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陷入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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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暢身體穿過了柵欄,正在發愣,腦海突然湧入無數信息,龐大而密集,腦袋頓時好像炸開了一樣,他啊的慘叫起來,雙手捂住腦袋滿地打滾,最後雙眼一翻暈了過去。



    



    “乙墨,乙墨你怎麽了?”爹和娘聽到兒子慘叫,搶了出來,發現兒子已經人事不省,嚇的魂飛魄散,連忙手忙腳亂的把兒子抬入房間內,爹拿了一些銀兩,匆匆去請郎中,母親則抱著劉暢六神無主,不停的呼喚。好在兒子呼吸還在,讓娘稍微安心了許多。



    



    很快郎中過來,來到床邊,翻看劉暢的眼皮,接著又抓住他的左手號脈,沉吟片刻後,笑道:“風老弟,你家乙墨沒事,昏睡過去而已,不用擔心,讓他睡一覺,明天就會好的。”



    



    爹爹心中大喜,鬆了一口氣,沒事就好,連忙拿出二兩銀子塞給大夫,並把大夫恭送出去。



    



    “他爹,你說乙墨好端端的怎麽突然暈倒了?”當娘的還是有些擔心,拿著毛巾給兒子擦拭。



    



    “孩他娘,大夫不是說了嗎,隻是暈倒而已,不用擔心了。睡一覺,明天又是生龍活虎的一個人了。十五歲的年紀,正是火力旺的時候!”爹爹十分相信郎中的話,杜郎中,在附近十裏八鄉可是最厲害的郎中,沒有他看不了的病。



    



    “你去忙吧,我照顧乙墨!”娘還是心疼兒子,一直守在床邊,希望兒子醒來後第一眼看到的人是自己。



    



    丈夫理解妻子的心理,拿起鋤頭下地幹活去了。



    



    可是夫妻兩個誰也沒有想到,風乙墨一躺就是半個月,呼吸有,就是沉睡不醒,因為無法進食,人消瘦下來,原來七十多斤的體重變成五十多斤,臉頰都沒有了肉,當娘的心頭被好像刀割一般,一直流眼淚。



    



    杜郎中來了幾次,都找不到病因,隻能搖頭離開,為了給風乙墨治病,乙墨爹背著乙墨把方圓五十裏的郎中都瞧遍了,所有郎中都束手無策,他隻好背著兒子回到家裏。



    



    滿心希望的乙墨娘看到昏迷不醒的兒子,淚水漣漣,自己衣不解帶的照顧兒子十幾天,竟然是這個結果,她接受不了,抱住兒子放聲大哭!



    



    家裏的積蓄用完了,乙墨爹向村裏的周財主借了五輛銀子,眼看明天就要到期,乙墨爹打算把家裏十畝上好的耕地賣掉兩畝,還了賬,還能剩下五兩,起碼能夠度日,不至於夫妻兩個挨餓。



    



    天還沒有亮,屋外就傳來急促的敲門聲音,接著一個粗嗓門吼道:“風玉良,你欠我們家老爺的五兩銀子該還了吧,今天可是到日子了。”



    



    乙墨爹聽出這是周財主家的管家周淮的聲音,背地裏,村裏的人都管他叫“周壞”,因為這小子狗仗人勢,欺軟怕硬,壞事做盡。



    



    乙墨爹連忙起身,披上衣服,剛把院門打開,周淮帶著幾個壯丁闖了進來,“風玉良,趕緊還錢!”



    



    乙墨爹心中有氣,今天才到日子,怎麽一大早就來催賬,人又不敢得罪,連忙說道:“周管家怎麽親自來了,不過是五兩銀子的事情,一會兒我賣了兩畝田,把銀子送到府上去。”



    



    周淮把眼睛一瞪,喝道:“什麽五兩銀子?是五十兩!白紙黑字都寫著呢,你可要瞧清楚了!”說著,從懷裏掏出借據,打開給乙墨爹看。



    



    乙墨爹一頭霧水,自己明明借的是五輛銀子,怎麽變成五十兩了?他向借據看去,不看則罷,一看氣的渾身直哆嗦,隻見在借據“伍”的後麵不知道誰加了一個拾,伍兩變成了伍拾兩!當初借據是周家賬房寫的,他隻是簽字畫押,並沒有注意“伍”字跟“兩”字之間有很大的間隙。



    



    “你們、你們這是無賴,強取豪奪!我要去告你們!”乙墨爹怒不可遏,氣勢洶洶的說道。



    



    周淮等人哈哈大笑,“我說風玉良,不要說縣太爺是我們老爺的同族兄弟,就是其他縣太爺也不能判定你贏啊,借據上是你的簽字吧?是你的手印吧?你就是告到皇帝那裏,也是輸!趕緊的,把你們家的地契拿來,我把借據還給你,咱們兩清了!”



    



    乙墨爹這才知道,原來周財主家早就看上了自己家的上等耕田,血往上湧,抄起石磨旁邊的一根扁擔向周淮打去:“我打死你們這群沒有人性的王八蛋!”



    



    周淮勃然大怒,飛起一腳,正好踢在乙墨爹的小腹上,他人高馬大,經常練武,這一腳足足用上十成力氣,把瘦弱的乙墨爹踹飛了出去,嘭的撞到身後的石磨,後腦重重的磕在堅硬磨盤之上,鮮血湧了出來。



    



    周淮下了一跳,上前伸手探乙墨爹的鼻息,發現人已經沒有了氣息,死了,不由的慌張起來,拔腿就要跑,一個壯丁拉住他,低聲道:“管家,如果現在跑了,一定會有人發現屍體,到時候就會查到管家你的身上,查到老爺家。現在是早晨,沒有人看見,何不毀屍滅跡!”



    



    周淮一愣,覺的有道理,忙問道:“如何毀屍滅跡?”



    



    “現在是春天,天幹物燥,容易著火,你說他們家突然失火燒死了一家三口,是不是跟咱們沒有幹係了?”壯丁一臉陰毒的說道。



    



    “小子不錯,有前途!”周淮滿意的拍了拍壯丁的肩膀,吩咐道:“快,把屍體抬到柴垛上,點火!”



    



    屋裏的乙墨娘因為照顧兒子,天亮時才剛剛睡下,沒有聽到外麵的爭吵和打鬥,迷迷糊糊中被煙嗆醒了,隻見周圍一片火光,自己的家竟然著火了,這是不可能的,因為丈夫不會做飯,也不會點火,是有人縱火!



    



    乙墨娘咳嗽起來,伸手去拽兒子,可是四周火苗向這裏逼近,根本無法逃出去,她力氣又小,哪怕兒子隻剩下五十多斤,她也拖不動,眼含淚水,從懷裏掏出一塊玉佩塞到兒子懷裏,在兒子額頭親了一口,道:“兒子,如果你能聽到娘的話,僥幸活命,就去楚國的黑木城,找風家,他們看到玉佩就知道你是誰!我的兒,娘不能陪你了,你要保重!”然後在床頭一按,床板翻了下去,兒子跌入床下麵的暗洞內。



    



    火舌瞬間吞噬了乙墨娘,整個房間陷入一片火海,因為是一大早,等左鄰右舍拎著水桶來救火,已經來不及了,隻能眼睜睜看著房子變成一堆廢墟。人們在廢墟中找到兩具被燒的變形的屍體,卻沒有找到第三具,都以為被火燒成灰了,畢竟風家的小子昏迷半個多月,瘦的不成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