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時過境遷傷感難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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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紅雁立刻被安排到了軍部電台,在她指導下,隨著電台嘀嘀的按鍵,所有的敵占區地下秘密組織又和蘇北新四軍接了聯係,他們重要的情報源源不斷傳來。小說根據地囊括了江南新四軍積攢的所有力量,迅速消化,迅猛發展了。

    陳然和魯大勇排長被安排到了一家農舍休息,剛剛安頓下來,一名戰士帶來一名參謀過來,告訴魯大勇,軍部急需了解江南部隊情況,又有許多小部隊突圍過來,部隊也需要核實,請他趕快過去。

    魯大勇走了,留下陳然一個人孤獨,看農舍主人,一位老大娘熱情接待,床幹淨的被褥,他牽掛受傷的南宮嫵月和蘇振明,心情始終心緒不寧。

    晚警衛端來了飯菜,有稀飯饅頭和一塊鹹肉。他沒有口味,吃了兩個饅頭放下了。他走出農舍,沿一條小河徘徊,心裏寂寥。小分隊那麽多熟悉的人都走了,徐錚山,牛得草,還有史國忠汪明山和馬明,他們是那麽的親切,那麽的英勇,可是卻永遠的走了。他產生了一種念頭,這裏沒有什麽可以留戀了,一切對於他都是陌生的。他想到了自己的部隊,應該去尋找他們了。如果不是南宮嫵月生死未卜,他也再沒有什麽可以牽掛了,他已經盡到了責任,從此可以讓趙紅雁心無旁騖地工作了。

    他無意間走近了一處部隊駐地,看見戰士們正在空地晚餐。他非常驚訝,這些戰士們衣著單薄,吃的是野菜和窩頭。他知道這些食物完全沒有營養,他們怎麽保持體力打仗呢又看到他們的武器,老套筒和漢陽造,很少的正式,他又仔細觀察,很久才見到一挺日軍歪把子機槍。他很擔憂:這樣的裝備怎麽能與擁有精良武器的日軍對抗呢

    晚,趙紅雁來了,跟在她後麵的是一位新四軍長官和一名隨從。這位長官看似三十多歲,長相極瘦,額頭旁青筋暴露,陳然一看知道此人具有內功,是個不一般人物。再看旁邊那位隨從,二十多歲,精明幹練,身子骨柔韌敏捷,他很驚訝,趙紅雁怎麽會帶兩個武功高手過來呢

    趙紅雁作了簡單介紹,陳然這才知道他們是新四軍敵工部的。這位精瘦的漢子是敵工部曲部長,代表司令員特地來看望他的。

    雙方客套以後,曲部長拿出一份密件,道:陳連長,這是我們截獲的敵人一份密件,可惜全部是日,我們沒有專業翻譯,聽趙紅雁同誌推薦你精通日,所以想請你給我們翻譯一下好嗎陳然接過一看,馬知道是一份絕密函件,麵寫道:

    舀州憲兵隊:

    一月27日,午十時,我部派西村一郎少佐來你處押運新四軍要犯虎爪一號此人危及大日本華派遣軍零號計劃,涉及南浦聯隊作戰行動,本部必須查知詳細情況,極端重要,命令你們即刻執行。

    華派遣軍久留米師團

    昭和十六年 一月24日

    陳然按原翻譯,曲部長聽後,突然話題一轉道:陳連長,你原是國軍軍官,按我們部隊規定來根據地是不能佩帶槍支的。說完手腕一翻,奪取陳然佩帶的匣槍。

    陳然一驚,自然而然食兩指一並,敲擊對方的腕門。曲部長變奪為抓,襲向陳然兩指。陳然屈指一戳,點向掌心樞關穴,曲部長回臂拿陳然手腕,陳然手掌穿出,直擊曲部長胸口,曲部長隻得起身避讓。兩人電光石火間已經交手了四五招。

    趙紅雁一旁見兩人突然起了衝突,赫然驚訝。曲部長連忙兩手一拱,道:對不起,我聽說陳連長會武,一時技癢,想和陳連長切磋幾招,冒犯了陳連長,望請陳連長見諒。說完又道:陳連長果然是武當高手,我非常佩服。

