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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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湖城百裏開外,一道紅光從天而降,化成了三個人,正是墨予三人。
“mèi mèi,你沒事吧?”現身後,紅衣少女臉色蒼白,關心地看著白衣少女。
墨予隻感覺有些難以適應,剛才她二人帶著他瞬移走後,一直以全速逃遁把他帶到了這片密林中。
“沒事,姐姐。”白衣少女也是臉色蒼白,看了墨予一眼,搖搖頭說道。
“好,我們先恢複點靈力,馬上回宗門。”紅衣少女點點頭,立馬盤膝坐下,手中一閃,分別多出兩顆赤色石頭。
白衣少女也是盤膝坐下,手中卻取出兩顆水藍色石頭。
“這是什麽?”墨予有些奇怪,這石頭他沒見過,也沒聽說過。
“這叫靈石,內聚有靈力,是修士必備之物。”白衣少女笑著說道。
“mèi mèi!別和他說那麽多,等下我們就走,他就好自為之吧!”紅衣少女眉頭一皺,神色嚴肅說道。
“姐姐,他是墨白叔叔的哥哥,我們帶他進宗門吧!”白衣少女有些請求地說道。
“不行!他是魔族之人,到時我們肯定會被師傅責罵的。”紅衣少女一口回絕。
“不會的,一定是晶劍上人胡說的,對吧?墨予叔叔?”白衣少女把目光投向了墨予,眼中滿是期望。
紅衣少女也是看向了墨予,等待他的回答。
晶劍上人?墨予算是知道那個傳說中的丹聖叫什麽了。
“其實,我也不確定,但十有**,我的確是魔族之人。”麵對二女的目光,墨予沉吟了一下,坦然接受了自己的身份。
“怎麽會呢?墨白叔叔是聖族真聖,你怎麽可能是魔族之人?”白衣少女死勁搖頭,不肯相信墨予說的話。
紅衣少女見墨予如此說,神色有些失望又有些滿意的樣子。
聖族真聖?墨予有些茫然了,聽白衣少女的話,他弟弟不但修為很高,而且身份也是極高的存在。
“其實,我們本是雙胞胎,不知什麽原因,我的靈魂卻跑到這幅身體來了,也許這身體是魔族的吧?”墨予皺著眉頭,細細說道,自己也不是很肯定的樣子,但心中是很清楚就是這個原因。
二女聽墨予這樣說,都很驚訝地看著墨予。
“那麽,我弟弟到底和你們有什麽過節呢?”墨予摸了摸後腦勺,尷尬地問道。
“哼!別提那個負心人,飛升前連說都不說一聲。”紅衣少女惱怒地嗬斥道。
“你總是說我弟弟是負心人,難道你和他有什麽情感?”墨予奇怪地看了紅衣少女一眼,嘀咕了一句。
“不是的,因為我們的兩位師傅同時愛上了墨白叔叔,導致她們一直不合,也沒有煉成水火弑天,所以姐姐總覺得該做點什麽。”白衣少女看了紅衣少女一眼,慢慢說道。
“水火弑天!”墨予驚呼一聲,那招的威力他可是見識過了,簡直不要太逆天。
“原來是這樣。”墨予點點頭,算是有點清楚他老弟在這個世界惹了什麽麻煩了。
“該走了mèi mèi。”紅衣少女此時淡淡開口了,她手中的靈石已經化成灰燼了。
“姐姐,我們還是把墨予叔叔帶回宗門吧!”白衣少女手中的靈石也化成了灰,依舊請求道。
“他是魔族之人,師傅和師祖一眼就能看出來,到時他怕是性命難保,mèi mèi真的希望如此嗎?”紅衣少女沉吟了一會,沉聲說道。
“這……”白衣少女眉頭一皺,感覺很為難。
“好吧,那墨予叔叔,你一定要保重,這是墨白叔叔當年送我的,你收好,他日有緣,望能再會。”白衣少女神色很不舍,手中一閃,一個水晶魚出現在手中,遞給了墨予。
紅衣少女見此,神色一動,好像極為驚訝。
墨予接過水晶小魚,心中十分震驚,這水晶物質,他見過不是一次兩次了,沒想到竟是他弟弟弄出來的。
“我叫餘素水……”然後白衣少女身子一閃,人就消失了,隻留下這輕微的一句話。
“叔叔,剛才侄女元烈豔多有得罪,希望叔叔不要介意,若叔叔能遇到墨白叔叔,就告訴他,墨白叔叔的恩情,我和mèi mèi永遠不會忘記的。”紅衣少女對著墨予身子一欠,然後也憑空消失了,隻留下那株水鬼草在地上。
墨予拿著那精美的水晶小魚沉默了許久,最終收起小魚拾起水鬼草踏進了密林。
十幾天後,墨予已經不知走了多遠了,來到了一片十分幹旱的地方。
這裏植被稀少,到處充斥著炎熱的氣息,仿佛身處火焰之中一般。
異樣的高溫讓人精神恍惚,墨予都感覺有些疲倦了,拖著沉重的步伐慢慢走著,真希望能找個涼快的地方睡上一覺。
走著走著,墨予眼睛一亮,前方百米遠處,一個身影漸漸出現,且越來越清晰。
“咦?”墨予有些奇怪了,此人不正是那天和那夥山賊混在一起的人麽?
