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克在拐彎暴露自己之前順勢整理了一下襯衫領子, 神情看上去倒是鄭重其事，隻是襯衫上最上端沒有扣上的兩個扣子暴露他其實還是一如既往的隨性。

    在電視劇中所能見到他扣上這兩顆扣子隻有兩次，一次是別後重逢，一次是對方的婚禮。隻為了同一個人, 約翰·華生。

    和漢尼拔約見並不足以讓他達到對華生的重視程度。

    他轉過拐角之後一眼就可以看到漢尼拔，他正對著服務員用流利標準的法語小聲點菜, 溫雅從容。

    夏洛克不喜歡寒暄，直接坐下看菜單。

    “你來的正好。”漢尼拔卻喜歡人類的繁文縟節, 並且做得比很多人都要好，“這家的鵝肝醬非常有名, 它的味道讓我願意向每一位朋友推薦它。”

    “嗯。”夏洛克極其冷漠地敷衍了一聲, 在點餐的時候完美地避開了鵝肝醬。他甚至沒有按照進餐規則完整點完一套，頗有完美主義者風範的漢尼拔已經忍不住皺了一下眉毛。

    服務員離開之後，夏洛克開門見山，直接進入話題：“放了妮可, 你有什麽條件？”

    漢尼拔也因為他的直白詫異了一下，不過倒是很輕易的說出了自己的條件，也許是因為知道夏洛克必然不會答應。

    “我希望你證明威爾有罪。”

    “那不可能。” 夏洛克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他雖然為了破案不擇手段過，但是不包括故意傷害、汙蔑無辜者，那是原則問題。

    “那太可惜了……”正好菜上了，漢尼拔停了一下, 等服務員走了之後才繼續道，“那麽她現在是我的了。”

    “你的身份早晚會被揭穿的，但是你不可能帶著妮可逃跑的。”夏洛克哼了一聲, 對他不切實際的想法表示了嘲諷。

    “你不怕我傷害她嗎？”漢尼拔拿著刀叉輕輕摩擦，刮下餐具上殘留的食物，才施施然在食物上切割下一刀。

    傷害……

    夏洛克記憶力和分析能力都非常驚人，很快一個名字從他的記憶宮殿裏被翻出來。

    米裏亞姆·拉斯。

    雖然發現了她的聲音資料以及一隻斷臂，但是並沒有直接證據證明她已經死了。

    “哦——”夏洛克怪模怪樣笑了一下，似乎是在嘲笑他愚蠢的想法，“可這對讓她屈服不會管用的。”

    漢尼拔露出一個飽含深意的笑容，點點頭讚同，“你說得對。”

    夏洛克滔滔不絕，不知道是在分析漢尼拔還是在說服自己，“你想要的是妮可思想，但是她性格堅韌，如果不是戳中她的弱點，她是不會屈服的。暴力隻會讓她更加逆反，使你更加難以達到目的。”他頓了頓，“也會激怒我，讓你的計劃中的不穩定性增加。”

    “你說的很對。”漢尼拔一臉欣賞，幾乎要鼓掌了，“她很特別，仿佛能夠和所有人思想產生共鳴。你不覺得她的靈魂有一種很迷人的氣質嗎？”

    夏洛克不置可否。他並不討厭妮可，甚至觀感還不錯。但是對於一個並不想和自己深交的人，他也沒有興趣熱臉去貼冷屁股。

    “如果得不到，毀掉也不錯。不是嗎？”漢尼拔反問，“如果她有一天歸屬別人不是太可惜了嗎？”

    哢噠。

    在柔和舒緩的音樂裏，□□上膛發出的聲響簡直是一種低分貝噪音。

    “我勸你做好不要那麽做。”漢尼拔仿佛沒有意識到對麵的人即將用□□指著他一樣，“我在妮可身上綁了□□，如果我沒能按時回去解除，它就會被引爆。“

    “你撒謊。”

    “是嗎？”漢尼拔微微垂下了餐刀，“你願意用妮可的生命賭你的推斷嗎？”

    “如果她能站到你麵前，一定會說，‘沒想到一條人命還不夠你吸取教訓改變傲慢和自負。’”

    那個老婆婆，是她不聽勸非要跟自己描述莫裏亞蒂的聲音，夏洛克並不認為那是自己的錯。

    他頓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有點不可置信：“等一下，你怎麽知道……”

    “她告訴我的。”漢尼拔說的非常自然。他無意撒謊說是妮可告訴他的，也不想給夏洛克一些關於真相的暗示。

    “確實像她會描述我的話，看來你們相處的不錯。”夏洛克嘲諷了一句，雙手慢慢地回到餐桌上。

    “good.”漢尼拔微笑。

    “那麽我的條件？”

    “我不會接受的。”夏洛克起身離開。

    漢尼拔可惜地看了一眼才剛剛被動了點的前菜，招呼服務員結賬。

    ——————

    “今天感覺怎麽樣？”

    漢尼拔這次準備注射的時候甚至沒有避開妮可的視線，當著她的麵折騰。

    “你覺得的呢？”妮可擠出一個笑容，對方越是製造精神壓力，她越不能示弱。

    她一天沒吃東西了，精神很差，然而漢尼拔給她準備的晚飯是一份新的毒、品以及很多她需要的水果。

    成癮者不怎麽會感到饑餓，但是會很想吃水果。

    妮可縱然知道這不是什麽好的症狀，但是得接受現實。

    各種水果都被清洗幹淨切成小塊，妮可一口一塊香梨蘋果，看上去胃口還不錯。

    除了洗澡這個問題以外，她幾乎是最整潔幹淨的吸、毒者了。

    漢尼拔沒有糾結這個會引起爭吵的話題，轉而道，“我今天去見威廉了。”

    妮可插水果的動作頓了一下，努力克製自己看向他的目光。

    “是嗎？”

    “他想救你，但是並沒有答應我的要求。你覺得他會不會親自來救你出去？”

    “我都用性命賭你輸了，難道還要猜這種東西嗎？”妮可冷笑。

    漢尼拔皺眉，似乎對她任性的行為不太滿意。不過他很快舒展了眉頭，繼續扯妮可和夏洛克之間的事情。

    “你和威廉之間的關係很微妙。你在心理上一直和他保持距離，但同時你又和他形影不離，對他非常順從。”

    “我想他對你的意義很特別。”漢尼拔說著，擠壓活塞，將空氣排出，“如果他死了呢？”

    “也許他可以救你出去。”

    “也許，我可以殺了他。”

    漢尼拔將針頭刺入妮可的皮膚，眯著眼睛看活、塞被推動，那表情仿佛被紮的人是他一樣。

    “你可以先考慮考慮，如何選擇。”

    那玩意兒作用起來很快，妮可開始意識模糊。

    選擇？

    選擇什麽？

    “我很想繼續和你聊聊，不過我覺得現在似乎條件不太充足。”漢尼拔低低地歎息。

    作者有話要說：　　_(:3」∠)_上一章好像把夏洛克寫得有點黑。

    重寫了好幾遍，掰回來了吧？

    爭取五章解決拔叔【不死，放心後麵還有戲份】，下個地圖中國。

    巴爾的摩有點長，不過以後應該還是控製在二三十左右的。

    我回憶情節看了一下開頭幾章，原來我文風本來那麽輕鬆的嗎？恍恍惚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