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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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幾天,安安分分的在家待著,宋瀚城來了一次,因為腳傷,我哪都去不了,袁天賜倒是一反常態的天天往外跑,一個人在家除了吃就是睡,一個人看電視也感覺無聊,拿起shǒu jī倒是不知道跟誰聊天,隻能玩著千遍一律的推xiāng zǐ,感覺整個人都快發黴了。

    好在,明天就開學了,估計下午袁正熊跟那女人也回來了。

    也不知道袁天賜在忙什麽?至少之前還一直陪著我,似乎那天跟宋瀚城出去過後,他就再也沒怎麽搭理我了。

    不過也好,我們本來就是仇人,關係太好的話,反而會讓我覺得他有什麽目的。

    我可是打著不讓他們好過的目的回來的,不能跟他們關係太好了。

    下午,袁正熊他們回來了,給我帶了不少禮物,但是,我隻關注著自己的shǒu jī,雖然,是無聊的推xiāng zǐ,可是,也好過麵對他們。

    晚飯時間,袁天賜終於回來了,他這幾天都沒在家裏吃飯,難得今天能早回來一起吃飯。

    “可兒,爸爸想跟說些事。”

    晚飯過後,袁正熊開了口。

    “說唄,想說什麽就說什麽,或許想讓我回我媽那,那真的是太好了。”

    我諷刺的說著。

    “可兒,你跟我來下書房。”

    其實很可笑,一個**頭頭還搞個書房,他有那麽文藝嗎?因為腳疼,我慢慢的走在他身後,關shàng mén徑直坐下。

    “可兒,我快不行了。”

    驀然,我整個人靜止了,什麽叫快不行了,他?怎麽可能,他不是很厲害嗎?怎麽會快不行?

    “什麽意思?”

    “肺癌。”

    “那就去治啊,你不是很多錢嗎?花光所有錢都治,出國治,國外醫療那麽發達,肯定有辦法治好的。”

    我很激動,雖然我很恨他,可是,他怎麽都是我的爸爸,這些年,我把恨他當成我活下去的動力,現在,他說他要死了,我還沒有原諒他,他怎麽可以死。

    “晚期了,可兒,沒得治了。”

    他的聲音帶著悲傷,悔恨。

    “什麽時候的事?”

    我居然在發抖,我在害怕,第一次感覺,死亡,離我那麽近。

    “上個月,所以,我迫不及待的把你接回來,我不能留下遺憾。”

    “遺憾,哥哥不是你的遺憾嗎?”

    “可兒,天佑不是我的兒子。”

    什麽意思?不是他的兒子,那是誰的兒子,這就是他要送走哥哥的原因。

    “怎麽可能?”

    “可兒,我知道,這很難讓人接受,可是這是事實,我當初知道的時候也很難接受,所以,我對你媽媽下了狠手,每次喝醉我都沒辦法去控製自己,所以,我必須把你哥哥送走,我怕我忍不住會動手打他。”

    他停頓了一下,我沒有接話,我已經沒有辦法接了,我整個人的狀態就是,震驚,失望,憤恨。

    “可兒,天賜跟明優也不是我的孩子,我隻有你一個孩子,隻有你才是我的女兒。”

    我不敢置信的看著他。

    “那你為什麽能接受他們?卻唯獨接受不了我哥。”

    “可兒,天賜跟明優是你閆叔的孩子,我的命,是你閆叔救回來的,他的孩子,我必須要照看好。”

    閆叔,閆鵬達,當年他們十一兄弟,隻有袁正熊跟程浩活了下來,閆鵬達在當時是家喻戶曉的,聽到他的名字都會讓人害怕,他居然是為了救袁正熊而死的,袁天賜跟袁明優居然是他的孩子,是為了防止仇家報複,所以才把他們收在自己名下的嗎?

    “可兒,我沒有多少日子了,到時候我的一切就是你跟天賜的,你閆叔不希望天賜跟明優接觸這一切,我自然也不希望你接觸這些,可是誰讓你是我袁正熊的孩子,如果我死了,你跟你哥哥很容易招到報複,你哥哥現在已經投靠了別人,他不需要我的保護,或許他恨我吧!就像你一樣,可是,我又能恨誰呢?”

    他頓了頓,拿出煙點上,在陰暗的角落裏,我突然發現,他頭發白了,整個人都蒼老了,看著這樣的他,我突然很想哭,這是我恨了十幾年的人,我的父親,人人憎恨的**,現在的他,不過就是一個老人,生命垂危的老人。

    “可兒,我現在把所有東西都交給你,以後,你跟天賜一起,打理好會所的事情。”

    我沒有回話,不想回,也不敢回,這一刻,我發現我錯了,錯的很離譜,恨了他那麽久,直到今天才知道原因,既然選擇隱瞞,為什麽不一直瞞下去?為什麽要告訴我?事實狠狠地給了我一巴掌。

    從書房出來,我整個人都是震驚狀態,袁天賜在我房間門口靠著,一直看著我,我很想抱抱他,我這樣想著,行動上也這樣做了。靠在他懷裏,眼淚不停的滑落。

    “怎麽了?他跟你說什麽了?”

    他輕輕的拍著我的背,詢問著發生了什麽?可是,我要如何開口?我沒有辦法跟他說,我也不知道怎麽跟他說。

    兩個人一直維持著這個姿勢,當我哭得眼淚都流不出的時候,輕輕的退出他的懷抱,抬起腫脹的眼皮看著他。

    “你會永遠都是我哥哥的,對吧?”

    對我的話,他有點怔愣,隨即反應過來。

    “嗯,永遠都是。”

    我勉強自己笑著。

    “那說好的,不能反悔,天賜哥哥。”

    這是我第一次這麽認真的叫著他哥哥,說完,準備轉身回房,袁天賜卻擋住了我的去路。

    “他到底跟你說了什麽?”

    “沒什麽啊,就聊了會家常而已。”

    我躲避著他詢問的目光。

    “你在撒謊。”

    “我沒有。”

    我著急的回應著他的話,反而顯得有點欲蓋彌彰,推門進房間,關門,動作一氣嗬成。

    靠在門上,無力的滑坐在地,眼淚再一次止不住的滑落,縮在陰暗的角落裏,無助的雙手環抱著自己。

    不知不覺中,天空泛起了魚肚白,在浴室裏看著鏡中的自己,一整晚沒睡,整個人顯得有點憔悴,雙眼更是腫得嚇人,趁著還沒人醒,下樓拿了點冰塊回房間,拿著冰塊敷著眼睛,直到眼睛不那麽難受了,回浴室化了個淡妝,雖然眼睛還有點紅紅的,可至少比之前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