那人也看清了墨予,神色一變,就要換方向快速離開。
“站住!”墨予一聲冷喝,那人就不敢再走一步了。
“你怎麽會在此地?”走近那個男子,墨予冷冷問道。
“小人見過前輩,當日那夥人惹了前輩,小人知道那夥人算是完了,所以早早離開了那夥人。”男子對墨予一抱拳,身子一躬,低聲說道,表情很難看。
“哼!身為修煉之人,卻和一群山賊同流合汙為非作歹,你不覺得可恥麽?”墨予冷哼一聲,嗬斥問道。
“前輩,小人也是被逼無奈啊!小人本是祭毒宗的門人,可那祭毒宗實在殘忍,時常拿凡人試毒,小人無法忍受,背叛那宗門,被他們追殺,才和一群下流之輩混在一起的。”男子趕緊跪下,快速說了一大串。
祭毒宗?墨予心中一動,想到了先前在那村裏遇到的事。
“那你可認識趙豔焱?”墨予不動聲色問道。
“認識,那是宗門內丹士中的佼佼者。”男子額頭冒汗。
“哼!無法忍受?那你和那夥山賊一起燒殺擄掠,你就覺得心安理得了?”墨予冷哼一聲,雙眼一眯問道。
“不是,不是。”男子跪在地上,嚇得滿頭大汗。
墨予搖搖頭,本來想把他收拾了,但見到他如此可憐,又不忍心了。
“前輩,前輩,我知道哪裏有一株火舞草,我帶你去。”男子情急之下,說了這麽一句。
火舞草?墨予心中一動,原本打算就要離開了的,聽到男子這樣說,停下了動作。
火舞草,也是二轉妙丹所需五種靈草中的一種,此草也是不同尋常,看起來如同一朵火焰,無風自動,就像閃動的火焰一樣。
男子帶著墨予走了一個小時,墨予終於看到另外的人影了。
“前輩,那幾人正對峙著,他們中間有一株火舞草,沒人敢先取草,小人先告退了。”還沒靠近那幾人百米,男子對墨予身子一躬。
“去吧。”墨予點點頭,默許了男子的離去,他現在在想怎麽得到火舞草。
向前方走了幾分鍾,墨予終於看清了,有三個男子正圍著一株火舞草,卻沒人去采草,都不是傻子,隻要誰先動手,另外二人肯定會聯手對付的。
那三人一個一身黃衣,一個一身青衣,一個一身黑衣,隻有那個青衣男子腰上掛著方寸葫蘆,其他二人既然能夠和他抗衡,想必也是丹士。
他們中間地上有一團火焰舞動著,細細看下卻能看出來其上細細的紋路,赫然是一株草。
墨予的到來,讓他們三人目光瞬間投到墨予身上,看了墨予腰上的葫蘆一眼,再細細看了墨予一眼,就收回了目光,想必墨予的修為已經被他們看破了。
墨予眉頭一皺,有這三人在,想取得火舞草,簡直是癡心妄想。
“道友,助我一臂之力,收拾了這二人,少不了你的好處。”青衣男子突然眼珠子一轉,嘴角詭異一笑,如此說道。
“哼!你可以試試!”黃衣男子冷哼一聲,盯著火舞草,看都沒看墨予,冷冷說道。
“道友,在下看你應該至少也是丹童後期了,他能給你什麽好處先不說,我二人隨手就可滅了你,你真的願意冒險麽?還是快點離開這是非之地吧!”黑衣男子深深看了墨予一眼,大有深意說道。
墨予沉思了許久,這三人各懷鬼胎,即便真的幫誰奪取了火舞草,怕是最後也不會有什麽好結果。
想著,墨予歎了口氣,轉身就要離去,卻心中念頭一閃。
“咳咳!三位前輩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晚輩有一個主意,不知前輩們可願意一試?”墨予轉回身,咳嗽了兩聲,奇怪地說道。
