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小白情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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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白為什麽懼水啊?”環念音看著他眨眨眼道。

    墨隔玉歎著搖頭笑,坐回石板上對環念音招手道:“你過來,我慢慢告訴你”。

    當年墨隔玉去日月穀,破各道關卡時之所以能夠一路過關斬進得日月穀,很大程度上是因為機緣巧合。

    巧合當時剛坐上日月穀老人之位的偉人白,因繼老人之位破那破蠱陣時受的傷再加一道很深的情傷,一時間殫精竭慮,才叫墨隔玉在破陣時無力阻攔讓他鑽了個空子,順利將那陣破了。

    而小白那道很深的情傷正是他俱水的原因所在。

    繼日月穀老人位之前,偉人白有一自小兩小無猜青梅竹馬的心愛女子,繼位破蠱時受了重傷一昏迷便是數月,醒來時那青梅竹馬的女子卻跟別人好上了。原本還打算著待一醒來就向女子提親的偉人白,得知這一檔子事情,憤怒同心傷齊來,派出穀中弟子要將當時已然私奔躲藏了的女子與其情人找出來。

    女子及其情人所躲藏之地恰在水邊,偉人白抵達時,二人已被閣中弟子製服在岸邊。

    看見抱在一起的二人,偉人白怒然拔劍相向,問那女子為何背叛自己。也不見女子答話,隻是一味的哭著求偉人白放過他們。

    再怎麽說也是自己深愛著的女子,這樣梨花帶雨的求自己,幾番下來耐不住軟了心。垂下劍正欲放二人走,不想那男子卻趁偉人白放鬆警惕的空檔對偉人白出手,眨眼間二人便鬥了起來。

    二人沒幾個回合便打鬥到水麵之上,水域較深也較寬,偉人白縱是闖陣受的傷還未痊愈但能坐上老人之坐也定是高手一枚,哪怕受了傷對付個還稱不上高手的人也綽綽有餘。是以,沒幾下,偉人白手中的長劍就直取男子咽喉。

    隻是不想,這樣的關鍵時刻。女子卻冒了出來擋在男子身前。偉人白一驚,轉了劍頭錯開二人,卻是這一心軟又叫男子得了機會,一劍刺到偉人白肋下。

    忍無可忍。偉人白抬手,長劍擦著女子發絲利落的將男子頭顱取下掉落水中。那女子見自己情人已死,一臉決然的對著偉人白手中鮮血淋漓還沒來得及收回的長劍,身子一側抹了脖子。

    掉落水中前雙手緊緊地抓著偉人白的衣襟,怒目圓睜,直到手鬆開落入水中也還未曾閉眼。

    血腥味彌漫的水麵上盡是鮮豔的紅,紅得妖豔噩夢無比。半晌才回過神的偉人白的內息一落,整個人“咚”的一聲倒在水麵沉入水底。

    後被穀中弟子救起醒來後便對水有了陰影。

    墨隔玉平穩的說完,環念音聽得滿眼哀婉,喃喃道:“原來小白……唉!”

    墨隔玉點點頭。緩了緩道:“這個你聽完了,接下來可是要問你先前想問的了?”

    “恩”,環念音看著墨隔玉,“那破蠱冰經不是小白教你的麽?按理來說他該是你師父才是!可這些天來我怎的從未見你叫他師父,反倒對他極為。極為不客氣呢?”

    “他不過比我長兩歲,一套破蠱冰經還不至於就要我稱他為師父!”墨隔玉移開視線看向水麵道。

    “不是師父就不是師父吧,可是,你也不能老嚇他不是?我瞧著,小白好像挺怕你的!”環念音偏頭看著墨隔玉低聲道。

    “怎麽?我嚇她你心疼了?”墨隔玉定定的看著環念音,聲音有些沉,“環念音。先是一個西玥笳,現在又是偉人白,你說你何時像關心他二人這樣關心過我?!”

    “我,我沒,沒關心你麽?”環念音嘴上說著,腦子裏大概的回憶了一番。頭就垂了下去。好像確實沒有,怎麽,關心,過他!

    “你關心過我嗎?”墨隔玉依舊定定的看她,“這半年多來。你不是瞪我就是躲我藏我,見到我就逃,你說,你怎麽關心我的?!”

    “我……那以前不是”,環念音支吾著,“那,那人家以後對你好點還不成嘛!”

    “成!”隨著話落,環念音就被墨隔玉突如其來的懷抱圈住。將臉埋在環念音頸間,喃喃道:“環念音,你可知,我最害怕的,不過是你那顆總叫我捉不住的心!”

    溫潤的聲音混著淡淡的青竹香灌入耳中掠過鼻尖。環念音靠在墨隔玉懷中靜默良久,眼中微有晶瑩的淚光閃動。緩緩抬起頭看他那輪廓近乎完美的下頜,裝作很平靜的道:“隔玉,你以後要說情話的時候,能不能先讓我有個準備?你這樣子毫無預兆的,叫人家還怎麽問接下來的問題?”唇邊輕咳了兩聲道:“你還有什麽要問的,問吧!”

