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咕嘟咕嘟泛酸泡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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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禦劍派的路上林槿鈺失了一路的神,腦海中自己用劍刺中君賢胸膛的畫麵一直不停循環的播放著,占據了她所有的思緒。
他就是那個靈劍派的代表,剛剛與冥天教教主對戰,竟是將冥天教教主重傷,幫助靈劍派一舉拿下了門派排行爭奪賽第一的弟子。”
啊?就是他啊?還真看不出來,我記得那個冥天教的教主那般厲害,沒想到竟是敗在了這麽個白麵小生的手中,真是人不可貌相,我剛剛真應該過去看看的!”
誰說不是呢,剛剛在場的所有人都被驚訝到了,你沒看到這決定性的逆襲瞬間,可真是可惜。”
……”
路人指指點點的話飄進林槿鈺耳中,讓她本就煩躁發悶的心更加躁動。
眼神淩厲的盯著那兩個對她指指點點,議論紛紛的路人,一直將他們盯的渾身不自在,自己離開以後,林槿鈺這才深呼吸了一口氣,拍了拍自己的臉頰,讓自己可以清醒一點。
抬頭看著不遠處的禦劍派,腦袋恢複了清明的林槿鈺當即運起內力,小心躲過眾人視線回到了她的房間,然後用最快的速度將自己這副白麵小生的妝容卸掉,換上她平日裏最經常穿的素衣,坐在鏡前不由又開始發起了呆。
為什麽,為什麽要皺眉。
看著鏡中明明應該欣喜靈劍派奪得第一的自己,此刻眉頭卻是蹙成了小山模樣,林槿鈺不由抬手撫上自己的額頭,企圖可以將自己緊皺的額頭撫平,不過卻是無濟於事。
嗬,靈劍派得了第一,明明應該開心的,你卻非要蹙著眉頭,林槿鈺,你還真是奇怪。”
努力了半晌也沒有將自己蹙起的額頭撫平,林槿鈺頹然的放下了手,對著鏡中自己自嘲的喃喃自語著。
小姐,小姐你好些了嗎?”
門外傳來了輕言的敲門聲,想必是看完了比賽,跟著竹淺夢剛回來便過來了這裏。
輕言,我有些餓了。”
林槿鈺依舊是坐在鏡前,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
小姐餓了?那小姐等著,奴婢這就去廚房給小姐傳膳。”
聽到林槿鈺的回答,輕言當即小跑著跑去了廚房,一刻也不耽誤的給林槿鈺在廚房傳了膳,不大一會兒就端著熱乎乎的飯菜回來了。
門沒有插,你自己推門進來吧。”
輕言才剛走到門口,還沒有來的及敲門,就聽到林槿鈺的聲音,從屋內傳出。
小姐還真厲害,自己還沒說話呢,她竟是已經知道自己回來了。
輕言一邊佩服著林槿鈺的感知能力,一邊用身體推開了門,眼睛不自覺的在房間中瞥了一圈,看到鏡前又發呆跡象的林槿鈺,不由開口道:“小姐,快過來吃飯吧,這些都是廚房剛備下的飯菜,你趕緊趁熱吃了吧。”
好,我這就來。”
被輕言的話喚回了神,林槿鈺當即起身,把所有的事情都掩在心中,強迫著自己不再去想別的事情,一心隻看著桌上的飯菜,隻想著飯菜。
飯菜吃了一半,期間林槿鈺不說話,輕言也不敢說話,屋中便一直保持著靜悄悄的,除去林槿鈺吃飯時碗筷碰撞的聲音以外,便安靜的出奇。
以往林槿鈺吃飯時最不喜歡安靜,所以不管怎樣她都會跟輕言說點什麽,緩解下氣氛,所以今日林槿鈺這般安靜,站在一旁的輕言倒是有些不習慣了。
小姐,奴婢剛剛跟竹小姐一起去看了門派排行爭奪賽,可精彩了。”
輕言終於是沒憋住,為了緩解安靜的氣氛,主動開口說著,企圖帶動林槿鈺似乎有些莫名低沉的心情。
哦?是嗎。”
林槿鈺聞言手一頓,隨即恢複如常,並沒有多說什麽。
所以小姐這是不想聽嗎?
