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楊博和潘晶晶正在飛達qì chē有限公司的飯堂吃飯。

    公司領導和普通工人一起在同一個飯堂吃一樣的飯菜，是潘氏集團的傳統，從潘年豐創立潘氏集團開始到現在已經有二十年了。

    所以潘氏集團下屬的所有分公司及工廠，都出了名的夥食好。並不是說食物有多貴，而是真材實料，精心烹製，味道好。

    飯堂裏廚房連著大餐廳，用大玻璃隔開，裏麵弄得還算幹淨，大師傅們穿著整齊幹淨，從準備材料到出菜整個流程分工明確，忙而不亂。

    吃飯是自助餐形式，用餐的無論是公司領導或者普工都秩序井然的排隊自己裝飯裝菜。有人小聲交流，卻沒人大聲喧嘩和吵鬧，吃完的員工自覺把桌子收拾幹淨。牆上掛著標語：適量取食，杜絕浪費！

    楊博和潘晶晶也像其他人一樣排隊取食物，偶爾有員工跟潘晶晶打招呼。兩人拿了食物找了個桌子坐下。

    “晶晶，你這公司管理得不錯啊！”楊博有點感慨，反觀醫大裏的飯堂，每到飯點比菜市場還亂，很多人不守規矩插隊，吃完飯桌子上一片狼藉，後來的人根本找不到一張幹淨的桌子。

    “怎麽？”潘晶晶看著楊博。

    “窺一斑而知全豹，隻看這個飯堂就知道，你的企業肯定是管理得很好的，跟你們合作一定會很放心。”楊博由衷的說道。

    “這是我爸和幾個一起創業的叔叔伯伯努力了二十年才有的成果，現在交給我，我隻要蕭規曹隨，就不會有大錯。”潘晶晶說得有點輕描淡寫的意味，可是誰又知道她接手這麽大的一個企業，令它正常運轉，需要承受多大的壓力？

    這時一位員工匆匆走過來，楊博認得他，就是今天早上從自己這裏接收電機和蓄電池樣板的那位工程師，姓張的中年男人。這時過來應該是有急事，因為潘晶晶習慣吃飯時是不會談論工作的。

    “潘總，吃飯時打擾你真不好意思，不過這事我覺得還是越早跟你匯報越好。”

    “張工，坐下說！”

    “今天早上拿來的電機性能指標我都測試過了。”張工直接進入主題。

    楊博精神一振，看著這位張工。早上把東西拿過來的時候，還被這位張工鄙視了一下，因為他拿過來的電機和蓄電池，看起來感覺更像玩具多一點，拿在手上都是輕飄飄的，跟平常的印象大相徑庭，比正常的同類產品起碼輕了一半以上。

    電機是一個全封閉的金屬圓柱體，兩端伸出一根方形的軸，根本不像市麵上任何一種電機；而電池是一個透明的xiāng zǐ裏麵整整齊齊排列著一個個黑色的能量塊，也是跟任何品牌的電池都不相似。

    而且兩樣東西都沒有任何標簽銘牌表明參數和生產廠家，就算不是玩具，也像是哪個黑工廠的產品。這位張工打死都不相信這是能裝在qì chē上使用的主要部件。

    但這時張工有點興奮，又有點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楊博，“電機的性能還沒測試出各種峰值的數據，但是可以確定，跟七瀨公司的電機相比，各方麵的性能都要優勝，至於優勝多少，還測試不出準確數據。”

    “哦？”潘晶晶看了楊博一眼，又看著張工，“怎麽會測不出數據？”

    “比如說轉速，七瀨的電機最高是一萬轉每分鍾，超過就會震動加劇，並且會損壞電機。但是這個電機我加速到了兩萬轉，仍然很穩定，似乎跟一萬轉的時候基本沒什麽區別，而且比七瀨的電機任何轉速時的震動幅度都要小，我怕損壞電機所以沒有繼續加速，因此不知道峰值在哪裏。”

