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失去的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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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失去的人頭
套在那個死人頭上的燈罩就是魏家浩買的燈,乳白色的材質下依稀可以看到有一個人頭的輪廓。尤其是那筆挺的鼻子挨得很近,能看到挺直的山根。
女生報了警,jǐng chá很快趕來。看到那詭異的場景,連見慣了死人的jǐng chá都很驚訝。
經過處理,他們敲碎了那個燈罩,露出裏麵的人臉。
那的確是魏家浩,他的臉憋成了青紫色,看起來是窒息而死的。可沒有人知道他的頭是怎麽樣鑽進燈罩裏的,更沒有人知道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經過屍檢,初步的結果出來了。魏家浩居然是因為驚嚇過度,導致心髒病發而亡。但是女生很清楚他的狀況,魏家浩的身體向來都很好,每周都會去健身房運動。前段時間,他參加公司組織的年度體檢,拿到的報告都顯示他很健康。
況且當時就魏家浩一個人在家,他能受到什麽驚嚇?
別說是女生,就連警方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但是,房屋沒有任何的闖入痕跡,更沒有可疑人出入。警方一度將她作為嫌疑人來調查,幸虧女生有充足的不在場證明,這才作罷。
不過經過調查,女生發現她放在家裏的一點財物不見了。那些東西總價值才幾百,也不算是什麽稀罕的東西,警方認為這可能是有人作案的證據,於是先立了案,把魏家浩的屍體放在停屍間。
“你知道嗎?他們檢查屍體時,說家浩死了至少有36小時了。他在我出差的時候都經曆了什麽?”女生痛哭流涕。
“我怎麽覺得聽起來比較像是一個手段高明的凶殺案啊。”李向雲歎道。
我瞄了他一眼,對女生說:“警方後來有沒有結案?”
“沒有,這是上個星期才發生的事,案子還在偵查中。可憐家浩還在那冷冰冰的太平間裏躺著,我多希望他能在我夢中告訴我,是誰害了他!”女生哭道。
親眼見到自己ài rén的死亡慘狀,那可不是誰都能輕鬆接受的。我不斷安慰著她,直到我能說的話都說盡了,就隻得以沉默來作陪。
女生告訴我,這件事她隻告訴過一個人,那就是之前和她通話的同事好友。可惜那好友不是很相信她的說法,認為她是受到了刺激。如今和我談論後,發現我不但沒有質疑她,還很能聆聽,她說完之後,覺得舒服了很多。
我問她:“你說你的朋友不信你的說法,是不信什麽?”
女生用紙巾擤完了鼻涕,說:“我說出來,你大概也會不信我了。”
“我隻是你的一個樹洞,我負責聽,我不負責反對你。”我攤開手,笑道。
女生也跟著笑,“那我說了。你剛才聽我說的時候會不會也覺得事情有蹊蹺?首先,我反複檢查過那個燈,它是不會自己亮起來的,更不用說在沒有通電的情況下還會發光了。還有,jǐng chá說他死了至少36小時,可是我在回來的前一天晚上還跟他打diàn huà了啊!”
我背後跟著浮起一陣涼意,“你確定嗎?”
“我確定,我還有通話記錄作證。”女生認真地點頭,還真的翻出了shǒu jī的記錄來給我看。
李向雲誇張地掩住嘴巴,“哇,好恐怖哦,連我這個鬼都怕怕了。”
我丟了一個眼刀過去,又對女生說:“那他的屍體還在停屍間麽?”
“是啊,我不敢再去看他了,我怕我會暈過去。”女生揩掉臉上的淚水,笑得很苦澀。“說了那麽多,我覺得好很多了。家浩喜歡的就是我那樂觀的性子,我不能太傷心。哭完之後,我要笑對人生!”
“是啊,不管你男朋友的死因是什麽,你都不要太糾結了。人活著,最重要的就是要學會向前看。”我這麽說她或許不能接受,但我心中已大概有底,所以才不希望她會揪住這件事不放。
“或許吧,我還要回到他家,收拾我自己的東西。我好不容易才碰到了一個覺得可以和他在一起一輩子的人,他怎麽就出了事?”女生說著,眼淚又快掉下來了。
“我相信警方會給你一個交代的,你也不要太難過了,好嗎?”安慰人真的一件辛苦的事兒,我都要詞窮了,說來說去都是那些話。
“嗯嗯,我現在就等著jǐng chá破案了,不管是什麽人害了他,我都要他受到法律製裁,被槍斃!”女生惡狠狠地說。
我能理解她的想法,換做是我,也會那麽憤怒的。可惜的是,事實遠遠不會像女生想的那麽簡單。
送走女生後,我讓李向雲給我解了障眼法。坐在簡陋的辦公室裏,我沉思了一下,拿出shǒu jī,撥打了一個人的diàn huà。
“喂,有事麽?”易立川很快就接通了diàn huà。
“立川,我在查一件事,需要你的幫忙。我想問一下前幾天你這是不是送來了一個叫魏家浩的死者?”我客套了幾句後,直奔主題。
易立川說:“嗯,有的。”
他幾乎是立刻就回答了我,仿佛一切都牢牢記在了他的腦海裏。
“那你對他進行屍檢了嗎?有沒有什麽靠譜的說法?”我問。
“說實話吧,他的死因很奇怪。我之前檢查時發現他是被活活嚇死的,而且他體內的很多指標都超標了,我要說詳細點你可能也聽不懂,總之就是這麽一回事。”
“你覺得這正常麽?”反正我覺得不正常。
易立川失笑了,“不正常啊,你該不會覺得他是那麽膽小的人吧?”
