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圍困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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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圍困公車
突然出現的黑色煙霧令我們心中警鈴大作,最好的辦法就是在它包圍我們之前離開。可是司機還在那邊的密林裏小解,我們總不能拋下他自己開車走了。
我扭頭看到司機哼著歌走了出來,他走得不快,絲毫沒有感覺到身後有危險在逼近。我猛地站了起來,對他揮手。
司機注意到我了,我忙給他打手勢,讓他趕緊進來。可司機不以為意地繼續著他的步伐,我隻得朝前門跑去,想給他喊話。
大概是我的動作讓他覺得奇怪,便回頭看了一眼。待他看清了身後的情景時,他才後知後覺地嚇了一大跳,朝車門跑來。
我在前門迎接著他,準備等他上車後立馬關門。可是,在司機拔腿而跑的時候,那些黑霧好像察覺到了他的變化,逼近的速度更快了。
一團霧氣最先勾住了他的腳,將司機絆倒在地。他瞪大了眼睛,不敢去看是什麽止住了自己的步伐,慌慌張張地爬起來。
可他動不了了,那些黑霧如章魚的觸手纏住了他,將他纏成了一個木乃伊。很快,霧氣籠罩住了他的身影,隻聽得“咚”的一聲,他應該是暈倒了。
又或者,他是死了。
我明白司機是無法及時回來了,當機立斷地轉身,找尋著方向盤附近的按鍵。
公交車上麵的按鍵繁多,我憑借著以往多次乘坐公交車的印象,摸索到了其中兩個鍵。
我先按了一個,結果hòu mén倒給我開啟了。我連忙同時按下那兩個鍵,謝天謝地,前門和hòu mén都及時地關起來了。我們鎖在小小的公交車裏,而黑霧也逼到了麵前。
在離車輛還有約一兩步的距離前,霧氣停止了擴散。它們將公交車圍在了中央,霧氣也變得高矮不一,活像是一個個沒有五官的人在注視著我們。
危機到來,其他人似乎也有所察覺,陸陸續續睜開了眼睛。
“怎麽回事?天黑了?”蘇為康看看外麵的天色,說:“這天色怎麽那麽奇怪呢?”
“那是什麽東西?”傅斯連挨近窗戶,看著外麵的黑霧,問我。
“我也不知道。但是司機剛才在外麵,他沒來得及回來,結果就回不來了。”我注意到兩道車門其實還是有縫隙的,擔心那些奇怪的黑霧會透過這些地方鑽進來,便走去查看。
“這些黑霧感覺好像在監視著我們。我總感覺,它們是有生命的。”白格輕聲說。
“管它是什麽,我們開車撞過去不就得了。”阿紮翹起二郎腿,說。
“說得容易,可是你看得清前麵的路嗎?”虞非白搖了搖頭,“我們連這是哪裏都不知道,要是霧氣一直纏在車頭,我們要麽會撞到東西,要麽還會掉下懸崖什麽的,等於自己作死。”
“難道我們就要餓死在這裏了?”我們總算看出了點苗頭,那些黑霧沒有靠近我們,或許不打算直接對我們造成傷害,而是要將我們困死在車上。
我們打量著那些不速之客,擔憂極了。這時,車上的另外一個乘客,也就是之前硬要我給她讓座位的老婆婆站了起來,提著編織袋顫顫巍巍地走向車的前頭。
我還以為她是慌了,想要下車,忙說:“老婆婆,不可以出去啊,外麵很危險!”
老婆婆在車頭的位置站定了,轉過身來看著我。“誰說我要出去了?”
“啊?”我不知她玩的是哪一出,有點愣住了。
她提了提編織袋,那袋子很大,看來裝了不少東西,鼓鼓囊囊的。她拿袋子的神態倒是挺輕鬆的,仿佛那不過是一大袋沒什麽重量的空氣。
老婆婆找到了編織袋的口子,用力扯掉束口的布繩,打開了袋子。接著,她蹲下來提住最底下的兩角,將編織袋倒提起來,裏麵的東西就嘩啦啦地掉了滿地。
從袋子裏掉出來的不是衣服,也不是什麽土產品,而是滿滿的黑蛇。那些蛇至少有一米二長,通體如黑瑪瑙,鱗片像浸泡過冰水般散發著冷光。蛇的眼睛是赤紅色的,釋放出來後的精神頭都很足,優雅地吐著蛇信子,順著地板散開。
“你,你這是要做什麽?”看著滿地的蛇,我覺得我沒法好好思考了。
老婆婆冷冷一笑,借著黑蛇的掩護,走到方向盤前一扭,拔下了車鑰匙。
“你們現在出去也是死,不出去也得死。我把車鑰匙拔了,你們就當這裏是棺材吧。”她對著我們攤開右手的手掌,掌心上,一串小鑰匙掛在她的中指,互相碰撞出清脆的聲音。
拔了鑰匙,車輛就停止了啟動,車門也打不開了。她從一開始就帶了這些蛇上車,還偏偏在有霧氣時發難,莫非她就是衝著我們來的?
