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我開始懷疑你的專業性了。”夏洛克抽了一聲冷氣，抱怨道。

    “我是專業撰稿人，但不是這方麵的專業。”妮可利落地剪開了襯衫，用力一扯，隨手扔到地上。“而且，我服務的態度，取決於你給報酬的多少。”

    “我給你多少報酬取決於你的服務態度如何。”夏洛克把她的話改了一下順序原句奉還。

    “我會盡量專業一點，不過你最好有心理準備，我已經不記得了。”妮可微微俯下身，目光在夏洛克白皙但是血淋淋的悲傷逡巡。“你是被脫光了按在玻璃上嗎？這麽多玻璃碎片？”妮可側了側頭，在燈光的照射下，可以在血液中看見些許亮晶晶的閃光。

    “本能比記憶更加值得信賴。多次重複背部著地之後差不多就是這個效果了。”夏洛克的語氣沒有什麽情緒。

    下手確實夠狠的。妮可沒接話，心疼夏洛克·福爾摩斯不是她的工作。她拿著鑷子，手非常穩，就像某種精密機械而不是人在操控鑷子。

    妮可會的東西其實不多，但是她一旦學習一項技藝，就一定要做到最好。

    “所以是米拉救了你嗎？為什麽我感覺不到你的感激？”雖然這個現象很符合她的願望，但是她很好奇原因。

    “你指的救是指在我就要製服對方的時候，她一下子就把對方打倒在地並且不停地問我的傷口情況嗎？”

    “我想這定義為救再恰當不過了。”妮可翻了了一個白眼，沒毛病啊，典型的英雄救美。

    “但是在這之後，她把罪犯扔在原地，強行拖著我回貝克街。”夏洛克皺了皺眉，嫌棄滿滿。

    因為人家喜歡你啊，妮可沒有接話。這件事從夏洛克的角度來說，確實是好心辦了壞事。而且不送去醫院這件事，如果不是她無知，就是吃相太難看了。美人救英雄也不是這麽用的。

    “她的態度讓我感到惡心。就像看到了肉的餓狼一樣。”

    這個比喻相當地不留情麵。妮可選擇不予置評。她的目的是為了阻止夏洛克·福爾摩斯破、處，但是她不能做得太明顯。

    在沉默中她動作迅速而利索地挑完了玻璃渣，消毒，綁繃帶。

    妮可內心平靜毫無波動，夏洛克雖然腦子一直沒有停止過運轉，但是他的思維早就脫離這個房間了。兩個局內人都是一本正經的時候，有局外人推門進來了。

    “我買了消炎藥，也許你會用的到。”米拉站在門口，小心翼翼地開口。

    這個時候妮可正彎下腰師試圖把繃帶從夏洛克正麵繞過，整個人伏在他背上。即使知道他們在做什麽，但是有心人看來都會覺得曖昧纏綿。

    “我覺得直接去醫院打一針破傷風更加合適。”妮可打了個結，拍拍夏洛克的肩表示收拾完畢。

    “不用，我打過主動免疫的破傷風針，有效期十年。”夏洛克慢慢坐了起來。

    “真是一勞永逸，相當適合你。”妮可皺著鼻子讚揚了一句，雖然話語中完全沒什麽真誠的感覺。

    夏洛克吃力地想要穿上襯衫，米拉第一時間就想要上前幫忙。

    “我不是殘廢，不需要幫助。”夏洛克拽上了袖子，一臉高冷誰敢別碰我的表情。

    “當然……我隻是想幫幫你。”米拉聲音低低的，有點委屈。

    妮可簡直要鼓掌喝彩了，前提是忽略他完全不能看到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