聽到這話,青衣男子兩眼一眯,黃衣男子也是側目看向墨予,等待下文。
“哦?說來聽聽!”黑衣男子神色一動,開口說道。
“在下這小蛇,其毒性天下第一,哪怕是丹神中了,也難逃一死!隻要哪位前輩能在小蛇咬一口下活下來,火舞草就歸誰,可以服用解毒丹藥。”墨予十分誇張地說著,說得自己都有些不相信了。
“哼!不知天高地厚!”黃衣男子冷笑一聲,收回了目光。
“道友這玩笑開大了!這小蛇隻是普通的蛇,怕是野兔都毒不死。”黑衣男子眉頭一皺,有些不高興地說道。
“毒?好!我願意一試,不知兩位道友意下如何?”青衣男子先是愣了一下,然後詭異一笑。
“哼!若我三人都沒事呢?”黃衣男子冷冷看著墨予,眼中殺意畢露無疑。
黃衣男子這話出口,其他二人都看著墨予,等待他的說法。
“那在下這無意得到的方寸葫蘆就給幾位前輩,至於裏麵有什麽,在下也不知道。”墨予想了想,看了腰上的葫蘆一眼,但他很清楚,區區丹士,中了小蛇的毒,那真是必死無疑的。
“我還要你的命!”黃衣男子眼中露出凶光,咬牙切齒說道。
“好!”墨予眉頭一皺,這家夥不知有什麽毛病,好像和他有仇一樣,雙眼一眯,墨予淡淡說道。
聽見墨予應了,其他二人都是大感意外,然後看向小蛇,都是若有所思。
三人都是手中一閃,每個人手中都出現幾顆不同的丹藥。
看見三人都準備好了,墨予心中冷笑,摸了摸小蛇的頭。
小蛇會意,唰唰幾下,快速咬了三人一口,優先咬了黃衣男子,然後收回身子纏在墨予身上,盯著三人吐了吐信子,像是看待美食一樣。
三人被咬後,馬上服下解毒丹藥,那青衣男子在服下丹藥的同時,卻手一揮,三枚銀針瞬間射到墨予三人身上。
墨予見此,瞳孔一縮,急忙後退了四五米,看著青衣男子,目光陰沉,他倒不是怕那銀針有毒,隻是那青衣男子實在陰險,要是射來的是什麽致命wǔ qì,那他可算是玩完了。
“你!”黑衣和黃衣臉色一變,護體靈光爆發出來,互看了一眼,就要聯手對付青衣男子。
“啊!!”兩歲慘叫突然發出,黃衣和黑衣的護體靈光忽然潰散,跪在地上,皮膚開始發黑潰爛,神色很痛苦。
“哼!”青衣男子看著二人冷哼一聲,就要抬手吸走火舞草,卻臉色一變。
“啊!!”青衣男子看見自己也發黑潰爛的手,猛地一回頭,看著安然無恙的墨予和小蛇,表情滿是驚恐,然後慘叫一聲倒在地上打滾。
“我說過……”在地上已經沒有人樣的黃衣男子,卻淡淡地說了這麽一句,然後從他手中飛出一把bǐ shǒu,射向墨予,然後才沒了生息。
墨予瞳孔一縮,他剛才在看黑衣男子,等他反應過來時,那把bǐ shǒu已經穩穩地插在他心髒上了。
怎麽會?我還沒找到弟弟……墨予腦中一片空白,身子轟然倒下,嘴角溢出鮮血,胸口一陣刺痛,鮮血止不住湧出來,意識漸漸模糊。
身旁隻有小蛇,舔著墨予的傷口,時而用尾巴拍打墨予的臉龐,想讓他保持清醒。
小樓明明說過的……看著小蛇,墨予心中難免感動,卻無法仔細享受這份關懷。
沒過多久,墨予感覺血已經差不多快流完了,心髒已經跳得十分緩慢,渾身發冷,然後墨予閉上了沉重的眼皮,失去了意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