    看著墨隔玉這樣,環念音憋住笑,“啊,還要問什麽,等我想想啊……”

    墨隔玉側臉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哦,想起來了,落央!”環念音恍然大悟般道。

    “落央?怎麽了?”

    “先前我隻因種了斷情蠱忘了那些事,哥哥們是知道但瞞著不想說,但是落央,她也知道的啊,我還記得她有回同我說聽人傳過你有過夫……”偷偷看了眼墨隔玉表情才又接著道:“斷情蠱隻對用情之人有用,落央又不曾對你用情,是怎麽會不記得的?”

    “你怎知她不曾對我用情的?”墨隔玉沒看她,狀似漫不經心的道。

    “什麽”?環念音蹭的就站起來,“落央對你有情?那扶木怎麽辦?”說著也不看墨隔玉看她的眼神表情,兀自又斂眉想了想自言自語道:“怪不得這小妮子老是隔玉公子長隔玉公子短的,原來……誒,你說,她嫁給扶木該不會是就為了想離你近點吧?”

    “環念音!”墨隔玉帶了怒氣的聲音傳來,“我竟不知你這樣會推理的!對扶木倒挺關心的,這時候該關心不該是落央對我用情我怎麽樣麽?”說完起身就走。

    環念音眉一蹙,站起身就追上去,“那落央到底是有沒有對你用情啊?”

    “沒有!”冷冷的語調。

    “那她又是因為什麽記不得的?”環念音一邊跟著走,一邊急著問。

    “你那四位哥哥給她失了催眠術強迫他忘了的!”

    “哦,原來這樣!”頓了頓又接著問:“那落央如今都知道了麽?”

    “都想起來了!”

    “哦”,環念音低眉又想了想,抬頭道:“那墨隔玉你方才騙我說落央對你用情是什麽意思?!”

    聞言,墨隔玉腳下步子隻微微頓了一頓,便又繼續大步朝前走著,沒說話,更沒回頭。

    環念音停下步子看著墨隔玉的背影愣了愣,須臾,又提起裙邊小跑著追上去,“隔玉隔玉,你等等問我呀,方才,方才我錯了,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好!”墨隔玉突然停住腳步答道。

    環念音跑得急,一沒注意撞了上去。揉著額頭往後退了兩步,看著墨隔玉對他伸出手來,笑著將自己的一隻手也放了上去。

    “墨隔玉,你說小白這會兒會不會正等著要跟你打一場啊?”環念音仰頭問。

    “不會,這會兒他該正在睡覺!”墨隔玉低頭答。

    “那等他睡醒了呢?”

    “也不會,小白不記仇,等他醒了就忘了”。

    ……

    二人牽著手慢悠悠的踱著步子翻山進院,西移的日頭將二人的身影重合。

    回到院中正見了洛儀中同西玥笳二人一人搬了張躺椅坐在前院的池邊垂釣。

    洛儀中手中拿了卷書,案上清茗還冒著熱氣,隔桌的西玥笳,書卷搭在臉上擋了光,看起來睡得正熟。

    見二人回來,洛儀中放下書卷係哦啊這點頭打了個招呼,這邊環念音、墨隔玉亦還以點頭之禮。

    問過家丁,偉人白果真如墨隔玉所說正在睡覺。

    穿過前院池塘,二人往西玥延住的那屋走去。環念音敲暈陸沫兒那記手力用的確實有點重,一介弱女子來承之難免有些受不住。

    剛剛踏入西玥延住的這方院落,就聽到院中傳來陸沫兒銀鈴般的笑聲。走進屋中,隻見陸沫兒正半靠在榻上,臉色微有些蒼白,西玥延似是正給她講著什麽,鬥得她不停的笑。

    “隔玉公子,念音姑娘”,陸沫兒因是對著二人的方向,一抬眼便瞧見二人走了進來,止住笑,忙直起身打招呼道。

    西玥延也轉過頭,看見二人連忙站起身躬身行了一禮。

    走到榻前,環念音凝眉,“延太子這是在……”

    “哦,內子覺睡久了悶得慌,延便給她講了幾個段子!”西玥延謙恭的答。

    “原是這樣,延太子看起來道半絲太子架子也沒有”,說完又轉頭對陸沫兒福了一禮道:“念音見過太子妃!昨夜將太子妃敲暈實屬無奈之舉,下手重了些,倒還望太子妃見諒!”

    “念音姑娘快快免禮,說來倒是該沫兒謝謝你相救才是,隻是我這如今躺著太子又不讓下床,就……”陸沫兒很是誠懇的語氣。

    “念音知道,舉手之勞,太子妃無需掛心,養好身子要緊!”環念音笑著道。

    “隔玉公子,念音姑娘,前來找延可是有事要說?”西玥延問墨隔玉道。

    “哦,沒有,隻是音兒說要來看看太子妃,我便一起過來了”,緩了緩,又道:“太子妃既無恙,那我二人便就不多叨擾了!”說完看著環念音,見她點頭,又對西玥延告了辭,便相繼轉身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