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節 大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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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節 大宋
文洋這兩天很鬱悶,自己被裹的像個粽子不說,還不能出到馬車外麵去看情景。振奮人心的消息出現在第三天,當文洋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雙手和身體能夠勉強的動了,於是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慢慢把身上裹著的布條一條一條的解下來,胸口和雙臂的束縛解除後,文洋如釋重負,忍著疼痛艱難的坐起來,看著身上又多了一些或深或淺的傷口,文洋無所謂的慢慢挪動到有實物和水的地方,一邊往嘴裏填著實物,一邊小口小口的喝著水。
文洋的回複速度讓趙奇有些驚訝:“洋哥兒可是真的練過傳說中的鐵布衫?不但銅皮鐵骨,恢複盡也如此神速。”趙奇掀開馬車第一眼就看到文洋靠在馬車裏一邊吃東西一邊喝水。文洋指了指角落裏的少女說道:“不是說到了大理就放了人家嗎?”趙奇嘿嘿笑著說道:“洋哥兒前兩天沒有自理能力,就麻煩人家稍微照顧一下,既然洋哥兒已能自己吃喝,當然是要放人家歸家的!”說著趙奇就讓少女下車,然後小聲嘀咕了幾句,給了對方一角銀子,少女雙手握著銀子快步走掉,在走了大概十來步,又回頭對趙奇鞠了一躬,再轉頭一陣小跑消失在道路上。
由於腹部的傷勢很嚴重,文洋短時間是無法行走的,衣食住行都由陳俊給他料理,每次陳俊給他倒香桶都讓他感覺十分尷尬,陳俊倒是不以為然,還每次笑嗬嗬的看著文洋:“給邪神倒香桶可是沒幾個人有這福氣的!”聽到這話,文洋真想跳起來抽他一巴掌,給任何人倒香桶都不可能是福氣!文洋也大概知道,陳俊這麽殷勤的對他,一方麵因為趙奇的授意,兩一方麵也有對強者的尊敬,另外,陳俊對文洋應該是有所求的。
這兩天,陳俊不止一次的問文洋,那十字刀光是如何做到了,看他饑渴的眼神,隻要文洋點頭陳俊估計會立馬跪下來拜師。但是陳俊哪裏知道,要做到文洋這樣,得經曆多大的痛苦。
第四天,在陳俊又笑著恭敬的端來一大鍋肉湯的時候,文洋看著他說道:“我知道你想學我這些搏鬥的本事,其實我也想教你,但是你的條件不符合,首先我沒有改造你身體的材料,其次這裏的條件也不具備。其實我最厲害的應該是打鐵,既然你不想學,我可以教你射箭的本事,一年後,你要是能找到我,我給你做一張弓!”陳俊開始聽到文洋的話眼神變得十分的失望,但是聽到文洋說要送他弓的時候兩眼立馬又放出了金光:“是你上次說的舉世無雙的弓?”文洋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所以,你要好好學習射術!”陳俊立馬喜笑顏開的湊到文洋跟前說道:“那天您說的那個射術的精要,再說一遍吧!”文洋皺了皺眉說道:“我不習慣有人離我這麽近!”陳俊又立馬幹笑著退開一些距離。
“射箭沒有太多訣竅,無非是無數次的練習,還有一些正確的呼吸方式和射擊姿勢……”,文洋又把射箭的技術要領說了一便,陳俊也聽得十分仔細。聽完後陳俊笑嗬嗬的說道:“我要是學到了邪神的射術,怕是能做到五品將軍了!跟趙將軍一樣!嘿嘿”
進了大理,趙奇等人就再也沒有遇到過任何阻攔,陳俊說大理離大宋太近,在這裏發生點什麽,官家立即就能知道,所以沒人敢造次。隊伍又行進了五天,其間趙奇和謹王也多次來看望文洋,閑聊幾句然後離開。文洋腹部的傷口一直恢複的很慢,輕輕一動就會劇痛,那一馬槊刺的太深,估計內髒傷的很厲害。其次就是左腿的傷,估計腿骨斷了,不過再恢複幾日應該能勉強行走。
當天下午,一片馬蹄聲將馬車攔住,然後便傳來趙奇爽朗的笑聲,他是真的在笑,如釋重負般大笑,然後陳俊興奮的跑來告訴文洋,趙武將軍的隊伍來接應了,再然後謹王就被轉移到更加豪華的馬車裏,馬車周圍被幾十個騎兵騎著戰馬團團圍住。文洋便再也沒見過謹王,趙奇倒來過一次,也是打過招呼便匆匆離開,陳俊也來得少了,說是要陪著同行文書記錄行程始末。照顧文洋的也變成了一個黝黑的胖子,每次都是麵無表情的丟下一大包肉餅和一大罐水,然後換了香桶就走,也不與文洋聊天,這樣反倒讓文洋落了個清淨。