聽著林槿鈺如此冷淡的回答,輕言頓時有些不知所措,尷尬的雙手互扣著自己的手指頭,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了。
感覺到了輕言的尷尬,林槿鈺輕歎了一口氣,開口道:“說說吧,你都看到了什麽,小姐我這來一趟,還什麽都沒看到呢。”
好,那奴婢就給您講講剛剛奴婢看到的比賽,可精彩了。”
輕言聞言一下子就開心了起來,如小孩子一般在林槿鈺吃飯時,眉飛色舞的講起了剛剛她看到的門派排行爭奪賽的決賽情況。
林槿鈺一邊聽著輕言的講述,一邊吃著自己手中的飯菜,很好的保持著平靜。
那些比賽的過程,她可是要比輕言更加清楚。
可是這強忍的平靜終於是在輕言講到最後,說靈劍派的代表將劍送入了冥天教教主胸口的時候,徹底崩潰,一發不可收拾。
我有些累了,你出去吧。”
放下手中的碗筷,林槿鈺直接下起了逐客令,語氣有些慌亂。
林槿鈺那臉色微白的模樣嚇到了輕言,所以在林槿鈺下逐客令的時候,輕言還是沒忍住,有些擔憂的詢問道:“小姐你怎麽了?是不是又不舒服了?要不奴婢去給您請大夫過來瞧瞧吧。”
林槿鈺本就是強忍著心中的煩躁,不想在輕言麵前表現的太多,可是輕言這一問,讓林槿鈺徹底繃不住了,似乎失了理智的衝著輕言吼道:“出去!我讓你出去沒聽到嗎!”
是,奴婢這就出去。”
林槿鈺的吼聲讓輕言再不敢耽擱多話,趕忙收拾了桌上的碗筷,小跑著出了林槿鈺的房間,回身關門時,眼中的擔憂明顯。
輕言出去以後,林槿鈺直接起身坐在了床上,盤腿打坐閉眼調息,企圖安扶著自己那顆躁動的心。
君賢,你可真是有毒,每次提及到你的事情,我都會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調息了也不知道多久,林槿鈺那顆躁動的心終於是慢慢回歸了平靜。
最後一個深呼吸以後,林槿鈺緩緩睜開了雙眼。
她不能總是這般放任自己的脾氣,心無雜念才能無堅不摧,可是她的雜念……她自己也有些搞不懂。
夜晚入睡前,竹淺夢還專門過來交代了林槿鈺,說是明天就要收拾著回去西川了,讓林槿鈺今晚一定要好好休息。
我知道了,你且先回去吧,明日我會準時過去。”
林槿鈺很敷衍的回應了竹淺夢以後,便將她送出了房間,讓竹淺夢本來還想借機問問林槿鈺今日突然發脾氣,到底是因為什麽都沒有來得及問出口。
唉,鈺兒這出來一趟,怎麽變得這麽奇怪,真讓人看不懂。”
今日第二次被關在門外的竹淺夢不由長歎一口氣,看著林槿鈺緊閉的房門,也隻能搖著腦袋回去了。
一直等到夜深人靜十分,林槿鈺這才換上一身夜行衣,去了齊衍那裏。
鈺丫頭,今日門中弟子對你的表現都很滿意,以前那些因為你師傅臨終前,把靈劍派交給你而心有不服的弟子們也全部都被你今日的表現折服,以後再也不會有人反對你這個新任門派掌門了。”
齊衍在林槿鈺推窗而入時,欣喜的將這個消息告訴了林槿鈺,本以為林槿鈺會很開心,可林槿鈺卻是興致怏怏的點了點頭,並沒有給到齊衍預期的反應。
皺了皺眉,齊衍終於是沒忍住,在林槿鈺落座以後,詢問道:“鈺丫頭,自從決賽結束之後,你就一直很奇怪,到底怎麽了?”
我沒事,隻是有些沒有想到這次的比賽我會贏。”
林槿鈺搖了搖頭,長歎了一口氣,看向齊衍,道:“夏月的事情你和夏佐說了嗎?他有沒有什麽異議?”
