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小妖精,吃掉你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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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fangdaozhang這是fangdaozhang 夏壬壬掃視眾人, 桃花眼中眼波流傳,咋一看深情款款。
他看向皇帝:“臣弟若沒有記錯,皇兄當年十五歲便已出宮建府。”
皇帝微微頷首,應道:“確是如此。”隨之,他似乎也有些明白這位弟弟的心思。
“六皇子如今已有十七了吧?”夏壬壬瞥向周朝生。實際上周朝生一直在注視著他。
周朝生到底不是傻的,表現得好似第一次見到夏壬壬。他怯生生地說:“回皇叔的話, 開了春便十七了。”
夏壬壬當然知道他還沒滿十七, 但是周容歡是絕不會記得這麽清楚的。
“既是如此, 賜你個宮外的府邸吧。也不小了。”皇帝做了決定。
夏壬壬委屈地對手指,他對係統說皇帝的這句話本來是他準備說的, 都怪前麵鋪墊太多, 被人搶台詞了。
旨意一下, 周朝生就成了有房子的人了。
當晚,就有人領著這位六皇子出了宮。喜安宮全燒了, 他就孤身一人, 什麽也沒拿,住進了自己的府邸。
像去年一樣, 皇帝又有意留夏壬壬在宮裏住下。夏壬壬想了想,就同意了。
意外的是, 皇帝讓他住的宮, 是自己的寢宮。
照夏壬壬的意思, 這根本算不上事, 哥倆住一屋, 簡直不要太正常。
寢殿內暖意融融。
皇帝替他倒了酒, 遞到他手上。說道:“容歡,皇兄這寢宮裏已經很久沒有召過妃嬪來了。你願意留下來,皇兄很高興。”
嘖,這話說得……夏壬壬聽了想打人。
皇帝一杯接一杯地勸他喝下去,夏壬壬的味覺被係統屏蔽掉了,除了有酒精味,感覺自己就是在喝涼白開。
他覺得自己千杯不醉的樣子眩酷極了。
係統忍不住提醒:“再多喝一杯,你就暈了。”
眼見著皇帝還要往他杯子裏倒酒,夏壬壬蹙眉,“皇兄,臣弟不勝酒力,你是知道的。”
皇帝神色一滯,頓了頓,笑道:“是朕太大意了。酒不醉人人自醉,這話說的沒錯。”
夏壬壬感覺自己頭腦不太清楚,也咂摸不出皇帝說這話的意思。
他扶著桌子站起來,開口時發現聲音都是軟綿綿的,“皇兄,我去外間睡了。”
說完便晃悠悠地走了。
剛挨到床,他便睡死過去。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竟然已經是下午。
夏壬壬嚇了一跳,從床上爬起來,發現自己一切正常,又鬆了口氣。
係統說:“你的樣子看起來特別像一個差點失|身的良家婦男。”
夏壬壬整理好自己,往外麵走。他說:“總覺得皇帝鈣鈣的。”
他給寢殿裏的宮女留了話,就急匆匆地趕回自己的王爺府。
剛進門就看到了周朝生。
周朝生看起來有些鬱悶,一上來就問:“你昨晚怎麽沒回來?”
夏壬壬冷眸一瞥,沒理會他,徑自往自己住的院子走。
“你昨晚怎麽沒回來?”周朝生又問了一遍。
他緊追著夏壬壬進了房間。
夏壬壬脫下氅衣,洗手,擦手,又喂了自己一杯濃茶。
自始至終就好像沒見到他。
眼看著又要走,周朝生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又問了一遍:“你昨晚怎麽沒回來?”
夏壬壬慍怒道:“我需要向你交代這些?”
周朝生被堵得沒話說。
他緊盯著夏壬壬的臉,心裏亂糟糟的,想在這張冷清的臉上找到點什麽。
可是除了徹骨的冷漠,什麽多餘的東西都沒有。不對,還有厭惡。
“你是不是討厭我了?”他問。
夏壬壬瞟了眼他的手,冷聲道:“放開!”
周朝生抓得更緊,“我不放!你是不是討厭我了?”
夏壬壬心想以前怎麽沒發現這貨這麽偏執呢?
“我什麽時候喜歡過你?”他扯出點笑意,越發的涼薄。
周朝生不服氣,也不理解。“那你為什麽要把我從掖庭救出來?還給我上藥,教我識字?”
夏壬壬很想對他說:傻孩子,因為這樣我在做任務啊。
但是臉上的厭棄神情更加明顯,他緩緩開口:“讓你從掖庭出來的,是皇帝,不是我;給你上藥,是怕你死在我府上,讓我難辦;教你識字?這就是我最大的敗筆了!我可沒教過你用惡毒手段謀害人命!”
周朝生臉色發白,他以為自己那場火放得極為幹淨利落,不會再有第二個人知道。
夏壬壬趁著他失神的瞬間,甩開了他的手,順勢捏住他的下巴,諷刺道:“現在該怎麽辦?再放一把火燒了我這王府,滅了我這知qíng rén的口?”
周朝生突然變了臉色,眼神狠厲地看著他,“這就是你教我的。麵對無法正麵相抗的敵人,伺機而動,一擊必殺。”
夏壬壬捏著對方下巴的手一鬆,整個人都愣住了。
他問係統:“啥玩意兒?我說過這種話?”