    “”楊博和潘晶晶都停下來看著張工。

    “還有發熱量，這個電機似乎是不發熱的，特別是使用配套電池的時候。無論時間長短，有無負載，發熱量都微乎其微。換言之，它在節能方麵做到了極致，幾乎沒有額外能量損耗。還有扭矩，功率等各方麵都比七瀨的電機優勝很多。哦！還有配套的電池，這個電池比帕森斯公司tí gòng的電池的電量起碼高十倍，體積卻還小一點。充電速度極快，二十分鍾就可以完全充滿”

    “咳咳！張工。”潘晶晶打斷張工對於具體數據的介紹，“你的最後結論是什麽？這個電機和電池能不能用？”

    “能！太能了，如果這都不能，就沒有能的了，我甚至感覺我們的車用這個電機有點大材小用了。因為其他部件都做不到跟它同一級別的精度。”

    “好吧！你這個結論是你們整個研發組的意見嗎？”

    “是的！潘總可以按照這個結論做決策。”

    “那好，張工，你辛苦了，還有研發組的同事們。你們盡快根據這台電機和電池進行全車的方案設計，爭取盡早定型生產。”

    潘晶晶目送著張工離開，回頭看著楊博：“你每次都會給人驚喜啊！你這台電機和配套電池價錢是多少？不會讓我承受不起吧？”

    “那當然，我肯定不會坑你啊！”楊博一邊回答，一邊在想，該多少錢合適呢，這個東西就算是在基地裏製造了設備，在南都設廠生產，成本都會很低。但是如果價格太低了，會讓人很懷疑的吧。

    “這個價格隻要不比七瀨和帕森斯的原價貴，我就可以接受了。”潘晶晶直接給出指導價。

    “那怎麽行！”楊博的語氣有點誇張，“價格隻要他們原價的八折就行了，怎麽樣，夠意思吧？”

    “嚇我一跳，我還以為你嫌價格低。話說這麽低的價格你有錢賺嗎？”

    “他們有錢賺我就有錢賺！不過我有一個要求，你能不能另外再設計一款dī jià車？我不希望高科技隻有富人能享受，我甚至可以為這個車型的電機和電池給你更低的折扣。”

    “喲！”潘晶晶有點驚訝，“想不到你還有這麽強的社會情懷，用高科技回報社會嗎？”

    “沒，你也知道，東雅區很早就開始禁摩，禁五類車。那時我大概是十歲左右吧，家裏不富裕，老爸隻有一輛老摩托車代步和拉點化肥農藥之類的。有一次出去東雅城區被jǐng chá扣留了，罰了款還被強製報廢。家裏沒錢買不了qì chē，隻好買了一輛電瓶車，然後又被扣留了一次，花了點錢拿回來。卻從此隻能在楊家村附近開一下，不敢開到城區。買幾包化肥都隻能騎個自行車一包一包的來回拉。家裏種出來的農產品也是用自行車拉到城區賣的，就隻為每斤多賣個幾毛錢。”

    楊博定定的看著潘晶晶，眼中閃著亮光。老爸騎著自行車忙碌穿行於城區街道的身影在眼前不斷浮現，存於心中永遠不能磨滅。

    “那時我就想，如果有便宜一點的qì chē就好了，老爸就可以買一輛，哪怕是比摩托車貴一點，但是起碼想想辦法還是買得起呀。當時連麵包車都要好幾萬，那時的幾萬跟現在幾萬可不一樣啊！”

    “後來過了好幾年，家裏終於存了點錢，買了一輛二手的麵包車，當時全家人都很高興，可惜好景不長，麵包車經常壞，光修車花的錢都快趕上買車的錢了。”

    “再長大一點，我才知道，像我們家這種情況的家庭，實在是太多了。”

    “”潘晶晶隻是靜靜的聽著，沒有說話。她從小沒受過苦，不能理解窮是一種什麽樣的直觀感受。但她能夠理解楊博心中所思所想。

    “我隻是想，高科技能夠為大多數人所用，才是它最應該發揮的作用，如果隻是作為斂財工具，或者隻為部分富人和特權階級fú wù，就太對不起發明它的人了！”楊博不禁攥緊手裏的筷子，“當然，如果用來斂外國人的財，我是不介意的。我現在最大的理想就是，把我們生產的qì chē賣給小鬼子；把我們生產的電腦賣給米國人；把我們生產的家用電器賣給歐洲佬！”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