    陳然未知可否,一旁的那個青年也兩手一拱,道:陳連長前輩,我是偵察連肖排長,少林出身,也學了點皮毛,今日難得有了機會,想請陳連長指點一二,不知可否。

    陳然這才知道他們是想考驗自己武功,心想:我不是來爭強好勝的,我隻是幫助義妹擺脫危難的,我馬要走了,根本沒有心思與你們囉嗦了,但是看你們這番信心,不顯露一點山水你們也是不甘心的,那成全他們吧想到這裏他不再謙虛,起身一拱手道:肖排長謙讓,那我托大了。說完示意肖排長可以動手了。

    兩人來到院內,肖排長知道自己是後輩,不能謙讓,待陳然立定,一招少林派橫山雲霧,向陳然胸口擊來。

    陳然不避不讓,直等他拳麵到來,這一來肖排長有點傻了,原先估計陳然會有反擊或避讓,他藏有後招,沒想到這是陳然要與他拚勁力,他無法縮手了,隻得依仗自己孔武有力,繼續發拳。眼看拳頭要擊心口,陳然兩手一合,牢牢黏住了對方手腕。此時肖排長已經掙脫不掉,如果他動用另一隻手,陳然隻需輕輕一絞,他這隻手臂廢了。

    好在肖排長知趣,不再使勁掙脫。待陳然一笑放下,連忙道謝。一旁的趙紅雁看得一頭霧水,見他們說是要較量武藝,可是一伸手又放下,不知什麽含義。肖排長已經完全清楚,自己和對方完全差了幾個等級。

    雙方又重新坐下,這回曲部長真誠請教,道:陳連長,這份密件對我們非常重要,虎爪一號是我們打入敵人的重要情報人員,掌握了敵人零號計劃的許多內容,我們想救出虎爪一號,請問陳連長有什麽好的建議嗎

    陳然苦惱道:我現在腦子很亂,我來的時候南宮嫵月同誌救了我,我欠她這份恩情,不知怎麽才能報答。

    曲部長望向趙紅雁,趙紅雁急忙敘說了事情經過。聽罷以後曲部長立刻向陳然保證:陳連長請放心,南宮嫵月也是我們的同誌,我們一定會竭盡全力搶救她的。

    這天送走了曲部長,陳然告訴趙紅雁:我不能再等待了,明天一早趕回桃村醫院,看望南宮嫵月。

    第二天一早,陳然早早起來,牽了馬出屋。這匹馬是鬼子塚夫的,渾身栗色,是一匹好馬,自塚夫被打死以後,繳獲歸了陳然。常言千裏駒,雖然不可能日行千裏,但是跑幾百裏沒有問題的。陳然善於調教馬匹,這匹馬與陳然雖然隻有相處兩日,但是已經非常聽從陳然指揮了。

    陳然翻身馬鞍出村,栗色千裏駒展開四蹄飛奔,此時由於白日,之騎兵連黑夜行軍又快了許多,午後不久趕到了桃村。

    走進桃村分院,陳然看到蘇振明已經醒來。他又去南宮嫵月病房,醫生告訴他南宮嫵月仍然情況嚴重。他坐在病床前,撫摸南宮嫵月額頭,仍然很燙。他一直默默注視南宮嫵月,突然,跡發生,南宮嫵月睜開了眼睛。她看到了陳然,馬認出他來。雖然無力說話,她伸出了纖柔的手,一下子緊緊抓住他手腕,將他手放入自己胸口,接著又昏迷了。陳然被緊緊抓住,不敢掙脫,感觸她微弱的跳動,心情憐惜到了極點。南宮嫵月一會兒又喃喃自語:不,不會的,不會有什麽血,血光之災,如果真,真有,讓它降臨我身,千萬千萬不要降臨陳然

