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酷熱難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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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幾天實在是熱得難受。我寧願成天呆在賓館裏吹空調,也不願到外麵讓太陽暴曬。這鬼天氣好比火爐炙烤大地,紫外線卻格外狠毒,隻要曬一會兒就會頭暈腦脹,皮膚生疼。我想起了到剛的那個晚上,在地板上睡了一夜。如果一直可以吹空調也好,可是又吹得十分難受令人十分糾結。

    於是,我不得不佩服所有常年在此奮戰的同胞,他們的忍耐力實在是太強悍了!此時我們也無比懷念常年恒溫的肯尼亞,感覺似乎有數月依然沒有適應這酷熱難耐的鬼天氣。阿龍晚上翻身起來,發現我不在床上,朦朧中看見我早已在地板上睡著了,因為地上實在比較涼快。

    除了熱,生活似乎一下子停滯不前,好像失去了方向和目標,一覺醒來又不知身在何處。我們吃膩了外麵的口味,開始嚐試自己做飯,最頭疼的就是今天吃什麽?好在我也喜歡做飯,有空就炒菜燉肉,我和阿龍在廚房吵吵鬧鬧也給平淡的生活增添了一些無窮的樂趣。

    賓館的小院子裏竟然還有火紅的三葉梅,讓我再次想起自己曾經在國內打工的生活。晚上的月亮分外明,飛機飛過屋頂總是轟隆作響,和好友勾肩搭背地在燈影小徑上散步,想象著將來的金子票子車子房子和孩子,嘴裏無聊地哼唱著“中國好聲音”的流行歌曲。周末我們一起到海邊坐坐喝杯啤酒。

    夜晚的海風倒是格外宜人,流浪的歌手披頭散發抱著吉他唱著當地的歌曲,隻是蚊子實在煩人總來吸上一口,美好的時光也就一晃而過。

    晚上我和阿龍一起到外麵遊逛,繼續尋找異國他鄉的刺激和興奮。大街上也總算熱鬧和繁華,到處充斥著各種各樣的小商品,大都是從中國進口來的便宜貨。最亮麗的風景是婦女的頭上功夫,不管多重的東西都頂在頭上,優雅地行走,不緊不慢。在堵車間隙,總能看到這流動的“頭頂超市”,什麽香蕉木薯花生飲料襪子水果糕點…統統在頭上的盤子上堆得一摞摞,甚至水壺煤氣罐等日常用品都頂在腦袋上,還能穩穩當當地行走叫賣,讓人不由得驚歎不已,怪不得這裏女人的身材都這麽好,原來是這樣練出來的模特步啊!

    納納總是喜歡穿著加納本地的長袍大褂也不嫌熱,喜歡跟人聊天。他說在加納跟人握手打招呼都用右手,吃飯也用右手以示尊敬,左手則用來上廁所,因此切勿用左手以免對人不敬。加納的英語十分誇張剛開始我聽不太懂,還有吞音現象。於是司機舉例說,加納人一般不說“ask”而說“aks”,因為“aks不長,好發音。”真不知道這是啥鬼理由。

    阿克拉的堵車很嚴重。快到路口,納納讓我看前麵幾個小夥子,說是自願工作的“業餘交警”。幾個年輕人衣衫襤褸,手裏拿著半截樹枝,煞有介事地指揮交通,司機們倒也循規蹈矩地行使,有人指揮總比沒有強。他們指揮累了就爬到車跟前索要水喝,也許這就是他們攬活的初衷吧。

    加納的**現象早有耳聞,有錢才能使鬼推磨,大事小情都要花錢才能辦妥,沒啥規矩。國人對此早已司空見慣。機場無端檢查行李逐個搜遍還不放行,隻要給了錢就沒事一般過了;開車上路行駛違規或不違規,警察抬腿就上車,打發一個人總比打發警察局一幫人強,隻要給錢就放行;辦理簽證推拉數月常事,隻要給錢就簽,給多點就快簽;幫忙抬個東西擰個螺絲,給錢就幹,碰上個什麽人,無論大人小孩,總要探個腦袋問一句,有什麽可以給我?

    非洲人,可以說許多非洲人,不清楚何時養成此陋習,啥事還沒做,總喜歡問別人要點啥。老百姓少要點,當官的胃口要大一點。連小孩子從小都養成這個壞習慣,見到外國人總伸出手來,追著人要錢,毫無半點羞澀。有人分析,這也是國人慣出來的毛病,他們知道中國人不喜歡麻煩,喜歡拿錢解決問題,見到中國人總會刁難一番——因為知道總會撈點好處。

    因此導致國人出入境及日常辦事之尤其繁瑣。也有人跳出來說,黑人給錢就辦事,而國人給了錢還未必給你辦事,所以出就出點血吧。因為黑人多信仰基督教,認為天下所有之資並不屬於個人而是屬於上帝,那麽你給的就是上帝給予的,感念的也並不是你,而是上帝。拿了別人好處,受人恩惠卻也心安理得,並不像國人一樣,惴惴地想著報答——這也是許多人對如今許多非洲人的評價。不管如何,我們被坑卻是鐵一般的事實。

    首都阿克拉也沒啥地方可去,也不像肯尼亞有那麽多動物可看,唯一讓我歡喜的是見到了有趣的可可樹,像個黃色的棗核似的長在樹幹上,村民們把豆子弄出來翻曬後再磨成可可粉。還有巨大的芭蕉蒸熟後拌上湯汁就可以吃了。

    加納的服裝也特別鮮亮。雖然布料較差,但是顏色鮮豔,赤橙黃綠青藍紫應有盡有,衣服裁剪成魚尾型十分貼合加納婦女的曼妙身材,男子則穿鮮亮的大褂,或者幹脆像酋長一樣裹一塊大布在身上方便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