那麽,這些黑霧也有可能是她的傑作。可是我們又做了什麽事情,讓她這樣一個素未謀麵的陌生人對我們下shā shǒu?
這還不夠,在我們心如死灰的眼神中,她招了招手,一條黑蛇便順從地爬到了她的麵前。老婆婆的手一晃,那串鑰匙就給吞進了蛇腹裏。
其他的黑蛇以為她在給什麽好吃的,紛紛湧了上來。我們看得眼花繚亂,它們在大小和顏色上又沒有什麽區別,壓根就分不清鑰匙在哪條蛇的肚子裏。
況且,看那些蛇的團結程度,就算我們分清了,也未必能順利拿到鑰匙。在封閉的車廂內,與蛇的戰爭儼然是無可避免的了。
黑蛇是老婆婆帶來的,自然不會攻擊她。老婆婆悠然自得地坐在最前排的座位上,給黑蛇下了無聲的命令。
進攻瞬間開始,它們扭著身軀,靈活地朝後座爬來。虞非白用手扶住椅背,雙腿騰空而起,用蠻力踢飛了好幾條黑蛇。
易立多慌忙打開背包,給我們找能用的wǔ qì。找了半天,居然也隻找出了一個工兵鏟、兩根熒光棒和可折疊的鍋。
除了這些,我們就沒有可以用的東西了。無奈之下,我們迅速地對東西進行了分配。
虞非白和易立多靠自己的身手就已足夠,更何況蛇就算是有毒的也好,對僵屍也沒有什麽害處。他們選擇讓我用工兵鏟,但我很清楚自己有幾斤幾兩,把工兵鏟給了傅斯連。
阿紮放棄了wǔ qì,蘇為康用鍋,還剩下的熒光棒就給我拿去了,哪怕是拿來防身也好。
白格坐在最後麵的位置,沒有要拿任何東西的意思。看來,他大概是不打算出手,讓我們自己解決了。
黑蛇接踵而至,體型又小,時常會突破前麵人的包圍圈,鑽到我們的麵前。蘇為康用鍋拍死了幾條,忍不住抱怨起來。
“這樣太沒效率了,蛇很難打死啊!”
“看那邊!”虞非白壓低了聲音,“那裏有水煙筒,阿紮你去把它拿來。”
虞非白所說的東西在後車門旁邊,那裏放著一個垃圾桶,用鐵架固定住了。一個用竹子做成的水煙筒橫放在垃圾桶的後麵,上麵銅製的煙嘴還掛著一袋煙絲。
我們離水煙筒的距離算不得遠,也就是四五步的路。但短短的幾步路上爬滿了黑蛇,它們毒性未知,我們邁開雙腿過不去,但阿紮的頭顱可以。
阿紮會意,分開自己的頭顱,越過座位朝那邊飛去。老婆婆看到他的模樣,稍微吃了一驚,但很快又恢複了平靜。
她用手指向阿紮的頭,幾條在她旁邊的座位上盤踞的蛇便弓起身子,然後如彈簧般彈起,飛向了阿紮。
阿紮的頭迅速往下降,避開了黑蛇的攻擊。那黑蛇直直飛向了易立多,落在了他的手臂上。
易立多明白蛇傷不了自己,便也沒有多緊張。他用手掐住蛇,但那條蛇渾身都滑溜溜的,一抓之下,原本是握住了它的上半段,刺溜地就變成了抓住尾巴。
黑蛇轉過頭來,惡狠狠地咬了易立多一口。兩道牙印刻在易立多的手臂上,沒過多久,傷口就變成了黑色的。
易立多縮了縮手,捂住手臂好半天,眼神裏充滿了震驚。
“擠出來!”傅斯連發覺情況不妙,喊道。
易立多慌忙用手指擠出手上的毒血,當血液甩到地上時,地板冒起了白色的泡泡。
老婆婆lán jié失敗,阿紮順利取得了水煙筒。回到我們身邊後,阿紮的頭歸位,看見易立多的傷勢,忙拆開那袋煙絲,取了點出來,放進嘴裏嚼碎。
“來,別動。”阿紮命令道。
易立多乖乖伸出手,由他把煙絲敷在了傷口上。
煙草在對付外傷和dú sù上有一定的作用,但虞非白讓他取來煙絲不是用來給我們當傷藥用的。
“這種蛇不簡單,居然能傷到僵屍。”傅斯連看了看易立多的傷情,說。
虞非白拿過煙絲,悉數倒出來放在自己的手裏。經過鬼氣的作用,那些煙絲燃燒起了大火。公交車裏彌漫著火燒煙草的味道,十分嗆鼻。
他又劃破了自己的手,先用血液在我們的前麵畫了一條界限,再把著火的煙草均勻地撒在血線上。有陰火的作用,煙草焚燒的速度很慢,看來一時半會是不會熄滅的。
蛇最怕刺激性的氣味,通過燒煙絲,它們的攻勢緩了下來。大概是虞非白的血也有關鍵的作用,它們顯得十分忌憚。
“你倒是提醒了我。”傅斯連取出來一遝空白符紙,塞給我一隻朱砂口紅,說:“來,看著,我教你畫陰火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