    晚,軍部來了兩位醫生,告訴羅院長,是司令部派他們來的,同時也帶來了藥品。他們和羅院長一同仔細會診,告訴陳然:簡直難以置信,按南宮嫵月的體質她仍然會昏迷很長時間,但是今天她竟發生了跡,完全有了恢複跡象。這種情況按醫理不能解釋,隻能猜測她有了強烈的求生欲望,才會出現這種跡的。

    晚趙紅雁也趕來了,聽說了南宮嫵月病情,長籲口氣,道:謝天謝地,我總算可以放心了。又問:陳然,你知道曲部長他們找你究竟為了什麽嗎陳然道:他們為了救出自己同誌,想冒充敵人,打入日軍內部。趙紅雁睜大了吃驚的眼睛,詢問:他們又沒有和你說,你是怎麽知道的陳然道:這個計劃確實很好,可惜他們沒有適合的人選,挑了我,因為我既懂日語,又有戰鬥力,他們已經考察過了。趙紅雁更是吃驚,感歎道:我哥哥果然睿智,那麽你又是怎麽想的呢陳然道:他們隻是考慮到了以兩點,可是僅有這兩點依然不夠的,日軍非常狡猾,必須有完全熟悉久留米師團和南浦聯隊的軍官出麵,才有可能騙過敵人,救出虎爪一號。趙紅雁見陳然如此一說,完全和曲部長與自己討論的一模一樣,更是佩服得無以複加,再詢問:那麽你是怎麽想的呢陳然道:現在隻有一個關鍵問題,關押虎爪一號的敵人軍官是否認識西村少佐,如果沒有見過,那一切迎刃而解了。趙紅雁大喜,一下子跳起來拍打陳然身子,歡叫:哥,這個問題已經解決了,那個看守的軍官是剛剛派去的,我們底下組織報告,他完全不認識西村少佐。

    陳然這才笑道:那可以了,我明天去和曲部長見過。趙紅雁更是笑道:不必了,曲部長他們已經來了。說完跑出房去。

    不一會兒趙紅雁拉了陳然去醫院辦公室,曲部長和肖排長正等在那裏。他們見過,相互意味深長地笑了,曲部長道:實在情況緊急,隻能委屈陳連長出馬了。陳然道:曲部長客氣了,陳然我一諾千金,既然你們做到了,那我言出必踐,請曲部長下令吧曲部長喚了四名戰士進來,又指了肖排長道:他們都服從你指揮,今天連夜出發,明天你們可以行動了。

    陳然與戰士們出去,趙紅雁很是納悶,詢問曲部長:他沒有向你們提出什麽要求啊怎麽又是既然你們做到了,他一諾千金言出必踐的。曲部長微微笑道:昨天他不是說了嗎南宮嫵月受傷,他腦子很亂,他是向我提出要求啊他這人有恩必報,重情重義,我非常敬佩,其實不用他請求,我們也會全力搶救南宮嫵月同誌的。趙紅雁這才恍然大悟。

    深夜,陳然再一次去病房看望南宮嫵月,她剛剛蘇醒過來,陳然親切告訴她:我們已經到達了根據地,你是被醫院搶救過來的。南宮嫵月虛弱得不能說話,看陳然全副武裝,知道又是去執行任務了,麵容憂鬱。陳然笑著告訴她:你們司令員召見我,我得打扮起來精神點,你好好養傷,我很快會再來看你的。她這才勉力笑起來。

    陳然走出病房,曲部長已經等在那裏,麵容非常沉重,告訴陳然:情況突然發生了變化,地下組織報告,雖然監獄裏看守的軍官不認識西村,但是監獄級日軍憲兵隊蠻介少佐曾經見過西村,如果你們冒充西村去監獄提人,他親自到場監督那糟了。陳然詢問:那你們準備怎麽辦曲部長道:蠻介非常狡猾,這麽重要的事情他一定不會放過的,為了你安全起見,我們隻能放棄了。陳然道:不行,放過這一次,再沒有其他機會了,時間緊迫,我們必須立刻行動。你們請放心,我一定會把你們同誌帶回來的。

    陳然沒有猶豫,率領五名戰士騎駿馬,向著舀州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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