係統說:“說過差不多意思的話吧。不過沒他說得有氣勢。”
夏壬壬很失落,他覺得自己的人生已經沒有盼頭了。“逼都讓他裝去了,我還要繼續麵對這被打臉的現實,嚶嚶嚶。”
在他忙著和係統走內心戲的時候,周朝生已經湊近了他。
夏壬壬剛回過神,就被近處的一張臉嚇了一跳。他麵上顯出薄怒,轉身要走。
“皇叔,”周朝生按住他的肩膀。
夏壬壬掙紮了幾下,居然沒掙脫掉。
周朝生的神情又變得可憐兮兮的,他委屈道:“皇叔一定是不記得自己跟我說過什麽話了對不對?”
夏壬壬在心裏回答了他的提問:對!沒毛病!
“皇叔連我的生日都不記得。”他又低低地說道。
夏壬壬心說咋滴你還想讓我給你發紅包?門都沒有!
“皇叔,我是你的侄子,你就不能疼疼我?”
夏壬壬:“……”太奔放了啊,少年請你就此打住。
周朝生又把臉埋進他的脖頸間,悶聲道:“皇叔,你可以和父皇親近,為什麽不願意和我親近?”
夏壬壬抬腳,狠狠地踹向他的小腿。
他無動於衷,像隻小狗一樣,在夏壬壬的肩膀上蹭來蹭去。
夏壬壬的肩膀被他捏得生疼,和係統“嗷嗷嗷”地叫了半天。
係統說:“踹他呀!繼續踹!”
被係統唆使後的夏壬壬,今天踹主角的姿勢依舊也很帥氣。
周朝生被他踹了好幾腳,終於鬆開了他,然後很浮誇地倒在地上,抱著自己的小腿說疼。
這辣眼睛的演技,讓夏壬壬尷尬到臉酸。
他摔門而去。
周朝生神色如常地站起來,鼻尖仿佛還縈繞著屬於夏壬壬的氣息。
這是他第一次如此貼近夏壬壬的身體。和想象中完全不一樣,這位孤傲冷豔的皇叔,似乎除了踹人,就再也沒有其他表達憤怒的方式。
想到這裏,周朝生的嘴角浮現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身處書房的夏壬壬被餓得兩眼發黑。他才想起來自己今天一直沒吃東西。
隨後他就很驚喜地聞到一陣飯菜的香氣,從門口的方向飄進來。
門忽然被推開,夏壬壬一驚,連忙坐正身子,目不斜視地盯著手中的那卷書。
進來的人又是周朝生,不過卻是端著飯菜的周朝生。
夏壬壬決定為了食物,給他一點好臉色。
“皇叔,我給你送點心來了。”周朝生說。
夏壬壬嗯了一聲,說:“以後進來的時候先敲門。”
周朝生盯著他的側臉,看了一會兒,沒說話。
“出去吧。”夏壬壬淡淡地說道。
“我想留在這裏看書。”周朝生低聲說道。
“你有自己的府邸,總呆在我這裏算什麽。”夏壬壬瞥了他一眼,神色有些不悅。王爺是喜靜的人,周圍老是多個人轉來轉去,自然影響心情。
周朝生略帶幽怨地看向他,“以前總是這樣的,為什麽現在不可以留在這裏了?”
夏壬壬冷笑一聲,偏過頭來,端詳著他的臉,說道:“以前是我沒察覺到,你是有大本事的人。我這陋室,容不下你!”
周朝生聽得眼神一黯,他明白夏壬壬話裏的意思——左右還是在斥責他一把火燒了喜安宮、燒死了惠嬪的事。
他生下來就在掖庭那種命如草菅的地獄,真要死了,也沒什麽。
偏偏有一天,夏壬壬出現在掖庭,站在他麵前,不論容貌或氣質,都與他的世界格格不入。他久居寒夜,夏壬壬就像是寒冬早晨,從雲層裏溢出的微光,若有若無地灑下一點光明和暖意,卻足夠讓他銘記。
沒過幾天就有人告訴他:你是皇子,皇上的兒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後來他不過是跌進了另一個地獄而已。宮中的主子,更懂得如何踐踏人。他是奴生的,算不上主子。
他擔憂地問係統自己是不是要死了,係統慈祥地安慰他說:“傻人有傻福。”
聽完之後,夏壬壬竟然覺得很有道理。
兩天之後,終於驚動了皇帝。
皇帝親自駕臨王爺府,還特意帶來宮中最好的禦醫和藥材,要給夏壬壬看病。
夏壬壬忽然就來了靈感,他決定給這個世界的主角送出第一波助攻。
皇帝從進來之後,就對夏壬壬關懷有加,並且看起來很真誠。直到夏壬壬終於組織好說辭,跟對方提起了掖庭,提起了那個被拋棄的皇子。
“你管這些做什麽?”皇帝的臉色瞬間就沉下來,“不該管的就不要管,老老實實做你的富貴閑人。好好養你的病,朕有時間再來看你。”
說完就拂袖而去。
被拋棄的夏壬壬哭得像個孩子。
“係統,我覺得我好像失敗了。還以為幫周朝生恢複皇子身份的戲份可以歸我呢。”他奄奄一息地哀歎。
係統忙安慰他:“不要氣餒,加油。不堅持下去,怎麽會知道下次會不會更失敗呢。”
夏壬壬:“你會為你的囂張付出代價的。”
係統:“略略略。”
次日早朝,皇帝昭告天下:恢複宮奴之子周朝生的六皇子身份,教養於惠嬪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