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哪，尼克，發生什麽事了？你被一頭牛撞了？還是被一輛qì chē碰著了？”愛麗絲看到尼克頭上纏有繃帶，胸前纏有繃帶，雄糾糾氣昂昂的走進自己的辦公室，忍不住失聲驚呼。

    尼克被繃帶纏成了半個木乃伊，他的頭、胸、手都打上石膏，纏上了繃帶。

    聽到愛麗絲的驚呼，尼克歎了口氣，說道：“愛麗絲，我不小心從摩托車上摔了下來，沒死已經算是命大了。”

    尼克是摩托車愛好者，警局裏的人都知道。對於尼克的說法，愛麗絲一點也沒有懷疑。

    愛麗絲歎了一口氣，說道：“好吧，尼克，其實你不用著急回來，還是回去好好休息吧，你不知道我們有多羨慕你，好了，你不要這樣看著我，我沒有開玩笑，現在我們都在為許多案子焦頭爛額，一點頭緒都沒有，史密斯局長現在幫我們頂住了市長、議會還有各種新聞媒體帶來的壓力，但我們都知道，如果再不解決，始終不是個辦法。”

    “愛麗絲，我沒事，我想回來上班。”其實，請了幾天假後，尼克已經好得七七八八，他愈合的速度遠超過常人，所以他把自己包得這麽誇張，就是不想引起其他人的懷疑。

    看到愛麗絲愁眉苦臉的模樣，他好奇的問道：“是什麽案子？我摔傷之前那些案件嗎？還沒找到凶手嗎？”

    尼克其實有些過意不去，自己和阿迪拉正是這些無頭公案，至少是其中很大一部份的始作俑者，但這怎麽難怪他們呢？如果像平時那樣按步就班的抓人，尋找證據，起訴，鬼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把他們繩之於法。

    “唉，這當然是原因之一，但最近又爆發了一個大案。”愛麗絲皺著眉頭，臉上愁雲密布，“科斯塔死了。”

    “什麽！科斯塔死了！”尼克吃驚的說道，這當然是他裝出來的反應。

    “是啊，死透了，驗屍官對他的屍體進行了屍檢，太慘了。”愛麗絲搖了搖頭，自己都覺得有點惡心，“他身上所有的骨頭都被人用錘子打斷了，甚至連，算了，不說了，最後被人往胸口上打了好多槍，才讓他從痛苦中解脫。”

    “他死有餘辜，我恨不得他一直痛苦下去，得不到解脫。”尼克聳聳肩，說道，“不管他死得有多慘，我都不會同情他。隻要我想到被他殘害的那些無辜的市民，我都恨不得親手斃了他！不管是誰殺了他！我都會為殺死他的那個人鼓掌。”

    “當然，關於科斯塔我也和你有同樣的想法，但是尼克，”愛麗絲不怎麽同意尼克的觀點，“執法是我們jǐng chá的事情，如果人人都隨意報複，這個社會就亂套了。”

    “我敢說殺死科斯塔的人一定不是隨意的報複，他，或者說他們，肯定經過了長時間的籌劃。”在回去後，阿迪拉把他昏迷後的事情全部告訴了尼克。聽到阿迪拉被科斯塔打了一槍，然後看到阿迪拉一口氣把儲藏在冰箱裏的血液全都喝完，尼克非常非常之心疼，阿迪拉不僅僅是外部有傷，內部也受損不小，當然自己也和她差不多。對於早先阻止他們的羅格和休斯，尼克倒沒有什麽恨意，特別是知道休斯慘死在科斯塔手下後，心裏反而有同仇敵愾的感覺。所以，他下意識的把自己和阿迪拉受的傷全部怪罪到了科斯塔的名下。

    “尼克，你這是詭辯。你說的和我不是同一個內容。”愛麗絲不滿的說道，“難道你認為隻要隨便哪個人路見不平，就可以撥刀相助嗎？哪怕把對方打死。”

    尼克聳聳肩，說道：“打不打死要看對方的作惡程度。愛麗絲，你說的當然沒錯，抓捕違反法律的罪犯當然是我們jǐng chá的職責，但我個人認為，在現實生活中，我們jǐng chá人力不足，程序繁瑣，能抓捕到的罪犯，能製止的犯罪比例小之又小，再加上一些有著龐大勢力的罪犯集團，他們有的是錢，他們大可請足夠好的律師來找我們的茬，讓我們一次次的無功而反。在這種情況下，我倒不介意能有其他人幹掉他。愛麗絲，你認為我們能夠把所有的壞人都繩之於法嗎？就比如科斯塔這個惡棍。我們抓了他多少次？死了多少好jǐng chá？”

    愛麗絲一時語塞，尼克說的不是沒有道理，jǐng chá在抓捕罪犯時確實得依照固定的程序來執行，比較容易束手束腳，但是她認為尼克的觀點太過偏激了，想了想，說道：“尼克，你可以想像一下，如果每個人都有隨意報複他人的權利，你怎麽控製他報複的合理性和恰當性？比如你和鄰居因為qì chē占道大吵了一場，確實過錯全在他一方，而且他又蠻不講理，現在你手上有一把槍，你會朝他開槍嗎？”

