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站:曼徹斯特(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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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男一女穿著浴袍麵對麵盤腿坐在同一張的床上似乎是一件曖昧而引人遐思的事情。

    但事實上兩個人之間毫無旖旎的氛圍,並且妮可快要被逼瘋了。

    “啊——”妮可翻身抱住枕頭蜷成一團,就差滿床打滾了,“我不算我不算!我數學物理化學都一塌糊塗!求你放過我吧。”

    妮可不明白為什麽她完全沒有看出來莫裏亞蒂給她寫的信裏暗藏了什麽麥克斯韋方程組,還有不是說這個方程組是研究電學的嗎?為什麽還能用其他用處?文科生表示完全不能理解。

    原地滾了兩圈,妮可坐了起來,一本正經地看著夏洛克,“我覺得莫裏亞蒂既然是寫給我看的,不會這麽考驗我的智商的。”

    夏洛克沉默了一下,“你說的對,我應該換一個思路。”

    自己承認自己理科不好和別人說出來完全不是一個意思。

    這是歧視!是羞辱!妮可咬牙。你理科好你了不起行了吧。

    “那麽你從這些信裏能獲得什麽信息?”夏洛克把手裏的信一撒手,直接扔在了床上。

    妮可沉默了一秒,不恥下問,“你能先告訴我摧毀莫裏亞蒂的勢力的原理嗎?”

    “要做的是找到他們的據點,然後收集證據。”夏洛克的語氣裏毫不掩飾地對妮可愚蠢的嫌棄,也許嫌棄的不隻是她一個人,“剩下來的苦力工作屬於那些警察。我還得防止他們放跑了重要人物。”

    “好吧。”妮可摸著下巴動用自己為數不多的智商思考。“如你所說,莫裏亞蒂的勢力遍布世界各地,但是他給我的信隻有五封,因此這些信裏暗示的不可能是某一個或者某一些地點。我覺得某種特別的聯係方式或者特殊標識的可能性更大一點。鑒於我是更擅長於文科——”妮可在擅長文科上咬了重音,“所以不可能是數學、物理、電腦編程這些方麵的。”

    “一些顯而易見的皮毛。”夏洛克如此評價。

    “我擅長而你不擅長的——”妮可不理會他,繼續分析,“你不擅長的有文學哲學政治天文學……”

    “省略掉你那些愚蠢的分析吧。直接告訴我結果就好。”夏洛克打斷她,“我怕智商被你拉低,而且我對那些本來不想了解的現在也毫無興趣。”

    “你不能一直討厭我,總得有點喜歡的。”妮可歪歪頭,“畢竟我們可能要像這樣相處很久。”她用手比劃了一下,“這麽近,這麽久。”睡在一張床上那麽近,兩年那麽久。

    她的語氣是誠懇無比的建議,夏洛克發現她的目光裏麵一點私欲都沒有。出了沒有情愛那種惡心黏膩的感覺,也同樣沒有期盼。

    毫無真心的請求。夏洛克想到了華生,妮可和他相比差遠了。

    “我會考慮的。”

    妮可又想到一個問題,“話說回來,為什麽我們的第一站是索爾福德”

    夏洛克向來不吝嗇於炫耀自己的所作所為,“我侵入了莫裏亞蒂的聯係網,在它完成自我銷毀程序之前搶救下來一些資料,鎖定了這個位置。”

    妮可一邊把信按照時間順序一張一張整理好,一邊說,“我馬上把這些東西整理出來,你可以去睡覺了。”

    “我可以等你。”

    “你知道他引用了多少經典嗎?”妮可感覺自己跟哄孩子似的,“我保證我明天早上會把整理好的資料放在你的床頭,讓你一睜開眼睛就能看見。”

    夏洛克不依不饒,“我……”

    妮可擺擺手打斷他,“如果你願意看一下莎士比亞全集的話……”

    “晚安。”夏洛克躺下掀起被子蒙住臉,一係列動作一氣嗬成。

    妮可翻了個白眼,任勞任怨地坐到桌邊……

    妮可:幫我檢索一下莫裏亞蒂在信中所有的引用和化用的出處。

    係統:對不起,這……

    妮可早就料到了它會這麽說,微微一笑:從我的記憶中檢索。我想這並不涉及外部世界的,也對我自身沒有強化。並不在條約禁止範圍之內。

    係統:如果我拒絕呢?

    妮可:你瞧夏洛克就在我身後睡著,甚至接下倆兩年大部分時間我們都得這麽睡著。你信不信……我分分鍾破了他的處?

    係統:你贏了。

    ————————

    “我覺得你下次可以用更友善的方式叫我起床。”妮可睡眼朦朧地卷了卷被子,撈起手機一看:艸,五點!

    夏洛克穿著整齊地站在床邊,窗戶打開著。很顯然他“出窗”了一趟又回來了。

    妮可攏著被子坐了起來。

    她這個時候突然想到自己情感雜誌的朋友說過的一句話,如果你把一自己最蓬頭垢麵的一麵給一個男生的時候,說明你已經願意和他結婚了。

    嗯,她覺得這句話需要改一改,前提示對方不是一個自製力超強或者……算了,前提是對方不是姓福爾摩斯的男士。

    夏洛克宣布自己一大早或者大半夜出門的取得的成果,“我初步偵查了一下,把範圍確定在了三所小學——”

    妮可驚訝得人都醒了大半,“小學?!”

    “是的。”夏洛克很能理解妮可的驚訝,“誰會想到教書育人的小學會是一個犯罪分子的集中地呢我推測他們應該還有一個小型的槍支彈藥庫。”

    妮可沉默了一秒。

    她想起自己遙遠的童年,想起了那首膾炙人口的歌。

    太陽當空照,花兒對我笑,小鳥說早早早,你為什麽背上炸藥包,我去炸學校,老師不知道,一拉線我就跑,轟的一聲學校不見了……

    “你在哼什麽?”

    原來她都哼出來了嗎?妮可默了默,從自己豐富的聯想中隨便摘了一個作為解釋,“沒什麽,我隻是在念叨會不會教出來一群未來罪犯。”

    夏洛克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語氣助詞,大概意味就是我根本不相信你說的既然你非要這麽解釋我也沒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