“我感覺他的死可能跟鬼魂有關,你方便嗎,我想來看看他的屍體。”被鬼接觸過的人,死後身上或多或少都會有殘留的線索。
“沒問題,你今天晚上來吧,那時候也下班了,我會在這等你。”易立川爽快地答應了。
快下班時,我跟虞非白說了這件事,讓他和我一起去檢查那具屍體。虞非白欣然答應,還興致勃勃地跟我分享他今天得到的信息。
“你知道嘛,和我一個部門的女孩子很多都未婚也。有一個女孩挺逗的,她家裏養了一條狗,是公的,她不僅給它好吃好喝供著,給它穿衣服,跟它說話,還把它當男朋友來看哎。”
“還有啊,我今天碰到一個鬼,他居然喜歡偷看別人的shǒu jī,記住了好多人的銀行卡密碼。你說我要是拿這些信息去賣,能有多少錢?”
“行了我不想聽。”他的話十句有六七句都在說別的女孩子,我本來就有點介意了,這下更不想聽他談論這些東西。況且這些話和我們要查的事無關,他說了也沒用。
虞非白停下了腳步,我沒有仔細看他,可用眼角餘光看去,他好像在發抖。
我還以為他出什麽事了,轉身一看,丫的這是憋笑憋得渾身發顫呢。
“你,你笑什麽?”我惱羞成怒,說。
“我笑你太可愛了啊。”虞非白上前一步,飛快在我臉上吧唧了一下。“你多點吃醋好不好,看你那麽在乎我,我好高興。”
“滾。”那一吻雖然很輕,但我幾乎要心花怒放了。但想到我還是很生他的氣,就硬生生忍住了笑容,板著臉走開。
“我們今晚吃什麽啊?老壇酸菜牛肉麵加江西老陳醋?酸菜魚加很多酸菜?糖醋排骨加好多瓶白醋?”虞非白不依不撓地跟在後麵,不斷地揶揄我。
草草吃完了晚飯,我和他及時趕去和易立川見麵。我禮貌地敲了敲門,隔著鐵門,我都能感受到停屍間裏十足的冷氣。那樣的溫度,連手上的汗毛都會凍成冰塊。
“進來吧。”易立川喊道。
我們推開了門,慢慢地走了進去。易立川穿著便服,手裏捧著一杯泡麵,在屍體旁吃得正香。
我有點佩服他,我的膽子也不算小了,但要我坐在新鮮的屍體邊上吃飯,我實在是做不到啊。
“怎麽,覺得惡心嗎?”易立川的泡麵吃得吸溜溜響。
“沒有,我就是覺得你很厲害而已。”我說。
“這沒什麽吧,他們都是死者,不會介意的。”易立川聳了聳肩,“我有時候還會打開行屍走肉,邊吃邊看呢。那些特效做得很逼真的腸子啊肉啊掉下來,感覺食欲也嘩啦啦地來了。”
“我重新審視著這位有潔癖,不苟言笑的易**醫,他說這話時沒有在笑,完全就是在陳述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事實。
“那你慢慢吃,我們先看屍體。”虞非白說。
“來吧,屍體在這邊。”易立川放下泡麵,戴上手套,走到了一個立櫃前,拉出了一具屍體。“這就是魏家浩的屍體了,我就檢查過一次。”
屍體是倒著出現的,我先看到一雙發白的腳,再看到腿部、腰身、肩膀和脖子。可到脖子往上的地方,居然什麽都沒有。
那邊,易立川背對著屍體,還在和我們說話:“你們戴上手套自便吧,我吃完再來。”
“那個。我指著屍體,說:“魏家浩為什麽沒有頭了?”
“誰說沒有頭?我之前還檢查過他的頭了,明顯有窒息的症狀,還有一點比較有疑點,可能你們看到會知道是怎麽一回事。”說著,易立川轉過身來,露出震驚的表情。
“頭呢?!”
“是啊,頭呢?”虞非白悠悠地說。
易立川核對了屍體手上戴著的標簽,再推進去重新核實,確定那就是魏家浩本人後,他脫下手套,打diàn huà給他的助理詢問。
等到結束通話,他走回來,說:“昨天晚上我要出外勤,我讓我的助理在這裏看守。他那天也挺累的,就打了個盹,可誰能想到還有人來偷屍體?”
虞非白抬起頭來,看著四周,說:“你這有jiān kòng?”
“對,我們可以查jiān kò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