便叫白雪,至於你以前的名字,既然來了咱們天香樓,那些沒用的就都扔了!”

    劉美鳳說得嘴角直冒白沫,她很滿意的重複一遍自己為陸夢箋所取的名字,“白雪,嗯,瞧你雪白的小臉,連我都忍不住想抹一把呢!好了,到了,進去記得好好表現,記住我跟你說的話!”

    兩人停在房間門前,劉美鳳低頭順耳將房門敲開。陸夢箋正左右環顧,想找個機會大喊救命,可來往的全是一臉猥瑣相的男人,就算被救出去,隻怕也沒有好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