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前程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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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完diàn huà,我又回到包間,繼續打麻將,又到了五點多鍾,我們各自回去休息了。八點半何叔叔打diàn huà讓我去qì chē北站那邊,今天是探望父親的日子,我內心裏其實有點害怕的,我不知道他會變成什麽樣子,裏麵過得怎麽樣,有沒有變瘦,有沒有像別人說的那樣受欺負。不過我還是匆匆洗漱完打車過去了。

    何叔叔安排的車,除了我還有另外兩個人,有些麵熟,簡單打過招呼就出發了。經過各種麻煩,終於可以登記見人了。

    看著父親穿著監獄服出現在自己麵前,隔著嚴實玻璃窗,看得見摸不著,眼淚一下子止不住了,那個曾經疼愛自己的父親,如今跟自己隔得這麽近,好想有個大大的擁抱,好想撫摸一下他那消瘦的臉龐。拿著diàn huà半天開不了口,最後還是父親打破了尷尬。

    半個小時的通話,每一分每一秒我都特別的珍惜。他很少論及他的事物,隻是說他過的很好,然後安慰我。最後逼著我向他保證,在外麵永遠不要做違法亂紀的事,哪怕多麽不容易,一定要做一個對祖國和社會有用的人。也不要忘了我現在的日子,飲水思源。記住自己的名字。其實好多事情我都懂,都明白,看著父親慈愛的臉龐,我一定不會忘記,也一定不會丟他的臉,一定做一個對社會有用的人。半個小時很快就結束了,我目不轉睛的盯著他離開,直到身影模糊不清,我才依依不舍的轉過頭,沉重的走下樓梯,消失在監獄裏。

    後來我在綏定把年過了就跟小譚約好去羊城見麵。冬天的羊城還比較暖和,我還沒到,他就已經在羊城火車北站等我了。見麵之後並沒有跟我說什麽過多的話,隻是帶著我到羊城玩了個遍。我感覺我回到了一年前的自己,好像我跟每一個圈子的人的生活方式都不一樣,我還是喜歡跟老三和猴子他們一樣,那麽樸素那麽放縱的生活,好像跟他們在一起我能忘記一切憂愁。而跟小譚在一起,永遠隻會去找優越感,存在感。比誰過得瀟灑,誰玩得比較有新意。從沒有想過我會厭倦疲憊這種生活。可能是我找到了真正的自己,也可能是我認清了現在處境吧。

    後來我們去了佛山,和師兄弟們一起給師父上了個香,又一起去千燈湖看一下當年學習武術的地方。隻是到了千燈湖才發現,千燈湖早已變了模樣,商業化越來越明顯,已經失去了當年的色彩。萬事萬物都會變,從來沒有這麽深刻的認識。

    晚上大師姐安排在一家海鮮酒樓,十多位師兄弟師姐妹聚在一起。(那個時候我排第六,小譚晚去三天排第七)總有一種感覺,大家都已經變了模樣。不僅長相變了,連內心也變了。小譚拉著我去到一邊,對我說“東哥,師父去世的時候你沒來,大家也能理解,但是你可是師父最疼愛的徒弟,到了佛山,就應該像到了家。”我突然無名火起,吼到“什麽踏馬的我的家?師父死了半年你們才通知我,好意思說是我的家?兩年了,我才好不容易來一趟佛山,你們連師母都沒讓我見著?敢說你們當我是自己人?”小譚拍了拍我的肩膀(被我一手甩開)他說“這事咱們誰也不要怨誰,師父臨終前已經說了不要告訴你,加上你又愛換女朋友,閑麻煩總換diàn huà號碼,我shǒu jī裏麵現在還有你二十多個diàn huà號碼,你要不要翻看一下。”這話說得我反而不好意思了,不過細想之下我好像也有錯。突然也就降息了心中的怒火。小譚接著說“師父說,同門情義不能丟,我思考了很久,決定幫你一把,給你兩個選擇,你聽清楚考慮清楚以後再選”!我問他什麽選擇?他說“第一,我給你三十萬你自己創業做生意,成敗以後我們都不插手。第二,我安排你去國外學習,隻有六個月時間,一切我安排,費用我負責。但是我提醒你一句話,打鐵還需自身硬,創業沒有那麽簡單,特別是21世紀。也不要局限於金錢的數字,可能你去國外學習花費會更高”。他這話裏話外非常明顯,當然我也不傻。根本不用權衡利弊,我就決定選第二條。可是我為什麽要相信他呢?我覺得事情沒有那麽簡單,所以我猶豫了。小譚可能看出了我的想法,立馬接話“我隻是愧疚當初沒有救你父親,第二是因為師父確實交代過這事。然後希望以後我發展有什麽困難。希望你能出謀劃策。就這樣了”。我假裝思考了一下,就說選第二條。我之所以還相信他,是因為我了解他,第二是因為我覺得我現在也沒有什麽值得大家利用的。至於用了他多少錢,以後再慢慢還給他吧。這一天大家又喝又聊的也就過去了,其實我對各位師兄弟們還是挺有感情的,隻是現在我不想拖大家後腿。晚上回酒店的時候,小譚拿走了我的**。

    又休息了幾天,小譚就帶著我出國了。第一站是阿聯酋,到了阿聯酋以後,他就走了,找了一個人跟我一起。後來的幾個月裏,先後去了俄羅斯,盧森堡,法國,剛果,南非等地。回來已經是六個月以後了,剛好趕上老馬結婚,又和小譚會麵去sh參加老馬的婚禮。

    其實這六個月看起來挺短的,但是我真學到了挺多的東西,以前從書裏麵學到的,到後來一做對比,感覺差異還是非常大的。後來到京南省的一家傳媒公司做行政助理,可能是我的思想比較前衛,或者有可能是我的能力比較突出,總之三個月後我做到了市場運營主管這個位置。半年後,我榮升為市場總監,一切看似順風順水,由於提升得太快,很多人通過各種辦法給我穿小鞋,工作開展越來越困難。

    就在我想要離職的時候,王總找到我們公司,要做戶外廣告,當時是我接待的,並且成功簽約。後來王總約我出去喝咖啡,聊起了現在的情況,她知道我要cí zhí後,對我拋出了橄欖枝。我也是欣然接受了。一周後我提交了離職申請,總經理再三挽留還是沒能抵住我的決心。總經理姓羅,他也理解我的難處,後來請我吃了個飯,回去後就審批了我的cí zhí書。然後經過十多天的麵試,成功入職到現在的公司。而小譚,就像突然消失了一樣,再也沒有聽到過他的任何消息,他的diàn huà也再沒打通過。我好像又要開始我的孤獨之旅,從此無人問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