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可其實並沒有那麽在意。

    在第一個凶殘妹子米拉出場之後她確實緊張了一段時間，但是她很快意識到那隻是特例而已。大多數妹子對於夏洛克還是想撩但是撩不到的。係統所說的那種可能性應該是屬於以她們的人設來看如果放縱她們和夏洛克相處在某個契機下有可能會相愛。

    她隻要安安靜靜地做一個搗亂的就行。

    係統：套路都被看穿了……好氣啊但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瓦爾茲克帶來了新的消息，“我們已經找到了死者的身份。”他十分機智地準備了兩份文件,正好兩隻夏洛克一人一份。

    福爾摩斯微微傾斜身子,方便與瓊一起妮可沒有瓊那麽高,並不能一眼看到紙上的內容,但是踮起腳去看卷毛夏手上的文件未免太失禮了。

    夏洛克匆匆瀏覽了一眼就把文件拍到了妮可懷裏，“和我推理的一樣。”

    妮可打開看了一眼,死者是一個挺漂亮的白人女性,金發碧眼。資料上寫的工作是大學教授。值得注意的是她的住址也在被拋屍的那個小區。

    “他在自己所住的小區殺人拋屍？”瓊驚呼,她看向其他人尋求讚同或者回答,“這太可怕了。”

    妮可想到的是原來另外一隻福爾摩斯也推理出來凶手是住在拋屍地點所在的小區了。感覺他們兩個進度類似,能力不相伯仲啊。

    瓦爾茲克警監問：“你怎麽知道他也住在這片小區？”

    “一定是福爾摩斯先生推理出來的。”黛西警官插了一句話，語氣中滿滿都是敬慕。

    “所有的殺人犯都完全可以隨便找一個陌生人把他殺死。警察很難推理出犯罪動機和犯罪目的。但是——”卷毛夏搶奪了美國家夏洛克的表現機會，“殺人這一行為本身就是不理智的,帶有情感原因的。”

    “但是這跟他跟那麽人是鄰居有什麽有關係？能夠做出這樣的事情的人必然是對整個社會懷有仇恨的。”妮可主動開口。在需要有人提問引導這群想要被關注想要表現的夏洛克·福爾摩斯繼續下去的時候，她並不介意充當這個角色。

    “算了吧。”夏洛克露出一個輕蔑的表情,不知道是看不起殺人犯還是妮可,“雖然殺一個陌生人來說更加安全,但是凶手的智商和能力完全不足以支持他完成一次隨機殺戮,所以他隻能挑選更加熟悉但是容易被識破的目標動手。”

    妮可繼續追問，“你為什麽會判定他的智商和能力不高？一般來說擁有反社會人格的人智商都很高？”

    “因為這不是他自己的想法。我一開始也以為這是他自己的創意，但是我發現我錯了。他隻是在模仿一個很高明的人，並且在此基礎上加上了一點自己職業技能帶來的創意。”夏洛克說著把手機上的信息展示給妮可看，“我查了資料，巴爾的摩有多起食人魔殺人案件。不同的是，那個沒有被抓到的凶手摘取內髒，而他片了人肉。他一定對這位一直沒有被抓到的罪犯有著一些了解，你們抓到他之後的收獲會比這個案子本身更大。”

    “如果你每次也能這麽問到點子上就好了。”福爾摩斯偏頭向瓊抱怨了一句。

    瓊雙手交叉抱胸，“你這樣想是會失去我的。不過我願意我給你一個道歉的機會。”

    福爾摩斯從善如流，“對不起。”

    瓊也不是斤斤計較的人，“我接受你的道歉。”

    “所以說，我們的目標是在小區裏尋找一個熱情好客曾經做過屠夫並且受到過創傷的中年男人？”瓦爾茲克警監這個時候應該看完了兩隻夏洛克總結的信息。他左瞧瞧又看看，不知道該向哪隻福爾摩斯尋求肯定。

    “是的。”夏洛克十指交叉抵住下頷，露出胸有成竹的表情。

    卷毛夏洛克表（裝）現（逼）得非（很）常（到）好（位），再加上他的顏值加成。妮可已經看出黛西警官眼中的動搖了。

    係統：你想聽聽黛西現在心裏在想什麽嗎？

    妮可：我不想謝謝。我對於一個迷妹的內心刷屏彈幕一點興趣都沒有。

    係統：但是我想給你放。:-d

    係統：【轉播】這是誰？好帥好聰明啊！感覺比夏洛克·福爾摩斯還有優秀，不行我要倒戈了！嗷嗷嗷~~~

    妮可：滾蛋。

    係統：你會沒啥想法嗎？

    妮可：黛西有賊心沒賊膽。你很賤。

    係統：……

    她接著就看見黛西一臉癡漢地湊過來了，“這位先生，您的推理實在是太精彩了！請問你叫什麽名字？”

