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唯一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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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傾城的琴聲響起,眾人都靜靜的聽著。
外麵傳言花清陌的琴聲聽者流淚,聞者傷心,今日倒要聽一聽傳言是否屬實。
隻有楚瑾涵,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顧傾城曾在萬花樓的時候,有一段時間就再也沒有彈過長相思。
後來到了宮中,也不曾聽她彈過,而且還拒絕過皇上,這一切都不正常。所以她飛鴿傳書許陽,讓許陽暗中做了些調查。
這一查不知道,結果卻讓她意外。堂堂萬花樓的頭牌,竟然傷了手,從此不能再彈奏長相思。
正因如此,她才會讓顧傾城彈奏。她也不傻,顧傾城是出了名的才女,怎麽能隨便給她機會將自己比了下去。
楚瑾涵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不能自拔的時候。顧傾城的琴聲已經讓人有了想哭的感覺,琴聲跌宕起伏,仿佛將人的心揪在了一起。
再回轉,又給人若即若離,相愛的人就在眼前,卻無休止的錯過。讓人心中隱隱作痛。而陳昭儀更像是看到了自己,已經泣不成聲。
可這隻是前奏,曲子馬上要進入高潮部分,節奏也變得越來越快,顧傾城的手指和手腕都在快速的移動,撥弄著琴弦。
就在眾人的心情已經跌落穀底,想要哭泣的時候,顧傾城隻覺得自己的手指已經變得僵硬,琴弦無法撥動,眼看琴聲就要戛然而止。
一道平緩,充滿柔情的琴音接過了顧傾城若彈奏的長相思。眾人一驚,再一看,竟然是皇上。
原來他吩咐唐安去取了琴來。
剛剛還讓人心痛的感覺一閃而過,轉而變得是安心。沒錯是莫名的安心,顧傾城先是一驚,隨後笑了笑,跟著韓子夜彈了起來。
這曲子,她聽過。那一夜,有一個人在清芷苑為她彈了一夜,她便記在了心裏。原來竟是韓子夜,當初她認為最不可能的人。
所有人都沉浸在了顧傾城和韓子夜的合奏當中無法自拔。唯有楚瑾涵,嫉妒的眸子像要噴出火來。
千算萬算沒有算到,韓子夜會出手幫她。看著二人琴瑟和鳴,她就覺得像是有一根刺深深紮在了她的心中。計劃了很久,沒想到到頭來卻為她人做了嫁衣。
一曲完畢,眾人緩緩回神,不禁鼓了鼓掌。簡直是天作之合,原本顧傾城若彈奏的長相思確實是太過悲了些,可中途切換了韓子夜彈奏的曲子,兩首曲子竟然很好的融合,平複了心情。
就好像自己身臨其境,卻又好像隻是看客。這種感覺很奇妙,就連太後看著顧傾城的眼神都變了變。這顧傾城才女之名,名副其實。
若不是那身份,到與自己的皇兒真是般配至極。
哀家今日高興,通通有賞。”
太後原本沒有興趣過這壽辰,若不是想著宮中許久沒有熱鬧過了,也不至於此。沒想到,收獲了很多驚喜。
壽辰之後,顧傾城原本以為總算可以鬆一口氣了,可沒想到韓子夜就到了。
楚瑾涵望著韓子夜進了未央宮的偏殿,手上的指甲都深深陷入了手掌竟不知道疼。紫鳶看著心疼,喚了一句:“娘娘。”
紫鳶,你說,本宮的命難道與母後一樣,會被顧家的人壓得死死的嗎。”
楚瑾涵突然有些害怕,她怕爭了一輩子,到頭來什麽都沒有。她的母後起碼還有她,而她呢?什麽都沒有。
不會的,皇上與楚皇不一樣。”
是啊,不一樣,一個薄情,一個癡情。可最終卻會殊途同歸,不是嗎?”
娘娘,您突然究竟是怎麽了,您不是之前還說若是皇上到了顧傾城那兒,您就裝病把皇上叫過來嗎。”
紫鳶不明白,楚瑾涵突然變得多愁善感,這後宮之中,最忌諱多愁善感。
不必了,就算是叫過來也沒用的。何必讓皇上厭煩。”
而顧傾城卻很不樂意見到韓子夜。每次她總是會頂撞他,惹怒他。
城兒,你的手出問題,不何不早告訴朕?”
韓子夜原本是想著與顧傾城合作一曲,沒想到卻成了救場。顧傾城彈奏的過程中他就發現了她的手不對勁,僵硬的很。
說了又如何,不說又如何。”
顧傾城倒是無所謂,有些事情其實沒必要講清楚說明白。
上次朕讓你彈長相思的時候,你是不是已經不能再彈。”
顧傾城默不作聲,算是默認。韓子夜突然想罵自己,原來這丫頭不是不願不肯,而是不能,而他卻不信她。
城兒,對不起。”
韓子夜一句道歉,讓顧傾城端著水杯的手一抖。皇上在向她道歉,韓子夜在向她道歉。可是,事情已經過去了,再也沒有任何意義。
皇上若隻是為上次的事道歉,那倒是不必了。臣妾從未怪過皇上。”
那城兒可願搬回來住?”
韓子夜的眸子,滿是希望。顧傾城不忍看他的眼睛,緩緩移開,開口說道:“不是臣妾不願意,而是……”
顧傾城,給朕閉嘴!”
韓子夜生氣了,為什麽,為什麽從顧傾城的嘴裏說出的話永遠都是拒絕。讓顧傾城點個頭或者說句願意就這麽難嗎。
顧傾城詫異,剛剛韓子夜還在向她道歉,隻一句話,又變得冷冰冰。而她很多時候並不知他究竟是在氣什麽?
氣她不肯回宮嗎?可明明不是這樣的,韓子夜若肯答應她的條件,她還是很痛快的。
朕說過,你若不肯回到朕的身邊,朕會毀了你在乎的一切。”
韓子夜拉過顧傾城,捏得她手腕生疼。
夜,好痛。”
顧傾城隻換個稱呼,就能讓韓子夜投降。韓子夜輕輕放開了顧傾城,看著她的眼神再次柔和了下來。
城兒,你可知道,朕有多麽的不想傷害你。”
韓子夜溫柔的理了理顧傾城的發絲,顧傾城覺得韓子夜簡直就是喪心病狂,一下冷,一下熱,她的風寒也才剛剛好,好嗎!
可是,你總是逼著朕去傷害你,每次看你受苦。朕的心,也疼。”
韓子夜說著將顧傾城的手放到了自己胸口的位置。
顧傾城臉色一紅,心中卻劃過一絲暖流,不知為何,她突然好想待在韓子夜的身邊,不管不顧。
夜,對不起,顧家是我活著的唯一理由。”
可理智再一次戰勝了顧傾城的感情。
有朝一日,朕一定會變成你活著的唯一理由。”
韓子夜說完,吻了吻顧傾城的額頭,轉身離去了。他不敢吻顧傾城的嘴唇,他害怕那份甜美讓他控製不住自己。
顧傾城呆愣地看著韓子夜離去,隻有韓子夜與她的時候,她全然忘記了禮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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