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修羅蠱的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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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3章 修羅蠱的後果

    “你說什麽?!”

    她說我是雨師後人?那是什麽東西?

    從小到大,我都在一個很平凡的家庭裏成長,直到我成為了驅邪師,我都不曾覺得我家有什麽奇特的地方。可賀采月說我是什麽雨師,這難道是驅邪師的另外一種說法嗎?

    “哈哈哈……”對於我的疑問,賀采月隻是大笑。

    她的生命隨時都會結束,我慌忙跑過去抓住她,喊道:“解藥!給我解藥!”

    賀采月輸了決鬥,就必須給我解開傅斯連蠱毒的辦法。否則我做了那麽多,可都是白忙活了!

    好險,她忽然冒出這麽我聽不懂的話來,差點就擾亂了我的心神,讓我忘記傅斯連的事情。我不再去想她的話有什麽玄機,而是拚命掐著她的人中,用鎮魂符保住她最後一口氣,好讓她交出我要的東西。

    “沒,沒有解藥!”賀采月氣若遊絲地看著我,“雨師後人,僵屍,哈哈哈!”

    “你胡說什麽!不可能沒有!”我怒從中來,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這次,賀采月不但沒有再笑,也沒有再說話了。即使有我的符咒保命,她體內強悍的修羅蠱也早就吃光了她的心髒,送她歸西。她柔軟的肩膀逐漸僵硬,我緊緊地捏著,直到她那失去體溫的皮膚提醒了我,我才放開了她。

    難道我還是輸了嗎?

    我看著她的屍體,掏出shǒu jī,撥打了虞非白的diàn huà。diàn huà才剛響了一聲,他立刻就接聽了,看來他一直在等我。

    “念衣?”

    “是我。”我平靜地說。

    虞非白鬆了一口氣,“你在哪裏?決鬥怎麽樣了?你沒受傷吧?”

    我摸著自己的豬頭臉,無奈極了。好痛,好腫,我的盛世美顏啊!

    “傅斯連的情況如何了?”我現在更關心的是他的情況,賀采月死後,我冷靜了一下,忽然想到了另一種可能。我必須盡快確定,才可心安。

    虞非白略微不滿地回答我:“還暈著呢,就在我旁邊,……哎?你等下。”

    我將通話音量調到最大,聽到虞非白在說話,還有一些翻動的聲音。過了一會兒,虞非白大喊:“老頭子!快來看看,這家夥醒了!”

    “什麽?”白格很快就過來了,他的腳步聲從話筒裏聽起來特別的響亮。

    我屏住了氣,專心地聽著話筒裏的動靜。

    “這是在哪裏?”傅斯連清冷的聲音熟悉極了。

    “別動,讓我看看。”白格不由分說地讓他坐定,進行了一係列的檢查。

    我看著shǒu jī上的通話時長,現在是一分三十五秒,直到五分四十九秒時,我才再次聽到白格說話。

    “嗯,你體內的蠱蟲死了,還剩下一些蠱毒,我給你開個藥方,你每天喝兩次就好了。”

    “蠱蟲?”傅斯連的語氣聽起來迷迷糊糊的,好像還沒有睡醒。“怎麽回事?”

    “你不記得了?你頭上被蠱蟲咬過,中蠱了,還暈了過去。”虞非白說話有點酸酸的,“念衣可緊張你了。”

    “她在哪裏?”傅斯連問。

    “哦,她在外麵,我現在去接她。”虞非白說著,重新拿起了shǒu jī,向我報平安。

    “沒事就好。”我的嘴角微微上揚,心情好了很多。

    我猜對了,賀采月給傅斯連下的蠱蟲由她的怨念觸發,和她本人緊密聯係。現在賀采月死了,蠱蟲失去了維係它的精神力,自然也會枯竭而死。所以,賀采月的話是真的,這種蠱沒有解藥,也不需要解藥。想要救他,隻要殺死賀采月就行。

    “賀采月真的死了嗎?你安不安全?”虞非白問道。

    “嗯,她死了,我贏了。我在邢星工廠這裏,給你發定位,你過來吧。”我其實是想自己回去的,然而這一場決鬥我消耗了太多的力氣,賀采月死後,我發現我腿都軟了,根本沒法走出去打車。

    況且我也不能就這麽一走了之,賀采月的屍體還需要我去處理,不然過幾天被人發現了,我可就要為她的死而上法庭了。

    虞非白急急地掛掉了diàn huà,告訴我等他十分鍾,他馬上趕到。我握著shǒu jī,看著邊上的屍體,回想著她死前說的每一句話。

    我用的修羅蠱是蠱族的禁術,桑林巫的筆記上記載著,自從這種蠱蟲誕生後,幾十年來也隻有一個人用過。倒不是它一無所長,也不是它很難駕馭,而是因為它的後果很嚴重,蠱族的任何一個人都不敢去承擔。

    使用修羅蠱後,人的潛能會發揮到極致,可是在三天之後,我關於蠱術的一切記憶都會消逝,此生我再也無法學習蠱術,也不能再用蠱術了。

    我回想了一下我學過的蠱術,至少現在我的記憶還很清晰,沒有遺忘半點知識,但這都是暫時的。我是桑林巫看中的繼承人,學習了她多年來的筆記精華,最後卻永生學不成蠱術,聽起來倒是有幾分諷刺。但是,這樣一來,我就不用成為蠱族的族長了。

    光是一個賀采月就足以讓我頭疼,若日後我真的當上族長,也不知道多少族人會明裏暗裏要我的命。我這不算犧牲,反而會因禍得福,讓自己活得更長久一點。

    “念衣!”