夏佐雖然有些接受不了夏月要一直昏睡,不過目前也隻有這一個辦法,為了不讓夏月變成僵屍,他也願意讓夏月服用江飛牧的解藥。”
齊衍如是說著,想到白日裏夏佐帶傷守在夏月床旁,自責不已的模樣,就有些無奈。
果然這人世間並沒有什麽十全十美的事情,所以人,終究是要學會取舍。
林槿鈺聞言點了點頭,隨後起身欲走,“那就好,明日我便要跟著禦劍派一起回去,你們也收拾收拾,盡量在我們到青寒城的時候,也一起到達,這樣入夜我便可以帶著你們去見江飛牧,讓他為夏月救治了。”
說罷林槿鈺已經走到了窗口。
看著準備推窗而出的林槿鈺,齊衍疑惑道:“這就走了?你才剛來不久,不去看看夏月了?”
不用了,到時候青寒城的時候自會再見,我今日有些累,就先回去歇著了,你替我好好照顧他們。”
齊衍的話並沒有影響到林槿鈺離開的步伐,一邊說著,林槿鈺一邊推開窗戶一躍而出,話畢,她的身影也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這孩子,真是越長大,越看不透。”
齊衍走到窗邊,看著林槿鈺離開的方向,搖了搖頭,隨後關起了窗子,熄燈睡下了。
一直到齊衍關了窗子以後,林槿鈺這才從黑暗中走了出來,看著已經熄了燈的齊衍臥房,隨後轉頭看向了冥天教所在的方向。
握了握手中那瓶上好的傷藥,林槿鈺終於是運起輕功,朝著冥天教所在的方向掠去。
林槿鈺的動作一向敏銳,而且夜間的任務也出的不少,輕功更是一等一的,因此就算是進入了這次讓江湖眾人傳的神乎其神,據說高手橫行的冥天教,也毫無壓力。
很容易的林槿鈺就找到了君賢所在的房間,因為院中其他的地方都已經安靜熄燈,而獨獨這裏燈火通明,仆人進進出出,熱鬧的緊。
看起來他傷的果然不輕。
看著這樣的場麵,林槿鈺握著傷藥的手不禁握的更緊。
一溜煙直接掠至一處無人之地,捅破了窗戶紙,看向了屋內。
屋內燈火通明,君賢的床旁也圍了不少人,其中一個站在最首位,臉上的表情也是最為焦急的女弟子,林槿鈺看著有些眼熟。
似乎她就是今日君賢受傷以後,第一個衝上台來將君賢帶了下去的那個弟子。
而且林槿鈺依稀記得,帶著君賢下去比賽台的時候,這女子曾看著自己,露出了憤恨的眼神。
除了憤恨,當時她的眸中還有著林槿鈺看不懂的情緒,不過那時林槿鈺因為傷了君賢,所以腦中混亂的很,便也沒空去猜測女子眼中的情緒到底是怎麽回事。
現在看著她站在君賢床前,逼著三個顫顫巍巍大夫模樣的人一定要救回君賢時的焦急模樣,林槿鈺覺得,這女子大抵是真的很關係君賢。
對於月初的不淡定,三個大夫輪番診治一遍以後卻是齊齊鬆了一口氣,“月初姑娘莫要著急,主上這傷雖然凶險,但好在沒有傷及要害,離心髒還有那麽半寸的距離,並不會致命,隻需要好好養些日子,不要太操勞大動,讓傷口好好恢複就好。”
真的無事?可是他流了那麽多血。”
月初顯然是已經著急到失了理智,滿腦子都是君賢當時渾身是血,似乎要將全身血液都流盡的樣子。
這傷就在心髒旁一點,自然這血是會多流一些,但是真的不會致命,月初姑娘就將心放在肚子裏吧。”
對於月初的疑問,大夫們一個個耐心的與她解釋著,脾氣真是好到了一種境界。
畢竟他們醫者父母心,也了解月初的心情。
無事就好,無事就好。”
一再的向大夫卻認君賢真的無事以後,月初這才深深地鬆了一口氣,心中一直緊繃著的弦也慢慢鬆開,轉頭看向君賢蒼白昏迷的模樣,心疼二字就差寫在臉上了。
對了,主上這傷口,多久能愈合。”
君賢胸口被包紮的白色繃帶在君賢的幾個呼吸間,已經被滲透了,看的月初更是心疼。
這就要看主上的恢複能力了,短則一月,長則兩月,若是可以用宮中獨有的金愈膏每日給傷口換藥,怕是半月外傷便可以完全恢複。”
大夫們跟神棍一樣,搖頭晃腦的算著日子回答著月初的問題。
金愈膏?我記得主上身上不是有一瓶嗎?難道你們剛剛沒有用?”
