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真正的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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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3章 真正的死因
我跟著他走了進去,王大炮和我談好了價錢,便掏出了他的蠱蟲。
我在他的身上聞不到什麽特別的味道,蠱蟲拿出來後,我更是疑惑不已。這真的是蠱蟲嗎?怎麽長得和麵包蟲那麽相像?
“這,這蟲子真的可以用嗎?”我忐忑地問。
王大炮笑了笑,“你沒問過你朋友嗎?在你手上割個小口子,它們聞到血之後就會鑽進去。別怕啊,它們在兩個小時後會進入你的食道分解掉的,綠色環保無汙染。”
我假裝很害怕的模樣,縮回了手。“然,然後呢?它們會鑽進我的腦子嗎?”
“嘿,沒事的,每個人第一次見著都怕。你不是朋友介紹的嗎?你看你朋友還活得好好的吧,怕什麽。”王大炮不屑地說。
我試著用手戳了戳那些蟲子,我的指尖上暗中蘸了點藥粉,碰到蟲子後,如果那是蠱蟲,粉末遇毒則變色,我能無聲無息地檢測出來。“這分明是喂鸚鵡的小蟲子吧?”
“鸚鵡可吃不起那麽金貴的東西。”王大炮看我磨磨唧唧半天,不耐煩了。“你到底要不要啊?怎麽今晚碰到的都是那麽猶豫不決的主兒?你要是害怕,那你就別來找刺激啊。”
“是是是,我再想想。”我低下了頭,暗自觀察我的手。碰過蠱蟲後,我的食指指尖的粉末還是白色的,看來那些蟲子無毒。
這麽說,王大炮賣的不是蠱蟲?
“行了嘛?”王大炮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催促道。
“哎,不好意思,我朋友沒跟我說是這樣用的。我,我怕疼,對不起啊。”我雙手合十,誠惶誠恐地跟他道歉。
“知道了,快走吧。哎呀,真是煩死人了。算了,不賣了,收工回家睡覺!”王大炮掃興地收起他的蟲子,說。
我轉身正要走,忽然之間,王大炮從後頭一把抓住了我的手,在我反應過來之前,一陣刺痛從手上傳來。
這廝居然在幾秒之內用他隨身攜帶的瑞士jun1 dāo割破了我的手,然後將他的蟲子緊緊捂在了流血的傷口上。我隻感到傷口一陣酥酥麻麻的感覺,那些蟲子就已經不見了。
見鬼了!
我抬起頭來,瞪著王大炮。而王大炮卻笑眯眯地朝我伸出了手,說:“你不就是怕疼嗎?你看,我這一刀快準狠,你什麽都感覺不到吧?”
“我,我不是說不要了嗎!”我氣得直跺腳。
“盛惠300元,謝謝。”王大炮做了個要錢的手勢,“我剛才想起來我還差點錢買包煙,再說了,你也是想跟我做交易的,就是怕疼而已。我那麽體貼,主動幫你解決了問題,還讓你能高興兩小時,你不是該謝我嗎?”
“你……”我真是氣得說不出話來了。
誰能想到王大炮那麽過分,我都說了不買了,他居然還強買強賣!
那些也不知道是什麽蟲子,進去後無聲無息,一點兒動靜都沒有,仿佛隻是幻覺。可是我看得一清二楚,我的體內一共鑽進去了八條蟲子!
三天已過,修羅蠱發揮了作用,我體內的血蠱從此一睡不起。哪怕有蠱蟲入侵,它也沒法醒過來幫我。但是,有它在,一般蠱蟲聞到我的味道後會敬而遠之。這些蟲子卻好像壓根不害怕血蠱的力量,隨隨便便就進去了。對於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我真是一點底都沒有。
我抓住王大炮,大吼:“接下來會怎麽樣?告訴我!”
