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雷，我要去看歌劇，一起去嗎？”趙小默看著正坐在桌子前，雙手在鍵盤上飛舞的布雷，故意問道。

    “不了，我要盡快把我的網站設計好，爭取最快時間能投入運營。”布雷頭也不抬，“夥計，你去看什麽歌劇？”

    “浮士德。”

    “不感興趣，但祝你玩得開心。”

    趙小默笑了笑，布雷認真起來還是挺不錯的。

    趙小默走出公寓，抬起左手看了看手表，“晚上八點半，時間剛剛好，的士。”

    街上車來車往，不停變換的霓虹燈把街道映得五顏六色，趙小默伸手示意，攔住了一輛的士。

    “您要去哪？先生。”

    “布魯克林大街的凱撒俱樂部。”

    “先生，您是去看歌劇表演嗎？”

    “是的。九點前能趕到嗎？”

    “當然，現在已經過了下班時間，一定能準時趕到。”

    這司機沒有食言，九點正他準時到了俱樂部門口。趙小默遞給他一百美元，說道：“剩下的不用找了。”

    “謝謝您，先生。這是我的名片，如果您有什麽需要，可以撥打這個diàn huà。”

    “就是這個俱樂部嗎？”趙小默看到大門口站著兩名彪形大漢，他們兩手交叉放在胸前，眼睛冷冷的打量著從門口經過的每一個人，“還挺氣派的。”

    趙小默朝著門口走去，快到門口的時候，站在兩旁的兩名大漢一齊伸出手，左邊的男子冷冷的說道：“這是私人俱樂部，沒有邀請函不能進去。”

    趙小默從上衣口袋拿出一張卡片，遞給了左邊的那名男子。趙小默馬上注意到他的眼神起了變化，冰冷之中出現了一絲詫異，他不是沒有見過亞裔的男子來這個俱樂部，但出示vip卡的就唯獨眼前的這一個。他接過趙小默的卡片，說道：“請稍等，先生。”

    說完，他轉身將卡片插入了大門口上的一個卡槽，卡片“喀哧哢哧”的被吞了進去，過了一會，從卡槽傳來一個聲音：“歡迎您的到來，尊敬的格林先生。”

    門口慢慢的打開，五顏六色的燈光瞬間映入了趙小默的眼簾。

    “先生，您是要先喝上幾杯，還是現在就到競技場？”一個穿著燕尾服的男子迎了上來，彬彬有禮的問道。

    “去競技場。”

    “您需要tóu zhù嗎？”

    “不，這次不需要。”趙小默第一次來，還弄不清楚情況。

    “請跟我來。”

    男子帶著趙小默七拐八彎，最後走進了房間，趙小默看了看這個房間，並沒有什麽特別之處。看起來就和一個卡拉ok的練歌房差不多。

    男子走到房間的角落，把手掌放到了牆上。在一陣紅光閃過之後，牆壁悄然無聲的慢慢朝著兩邊分開，一個彎彎曲曲的樓梯出現在趙小默的麵前。

    “先生，您請，隻要沿著這個樓梯走下去，您就可以到達競技場。”

    男子做了個手勢，趙小默點點頭，沿著樓梯走了下去。

    大約走了一分多鍾，趙小默終於看到了所謂的競技場。

    這是一個大約500多平方米的地下室，在地下室的中央放有一個擂台，和電視上看到的拳擊擂台一模一樣，擂台上也擺有一個四麵屏的顯示器，唯一不同的是這個擂台被鐵柵欄圍了起來。而擂台的四周就像古羅馬的鬥獸場一樣，環繞著一圈圈，從低到高的階梯。

    趙小默注意到除了自己這個入口，至少還有五個不同方向的出入口，四個在階梯的上方，兩個在最底一層，現在陸陸續續的有人從出入口進入競技場。在東南西北每個入口的上方，各有一個陽台一樣的包廂，看來應該是競技場留給最尊貴客人的位置。如果不是趙小默拒絕了西比奇給的最尊貴的黑色貴賓卡，那麽現在他已經坐在包廂裏了。

    趙小默來得不算晚，他找到了一個比較合適的位置，雖然不是第一排，但五六排也看得足夠清楚。又過了一會，競技場裏的人越來越多，開始變得人聲鼎沸。

    “喂，小子，滾開！”一個大嗓門在趙小默的背後響起，趙小默回頭一看，一個兩條胳膊都是紋身，身穿背心，肌肉一塊塊隆起的光頭大漢正不耐煩的盯著他。大漢的身後還跟有兩個跟班，這兩個跟班的體形和他相比就遜色許多了。

    趙小默笑了笑，看了看旁邊，還有空位，於是往旁邊擠了擠，把原來的位置讓給了他們。

    大漢大搖大擺的走過來，一屁股坐下，斜眼看了看趙小默，說道：“亞洲人，你來這裏幹什麽？”

    趙小默笑道：“和你的目的一樣。”

    沒想到，他的話音剛落，這大漢和他的兩個跟班大聲的笑了起來，他的一個跟班說道：“老大，他也要上場，如果對上你，你讓他在台上多留幾分鍾吧？”