聞言月初有些氣憤的看著那三個大夫,語氣中質問的意思明顯。
月初姑娘,不是我們不想用,而是這金愈膏,我們並未在主上身上找到啊,想必是主上之前受傷時,自己用掉了吧。”
感受著月初的氣憤,三個大夫一臉無奈的解釋著。
用掉了?這金愈膏是多種名貴藥草煉製成的上好傷藥,十分珍貴,就算是天漢宮中也沒有幾瓶,所以主上一直都最寶貝那金愈膏,而且我記得主上從宮中帶出來,一直到西川,一路上就算是受傷了都沒有舍得用,這好端端的,怎麽忽然就用完了。”
月初顯然是不相信大夫的話,可是當她在君賢身上找了一遍沒有找到,又不甘心的在房間中找了一通,亦是沒有找到那金愈膏以後,這才算是接受了現實,看著床上昏迷的君賢,眉頭蹙起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月初姑娘,天色也不早了,主上這受了重傷,也需要多加靜養,咱們還是先回去吧。”
看著月初也算是接受了沒有金愈膏的事實,大夫不由開口提醒著。
他們為君賢的傷一下子折騰到了現在,現在君賢也無事了,是時候騰出地方讓君賢自己安靜修養,這樣傷口也會好的快一些。
我不走,我要在這裏照顧主上,主上現在身受重傷,萬一夜間有什麽事可怎麽辦。”
對於大夫的提議,月初果斷的拒絕了,執拗的要在這裏一直陪著君賢,就怕她們都走了,君賢無人照料。
這……”
聞言大夫們有些為難了,麵麵相覷,最後目光齊刷刷看向了月初身後的冥遠。
冥遠準確接收到大夫們的‘求救信號’以後,走至月初身邊,拉著她的胳膊,道:“月初,你就聽大夫的吧,主上現在受了傷,需要靜養,你若執意呆在這裏,沒準還會耽誤主上休息。”
冥遠說罷,拉著還是有些不太願意離開的月初,一點點退出了房間。
期間月初的的眼睛一直都沒舍得離開床上昏迷的君賢,直到眾人都出來,房門也徹底閉上了以後,月初這才滿懷心事的回去了自己的房間。
林槿鈺一直透過被她戳破的窗戶紙看著屋中的情況,女人的直覺告訴她,月初一定是喜歡君賢的。
想到這裏,林槿鈺的心裏竟開始泛起了酸意,咕嘟咕嘟沸騰不已的那種。
一直到屋中回複寂靜,林槿鈺這才四下看了看,確定周圍並沒有人以後,一個翻身便進入了君賢的房間。
進入房間的同時,林槿鈺還順便在一秒鍾以內,將被她打開的窗戶也輕輕帶上,速度極快,絲毫沒有驚動任何人。
成功進入房間的林槿鈺微微鬆了口氣,隨後便向君賢床邊走去。
走到君賢床頭,看著他熟睡的模樣,蒼白的臉頰,林槿鈺也說不出自己心裏到底是個什麽滋味。
掏出手中一直緊緊攥著,已經被她捂熱的藥瓶放在了君賢床頭,林槿鈺別扭的道:“呐,我最不喜歡欠別人人情了,你今天無意出神,輸給我,被我傷到,這上好的傷藥我便給你了,咱們兩個還是互不相欠。”
說罷,林槿鈺別扭的轉過頭,不去看君賢的臉,卻是一不小心目光落在了君賢胸口處的傷口上。
那雪白的繃帶上,幾點滲出的猩紅在此刻看起來竟是有些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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