    “當然不會。”尼克肯定的說道，“這太過份了，他罪不致死，恩，我最多把他好好打上一頓。”

    “他被你打了一頓，懷恨在心，他也有報複的權利，於是他放火把你的家給燒了，然後被你發現了，你還能忍住不開槍嗎？”

    “這個，”尼克有些猶豫，“他報複得太過份了。”

    “是啊，如果你開槍打死他了，你覺得合適嗎？”

    “愛麗絲，這隻是報複尺度的問題，並不代表著每個人捍衛自己的權力是錯誤的行為，特別是jǐng chá管不到的情況下。”尼克決定不讓自己被愛麗絲的問題給繞進去，“恩，至於如何控製報複的尺度，我這麽認為，打個比方，如果假設我有強大的能力，比如我是蜘蛛俠，我還是要執行法律，但我不想讓自己受到繁文縟節的限製，我不想受呆板的程序限製。

    愛麗絲盯著尼克說道：“尼克，你變了！”

    尼克心裏一驚，這才意識到自己說得太多了，不禁有些懊惱，他抓了抓頭，試圖化解自己的尷尬，說道：“對不起，愛麗絲，我隻是想起科斯塔從法庭裏大搖大擺走出去的模樣，再想到死去的夥計，心裏有些衝動。”

    愛麗絲搖搖頭，說道：“我不是說你說的話不對，我隻是覺得，恩，我也不知道怎麽說，我就是覺得你變了。”

    “這，嗬嗬，我覺得我自己沒什麽變化。”尼克笑著掩飾，“我會永遠的聽你命令，你讓我往東我就不敢往西。”

    “我確實是變了，我有著超越普通人的能力，就連我自己也沒想到，但請你放心，愛麗絲，我絕對不會去傷害無辜的人。我和阿迪拉隻會永遠的打擊邪惡，匡扶正義。你就把我們當成jǐng chá的補充吧。我和阿迪拉就是黑暗裏的遊俠，不求名，不求利，隻為了讓善良的人們不受到傷害，不讓邪惡橫行，不讓罪惡當道。”尼克在心裏默默的發著誓，他也和阿迪拉為此困惑過，困惑自己的能力，困惑自己突如其來的吸食鮮血的習慣，但現在他們已經相信，這是上帝賜給他們的能力所必須付出的代價。這個心理過程的轉變並不容易，但他們已經挺過來了。

    “好了，尼克，不和你扯了，既然你願意和我們同甘共苦，我們也沒有理由不接受。”愛麗絲笑道，她拿出一疊厚厚的資料遞給尼克，“尼克，對於這些案件，我們也不是一點線索也沒有，你可以看看。”

    “我當然要看看，愛麗絲，我還是挺擔心我們無意中被什麽人發現。”尼克不無擔心的接過資料，“被抓去坐牢還是小事，我怕被人抓去變成實驗材料，那就生不如死了。”

    尼克的擔心和趙小默一模一樣。

    他快速的打開文件夾，初看之下，就被嚇了一大跳。那些惡棍們的死亡現場的zhào piàn，分析，還有他們的屍檢報告當然沒什麽可看。他們在哪裏死的，被他和阿迪拉用什麽方式殺死的難道自己和阿迪拉還不知道？但是有幾張非常模糊的zhào piàn卻讓尼克有些心慌意亂，那是他和阿迪拉的zhào piàn。即有正麵照，也有側麵照，還有背麵照。

    “我們用計算機對街頭的jiān kòngshè xiàng頭拍到的模糊圖像進行了還原，這幾張就是還原後的相片，雖然還不是很清晰，但也足夠了。”愛麗絲是個很好的解說員，“這一係列的街頭殘殺，似乎都是這一男一女所為。”

    “似乎？”

    “是的，就是似乎。因為我們無法肯定。”愛麗絲有些無奈，“在案發現場，有一部份的人是被刀砍死的，從這一男一女背上所負的wǔ qì來看，應該就是他們所為。但也有一些現場，裏麵的死亡人員要麽被人用錘子砸死，要麽被shǒu qiāng打死，所以我們不能確定。”

    尼克有些詫異，問道：“難道都沒有拍到相關的zhào piàn嗎？”

    “沒有，我們什麽都沒有拍到，不知道到底是一個男人，還是一個女人，或者是一個組織，一個集團，我們什麽都不知道。最奇怪的還不是這個，有很多現場的jiān kòng設備在某個時段都受到了幹擾，我們什麽都看不到。”愛麗絲說到這裏，稍微的停頓了一下，她沒有完全把情況都告訴尼克，他的級別不夠。

    “尼克，我覺得這相片裏的男人有點像你啊。”愛麗絲為了緩解一下氣氛，開了個玩笑。

    “啊，呃，哈哈哈，是嗎？穿得這麽嚴嚴實實你也看得出來？”尼克的心髒差點都要停止跳動了，等他看到愛麗絲的表情，才確定這是一個玩笑，“那這個女的一定是你，愛麗絲。”

    “尼克，你的這個幽默很上檔次。”愛麗絲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