    福爾摩斯露出了仿佛終於從苦難中解脫了的表情，並且幸災樂禍地賣卷毛夏洛克。“他叫威廉·斯托克，也是一位優秀的谘詢偵探。”

    “能夠認識兩位優秀的谘詢偵探是我一輩子的榮幸！”黛西一臉激動。妮可絲毫不懷疑如果她手裏拿的不是警局的文件夾，她一定會讓卷毛夏洛克給她簽名的。

    “謝謝。”夏洛克甚至連一個假笑都沒有給她。

    “那麽——”瓦爾茲克警監的目光在兩隻夏洛克臉上逡巡了一圈，“等我給你們消息？”

    “我去睡一覺。到時候給我發短信。”夏洛克喝完最後一口咖啡，把紙杯扔進了垃圾箱。

    “回頭見。”妮可把自己的東西也扔進了垃圾桶，跟上他的腳步。

    瓊看著兩個人離開，轉頭問，“你為什麽一言不發，這可不是你的風格。”

    “因為這樣黛西·卡萊爾就不會繼續把關注點放在我身上了。”福爾摩斯示意她看對著卷毛夏洛克背影依依不舍地黛西警官。“女人都是這樣嗎？對她們來說，身材和臉蛋這種東西可以讓她們忽視其他東西？”

    “我希望你不是在說我。”瓊瞥了他一眼，“而且男人不也是這樣的嗎？”

    “當然不是。”福爾摩斯搖頭，不知道在否認瓊前一句話還是後一句話。

    —————————

    “早上好，漢尼拔。”威爾起床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對他來說這是一個難得的好覺。他從樓上走下來，揉了揉自己毛茸茸亂糟糟的頭發。

    “早上好，威爾。”漢尼拔把盤子放到桌上，帶著圍裙的樣子居家賢惠又充滿貴氣。“我準備了早餐，正好。”

    “謝謝。”威爾在餐桌邊坐下，嚐了一口，就像往常一樣稱讚，“味道真不錯。”

    “謝謝。”即使他們已經如此熟悉，漢尼拔依舊沒認真地回複每一句感謝，就像……不，他就是一個真正的紳士。

    “有一樣東西我要還給你。”他突然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紙推給威爾，“你昨天把它掉在了地上。”

    “哦，謝謝。”威爾把紙抓在手裏，猶豫了一下，把它揉成了一團扔進了垃圾桶裏。

    漢尼拔偏頭看了看，“我能問一句，那是什麽嗎？”

    “沒什麽。”威爾滿不在乎地聳了聳肩，“我鄰居送來的邀請函，邀請我共進晚餐……你知道我一向不適合那種場麵，我怕她會在用餐到一半的時候想要把我趕出去。”

    “你曾經猶豫過要不要去，並且對於這件事有過一絲眷戀。”漢尼拔淡淡地指出了事實，但是絲毫不讓人感到冒昧。“不然你也不會把它留到現在。”

    “但是我已經把它扔了，說明我現在已經不留戀了。”威爾看了看垃圾桶裏麵的邀請函。

    “但是她曾經讓你產生不一樣的情感。”漢尼拔用鼓勵的眼神看著威爾，“你應該試試看，和她做朋友。”

    威爾搖了搖頭，表示拒絕。“我沒興趣。我的朋友已經足夠多了。你不是嗎？”

    “我不是。”漢尼拔一副恪守病人與醫生之間距離的樣子，“上帝讓我們保持距離，所以我不能成為你的朋友。“

    “但是你是我前行的槳。”威爾看著他，目光充滿了信賴。

    “當然。”漢尼拔微微笑了起來。

    “我尊重你的選擇，雖然有一點可惜。”漢尼拔也沒有強迫威爾，“我能知道這位女士的名字嗎？”

    “當然，她叫妮可·希爾。常見的名字，常見的姓氏。”威爾搖頭晃腦地，仿佛在說服自己，“一個普通常見的人。”

    漢尼拔笑了笑，很體貼地沒有戳穿威爾的自我催眠似的謊言。

    威爾·格雷厄姆，一個具有超凡能力的人。他的能力讓他離罪犯那麽近，近到隻有一步之遙。他一直在克製，忍耐。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在妮可·希爾身上看到了救贖後退的希望。

    漢尼拔細嚼慢咽品嚐口中的事物，看向威爾的目光裏麵帶著淡淡的寵溺和期待。

    他如此之想把威爾·格雷厄姆拖下地獄和自己作伴，不允許有一絲一毫的意外或者差錯。

    妮可·希爾

    漢尼拔喉結微動，慢慢咽下了口中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