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再迫不及待，他也不可能隨叫隨到的。”華生翻了翻報紙，“妮可，你給什麽寫文章？”

    “一些雜誌社，給他們編故事，偶爾喂喂雞湯什麽的。”妮可聳聳肩，“出現場實在是太累了，不然我更想寫一些時事性的東西。”

    “你可以考慮給報紙寫一些獨家報道，我可以提供素材。”

    “華生，我知道你對小報對你單身漢的外號耿耿於懷。”妮可笑了起來，“但是你沒必要把我推出去搶人飯碗啊。而且我給小報寫的他們是不會收的。”她一攤手，“不夠基情。”

    “夏洛克的事跡難道需要依靠同性戀這種梗來宣傳嗎？”華生憤憤不平，“而且我有女朋友，起碼大部分時間有。”

    妮可講事實擺道理，勸說華生認命接受這個設定，“人們不希望看見一個不食人間煙火自帶禁欲buff的大偵探夏洛克·福爾摩斯，帶著他的軍醫助手約翰·華生，這實在是太無趣了。要知道所有的名人除了正傳以外都會有風流逸事的野史。”

    而且你們倆個看上去一點也不像清白的。妮可在心底默默吐槽。

    “華生，你的女朋友又跟你分手了。”夏洛克陳述事實，“你現在確實是一個單身漢。”

    “是的。”華生沒好氣地甩了甩手上的報紙，“還要多謝這份不實的報道以及你五次在我約會的時候把我叫回貝克街隻是為了和你一起看無聊的電視劇。”

    “四次。”夏洛克辯駁。

    “五次。”

    “四次。”

    “五次。”

    “算了吧，華生。”夏洛克哼了一聲，“你隻是和女朋友時候相處的時候發現妮可比她更討你喜歡……”

    妮可握著咖啡杯的手頓了頓，放下的時候臉上的表情變得矜持起來。

    你們倆個基友相愛相殺為什麽要扯上她？

    華生尷尬地打斷他，“別胡說，夏洛克！”

    “我從來不胡說。”夏洛克似乎心裏十分介意胡說這個詞，流暢地開始列舉證據,“平時我想要在你約會的時候找你一定要發三條以上的短信，但是這個女友第二條短信你就回了。”

    妮可突然開口，臉上露出一個溫柔如水的笑容，“但是我喜歡的人是你啊，福爾摩斯先生。”

    “我默默無語、毫無指望地愛著你，

    我既忍受著羞怯，又忍受著嫉妒的折磨，

    我那樣真誠、那樣溫柔地愛著你。”

    妮可聲情並茂，看著夏洛克的眼神含情脈脈。

    一室的尷尬沉默，隻有夏洛克淡定地表示了否定，“你不喜歡我。”

    “俄國詩人普希金的詩，我改了個時態。你喜歡嗎？”妮可反問。

    “不，我討厭文學。”夏洛克臉上露出嫌棄的表情，“無聊的東西，毫無價值。”

    “意料之中。”

    “的確，我不喜歡你。”妮可飛快地收起了臉上虛假的表情，手裏轉著筆，心裏不高興又要克製著讓自己的語氣聽上去並沒有那麽刻薄。“我隻是想告訴你，平白無故說誰喜歡誰是一件讓當事人不舒服的事情，尤其是你並不擁有和對方同等的感情。如果這還不夠，我可以讓你可以見識一下什麽叫死纏爛打的單戀。”

    她委婉地借著懟夏洛克的機會表示了對華生拒絕。

    米拉臉色慘白。妮可這句話也不知道是在針對夏洛克還是在嘲諷她。她紅了眼眶，一言不發地衝下樓。

    如果忽視被她捏碎的餐盤的話，這確實是一出不錯的苦情劇。

    “恭喜你，夏洛克。你徹底不用擔心吃早飯這件事情了。”妮可忍不住嘲笑了一下。

    “她隻是喜歡夏洛克，這沒有錯。”華生對米拉的行為表示理解，“她隻是采取的追求方式不太適合夏洛克·福爾摩斯。”

    妮可不置可否地一笑。

    “你不喜歡米拉？”華生看著她若有所思。

    “我隻是就事論事，不過我也確實對她沒有多大的好感。我不喜歡她眼高手低的態度，一直這麽……住在親戚家裏。”妮可搖了搖頭，含糊了一下，把白吃白喝這句話咽了下去。她跟華生的關係好沒好好到可以把心裏的吐槽全部告訴他。而且華生也不適合。

    “不僅僅是這樣。”夏洛克發表了一句點評，卷緊了睡袍，又滾回沙發上躺著了。

    妮可想，促使夏洛克徹底爆發的倒是是米拉重新端上來的熱騰騰地早餐還是之前她的吐槽亦或者是不滿的積壓？也許三者都有吧。

    不管怎麽說十分鍾之後在米拉把新的早餐放在茶幾上的時候，夏洛克徹底跳了起來。

    “米拉·亞伯小姐，不要在用這種自以為是的方法討好我，我討厭你這種行為。你愚蠢、無知，沉迷於情情愛愛到忽視現實。除了第一周你去試了37次麵試之後你就連門都沒有出過。而且我可以告訴你，就算你想找工作會計文秘即使餐廳服務員都不是你能夠勝任的。最適合你的工作是去工地搬磚，因為隻需要一身蠻力就夠了，不需要腦子。”

    “現在，記住我的話。不要打擾我思考，以及我做其他任何事情。”

    米拉在夏洛克說的時候眼淚已經控製不住地滾落下來，配上夏洛克冷漠的表情和語氣，活像被丈夫欺負不敢說的小媳婦。

    米拉抹了一把眼淚，強撐著讓自己硬氣起來，“喜歡你是我的事情，你可以不喜歡我，但是你無權幹涉。追求你是我的權利，你可以拒絕，但是你無權幹涉。”

    “我會向你證明的，我不是你口中那樣的人。”米拉甩了一句狠話離開了，不過她的背影看上去那麽堅定，堅定不會放棄夏洛克。

    默默點蠟。

    妮可目瞪口呆，半天對夏洛克擠出一聲，“謝謝。”米拉這麽硬氣，應該會搬走了……吧？

    夏洛克用後背回答了妮可的感謝。

    華生默默地再次攤開報紙，一副沉迷其中我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