    背後傳來了虞非白的聲音,我沒有回頭,隻聽著他急促的腳步聲在向我接近,隨後,一道陰影覆蓋了下來。

    看到我那豬頭臉,虞非白大吃了一驚,他抬起手來,掌心上鬼氣繚繞,靠近我的臉蛋。他的手比冰塊還要涼,被他按壓過的地方都不再疼痛了,也逐漸消了腫。然而,我身上的傷都是拜蠱毒所賜,回去後我還得進行調養,排出dú sù才行。

    “死得好。”傅斯連看著賀采月的屍體,說。

    “你怎麽來了?”我萬萬沒有想到他也會出現在這裏,他可是剛蘇醒的人啊。

    “謝謝你為我冒險。”傅斯連打量著我身上的傷,沉重地說。

    我搖了搖頭,“這些客套話就不必說了,你又不是沒為我們冒過險。”

    “正好,那邊有個現成的坑,我來處理屍體。”虞非白拿出一個小巧的玻璃瓶,裏麵裝滿了白色的粉末。“這個是白格給的化屍粉,灑在屍體上,不出三天,就會將屍體腐蝕得渣都不剩,不會有人發現的。”

    “等下。”傅斯連拿出了一根針管,將枕頭刺入賀采月的脖子,取了一管血。

    “你要幹嘛?”虞非白不解地問。

    “我知道有一種蠱術,可以利用親人的血來找人。賀采月是賀芹的女兒,可不能浪費了這個機會。”傅斯連說。

    我低下了頭,回想著這種蠱術的過程,可是,我居然忘記了最關鍵的步驟。

    “回去後休息一下, 接下來就拜托你幫我找到賀芹了。你放心,之後的事我不需要你們插手。”傅斯連對我說。

    我笑了笑,沒有回答他的話。我可能不記得了,但好在還有白格在,可以幫他。

    有了虞非白和傅斯連兩個壯丁幫忙,賀采月的屍體迅速地處理完畢了。他們扶著我,走出一百米,喊了一輛的士回家。

    我知道他們很想問我決鬥的過程,但我不想說。離開工廠後,我的心情變得低落起來。我說不清為什麽,但我就是不想說話。

    我看向外麵飛逝的風景,漸漸地,我的眼裏就隻剩下了那些一閃而過的花哨招牌:黃大宇黃燜雞、山溝溝麻辣燙、元新炸雞店、太上煌三汁燜鍋……

    天,好餓!

    回到家裏,白格開心地迎過來,說:“看,小英雄回來了。你真不錯,桑林巫知道了也會很高興的。她的眼光沒有錯,你的確是最有天賦的人。”

    我笑不起來,我甚至連應付他的心情都沒有。我要怎麽告訴他真相?對不起,我辜負了你的期望,可是我再也沒法學蠱術了。

    想到要和他坦白,我便覺得難以啟齒。算了,還是晚點再說吧。

    “白格,能不能幫個忙?我現在好累,隻想休息。他拿了賀采月的血,你幫忙找一下賀芹的去向吧。”說著,我讓傅斯連拿出了那根針管。

    傅斯連小心地掏出一個狹長的木盒子,打開後又攤開包著針管的幾層破布。看到針管,他“咦?”了一聲,十分驚訝。“這是怎麽回事?”

    說著,他舉起了針管。透過透明的針管,我看到原本裝著血的地方竟變成了白色的塊狀物,那東西一看就是個堅硬的固體,跟血液八竿子打不著,是誰給掉了包?

    “沒用的,她在自己身上用了馭蠱降吧,這血是不能用的了。”白格看向我的目光更多了些佩服,“不錯啊,你竟連這種蠱都能破解。你是怎麽做到的?”

    我苦笑,“我把我會的都用上了唄。”

    “等你休息好了,可要把過程跟我說說,我很好奇。”白格沒有就此放過我。

    我轉移了話題,“你之前不是說有辦法找到賀芹嗎?你能不能再幫幫我們?”

    白格看了我一會兒,歎氣。“好吧,我知道遲早瞞不過你們的。其實,賀芹沒有跑掉,我抓住了她。”

    “嗯?”既然白格擒住了賀芹,他為什麽不早點跟我們說?

    “賀芹和桑林巫之間有過節,她是被桑林巫趕出去的。所以,我將她送到桑林巫那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