之後幾天,文洋每天都會嚐試站立,全都失敗,他也很惱火,每天讓別人幫著倒馬桶是他最鬱悶的事。
隊伍浩浩蕩蕩行進了四五天,周圍變得熱鬧了起來,文洋每天早晨起來的第一件事,就是用馬車上的一杆長矛打開後麵的簾子,一邊吃著東西一邊看著周圍的事物。他猜想,這大概是到了大宋的地界了,車道旁邊有時候是稻田,枯黃的稻子稀稀拉拉的被種植在田裏,產量看著十分有限。路上經常能見著乞討的人,不過都被騎兵們遠遠趕走,有時候還會見血,就在昨天,一個乞丐跑的慢了點,便被前來驅趕的馬匹撞到,估計是踩斷了了脊椎,趴在路邊慘嚎,卻不能動彈,慘嚎聲一直持續到隊伍走遠。文洋看著這些心理想著,如果大宋都是這個樣子,那真還不如吐蕃的農奴日子好過。不過幾天後隊伍進了一座城就立馬改變了文洋的看法。這座城的城樓很高,樓門上用紅色的染料刻著大大的“成都”二字,文洋看著這兩個字,內心一陣激動,上輩子,這可是自己的家鄉啊。
成都集市上十分的繁華,賣絲綢的,各種吃食的,還有一家大大的鹽商店,街頭巷尾也偶爾傳來叮叮當當的打鐵聲,整個街道除了髒一點外,其他可謂是非常的繁榮了。文洋也終於能勉強站起來走兩步了,但是多走幾步的話,腹部又會傳來劇痛。隊伍在成都城裏盤橫了兩日,在一個叫天府樓的大酒樓裏大肆慶賀了一番,第二天又在成都府衙停留了一天,當然這些都和文洋沒關係,他每天都是靜靜的一個人躺著,透著馬車簾子,看著外麵的一切,嘴裏不停的吃喝,傷勢也在快速恢複中。
馬隊離開成都城以後,四周又呈現一片慘淡的景象。叫花子不讓進城,堵在城門口一大片,當馬隊出門時,這些叫花子又叫喊著躲開騎士們的馬蹄,口裏還不停說著給口吃食之類的言語……
又過了三天,文洋終於能夠勉強自行走路了,腹痛也減輕了許多。第二天的一大早,文洋就起身,然後背起自己的雙肩包,杵著一杆長矛,一瘸一拐的離開了馬隊,雖然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去哪裏,但是,他覺得自己是到了離開的時候,‘找個山清水秀的小村子,做一個快樂的鐵匠!’文洋如此想著,然後就遇到了兩個攔路搶劫的強人。一個拿著一把生鏽的爛樸刀,一個拿著一把砍材的鐮刀就從路邊跳了出來對著文洋大聲吼道:“此,此山是我開,此,此樹乃,乃我開,要,……”“停!”文洋最受不了跟結巴聊天,於是問道:“打劫對吧?”
兩個強人對望一眼後,快速點頭。然後,文洋一人一槍杆把兩人敲暈在路邊,又一瘸一拐的向前走去。
正午時分,文洋感覺有些口渴,於是來到河邊,卻尷尬的發現,自己的小陶罐不知什麽時候弄丟了,隻能趴下來喝水了,正當文洋放下長矛準備趴下來的時候,旁邊一個中年大姐走過來,遞出一個木碗:“你娃兒是想喝水哇?來拿去喝嘛!”地道的老成都口音,文洋接過木碗,道了聲謝,便舀起一碗水咕嘟咕嘟喝起來,河水味道清甜,水質十分的好,文洋喝了三大碗才抹了抹嘴角,歸還木碗後,又一瘸一拐的上路了。中年大姐估計也是趕路的,幾步追上文洋問道:“你娃兒是戰場下來的蠻?還是還俗的和尚呢?”文洋想了想回到:“戰場吧!”“那咋個整成了個光頭呢?”看來中年大姐很希望有人跟她聊天,一直跟著文洋問東問西,最後問道文洋要去哪裏,文洋想了想說:“你知道青川在哪裏嗎?”大姐想了想搖搖頭,然後文洋說道:“那就不知道去哪裏了!”
後來大姐知道文洋無處安家,便邀請文洋去他們村子定居,村子離得不遠,天黑前就能到,文洋想了想便點頭答應。於是大姐便嘿嘿的笑起來,感覺像做了一件了不起的好事一樣。
天黑的時候,文洋跟著大姐到了她所居住的村子,大姐邀請文洋去他們家做客,但是卻被家裏的男主人,一個精瘦的中年漢子給擋在了門外。中年漢子用警惕的眼神看著文洋,語氣不善的詢問文洋家室祖籍什麽的,大姐覺得臉上無光,就和中年男人吵了起來,文洋搖搖頭,一瘸一拐的離開,中年大姐想拉住文洋,卻又被她男人給攔住了。聽著兩口子在門口吵嘴,文洋一瘸一拐的像村頭走去,他記得村頭的小河邊,有一個破茅屋,好像沒人住,湊合一晚,應該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