    大漢嗬嗬一笑，說道：“我會踢爛他的屁股，聽到了，小子，我會踢爛你的屁股。”

    “原來這個大漢是比賽選手啊？看來是來提前研究對手了。”趙小默現在對於這些無知的人的嘲笑，哪裏還會放在心上？

    突然，競技場裏的燈光全部暗了下來，隻見兩束探照燈照在最下麵的兩個入口處，一個刻意喊長了的聲音響了起來，“女士們，先生們！歡迎來到凱撒俱樂部！你們期待已久的生死角鬥馬上就要開始了！你們高興嗎？你們熱血沸騰了嗎？”

    在dj的帶動下，全場立即沸騰，口哨聲，歡呼聲，掌聲響成一片。

    “首先讓我們歡迎來自愛爾蘭高地的勇士，戰無不勝的……人猿泰山！”

    在全場觀眾的歡呼聲中，一個滿臉絡腮胡子的壯漢穿著披風，高舉雙手走了進來，他一邊走，一邊點著頭，看他的表情，就像一個視察下屬的國王。當他走到一半的時候，突然緊握雙拳，仰天長嘯，讓人震驚的是，他的吼聲非常有穿透力，即使現在人聲如潮，現場的人們都聽得清清楚楚。

    “今晚他的挑戰者是，來自西伯利亞冰凍平原的戰士，血腥殘忍的……**！”

    一個魁梧的身影出現在聚光燈下，他頭頂著一塊布，遮住了他的臉。

    “喝！喝！喝！”綽號**的男子嘴裏喊著，他的聲音通過擴音器在競技場裏回響，他一邊朝著擂台慢跑，一邊雙手輪流往身體前方打出一記記刺拳。當他跑到擂台前方時，將蓋在頭上的布往空中一甩，露出了自己的真容。這是一個臉形瘦長，光是從麵相看就已經讓人覺得很不令人舒服的男子。他的笑容裏流露出毫不掩飾的殘忍。

    全場又迸發出了驚天動地的呼喊聲。

    “殺死他！殺死他！把他撕成兩半！人猿泰山！”

    “咬斷他的脖子！擰斷他的脖子！**！”

    趙小默看到旁邊大部份的人都像嗑了藥一樣，他們癲狂了，瘋狂的喊叫著，似乎下一秒鍾就會變成一頭頭野獸。

    “下麵，就讓我們見證一場史詩級別的戰鬥！歡呼吧！”

    競技場內燈光大亮，喻示著戰鬥的正式開始。

    “人猿泰山”和“**”兩人緊緊的盯著對方，把身體重心放低，人猿泰山雙拳緊握放在胸前，而**則兩手張開，兩人慢慢的轉著圈子，試圖找出對方的破綻所在。

    “首先是要放低身體的重心。”趙小默痛感自身的格鬥技能嚴重不足，在聽說有地下競技場後，要霍夫曼幫自己辦了一張，他得好好觀摩學習，“他們的腳都交錯站立，看來這樣可以保持身體重心的平衡，另外可以更好的發力。”

    趙小默可以看到一般人看不到的動作，他發現這兩個人都是左腳在前，右腳稍稍在後，當他們身體有所動作的時候，都是右腳先用力，然後才到腰出現動作，最後才是他們的兩隻手。

    在擂台上放置有聲音采集的裝置，方便現場的觀眾可以聽到生死較量的兩個對手沉重且又規律的呼吸聲，還有拳頭與身體，拳頭與拳頭，身體與身體互相角力，互相碰撞時放出的聲音。充滿爆炸性的力量，赤祼祼不加掩飾的互相廝殺，還有原汁原味痛苦的嘶喊，會讓觀眾更有代入感。

    觀眾們很自然的分成了兩派，為自己心儀的對手呐喊助威。

    “現在已經過去兩分鍾，他們還挺謹慎的，一個隻是久不久打出一拳來試探，而另一個則專注於防守，並不急於衝上去還擊。這生死自負的地下競技和和娛樂性質的比賽還是有很大的不同，在沒有弄清楚對方的特點，沒有發現對方的弱點之前，誰都不敢輕舉妄動。”趙小默看得暗暗點頭，他想起之前遇上的那個男人，想到了他撲向自己之前的動作。

    突然，人猿泰山一聲怒吼，他衝了上去。讓趙小默意外的是，他並沒有用拳頭擊打對方，而是兩手稍稍分開，看起來他想抓住對方身體的某個部位，也許是手，也許是肩膀，也許是攬住對方的脖子。

    正當大家都以為**會迎上去，來個火星撞地球，沒想到他並未直麵應對對方的峰芒，他采取了讓現場許多人都沒有料到的動作，他後退了。現場頓時響起一片噓聲。

    人猿泰山的第一擊撲了個空，但他也沒有像大家估計的那樣趁勝追擊，他的力量並未用老，右手在空中虛晃一拳，然後立即從攻擊狀態轉入了防禦，又把自己的兩隻拳頭擺在了胸前。

    “這是一對勢均力敵的對手。”從兩人第一次的交鋒，趙小默馬上計算出了兩個人在力量、速度和反應方麵的差別,“有好戲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