“哎呀,別那麽生氣嘛。”王大炮笑嘻嘻地扶著我,“十分鍾後,你就會出現幻覺,總共維持兩小時。第一次玩的話隻能跟著幻覺走,等你經驗多了,就可以控製幻覺,在幻想的世界裏當一個王者。”
他的話灌入耳中,我竟有種頭疼欲裂的感覺。我感覺到了那些蟲子在動,它們無處不在,撕拉著我的皮,啃咬著我的肉。
王大炮推開了我,也可能是我推開了他,總之,我扶著牆緩緩倒下,身體時冷時熱,如同進入了冰火地獄。
那些蟲子撥開我的筋脈血管,從我的肌肉中鑽過,如同逃向大海的漏網之魚。我的心髒跳得很快,宛如裝了一顆正在倒計時的炸彈在胸腔,噠噠噠,一下下地數著流逝的時間。
我在地上坐了好幾分鍾,就連從地獄走了一遭都沒有那麽的難受。王大炮離我很遠,他就這麽看著我,也不給我搭把手,好像對我的狀況習以為常了。
他摸出一包中華煙,抽出最後的一根煙,用打火機點著。隨後,他吸了一口,邊吐出煙圈,邊說:“習慣就好,死不了的,等一下就痛快了。”
他的話落在耳邊,竟然有好幾重的回響。我的胃部一陣惡心,我要吐了。
我終於有了力氣,我瞪著他,吃力地站起來,跌跌撞撞地走出去。
我還真想吐他一身,但考慮到王大炮那脾氣,還是算了。王大炮在我後麵吹了聲口哨,好心地指點我:“不是這裏,對,去這裏吐,這是廁所……”
我眼冒金星,看什麽都是重影的,一路上好幾個人用怪異的眼神看我,我卻隻看得到他們的眼睛。一雙雙帶著鄙視的眼睛有著好幾個影子,交織成一張網,將我纏得透不過氣來。
我摸到了一扇冰涼的門,用力推開,新鮮的空氣便伴著冷風撲來。我稍微停頓了一下,看到麵前是一大片空地,便彎腰吐了。
我將胃裏的東西都吐了出來,在夜風之中,我整個人都冷得發抖。好不容易吐完,我蹲下來,慢慢地從包裏抽出一包紙巾,一張張擦拭著嘴唇。
在這過程裏,我逐漸恢複了清醒。王大炮賣的到底是什麽玩意兒,我為此可是受了大罪。
更重要的是,我發現我所在的地方壓根不是什麽廁所,而是走到了不思蜀酒吧的hòu mén。對麵就是一個大垃圾桶,裏頭裝滿了等候回收的垃圾,左邊則是一條長長的走道。右邊是堵死的一麵牆,附近十分安靜,隻有挨著大門的時候才能聽到裏頭微弱的音樂聲。
我暗感不妙,還有幾分鍾我就會出現幻覺了,還會持續兩個小時。我總不能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這裏,我得回去找虞非白,讓他趕緊帶我回家。
我伸手進背包裏掏了幾次才找出了我的shǒu jī,還好我的聯係人不多,我很快就找到了他的shǒu jī號碼。我撥通了他的diàn huà,又按了免提,在聽了三十多秒的鄉村歌曲彩鈴後,diàn huà顯示為忙音,隨後自動掛掉。
我一連打了幾次,他都沒有接聽我的diàn huà。也是,他現在可是在酒吧裏,酒吧的音樂震天響,他怎麽可能注意得到呢?
我氣得咬住了下唇,現在時間不多了,靠他還不如靠自己,從這兒走出去,xìng yùn的話應該還可以找到一輛的士直接回家。
我用語音輸入給虞非白發了一個短信,告訴他要盡快找到我。我的耳釘還戴著,盡管如今對虞非白來說也沒什麽作用了,但有些東西一旦成為習慣,還真的很難改掉。我想,靠著耳釘,他應該能找到我的。
我踉踉蹌蹌地走了幾步,這時,耳邊有一陣怪風掠過,我聽到了一種昆蟲震動翅膀的聲音。
那種聲音很像是蟑螂在飛,天知道我最怕的就是這樣的情景了。我嚇了一大跳,轉身一看,就和一隻蟲子對上了視線。
那蟲子比蟑螂還大,起碼有三根手指那麽粗,渾身都是黑褐色的。它的翅膀有紅色的斑點,就像是人的一點血淚。它的頭頂有兩根觸須,腳很細小,像是蜈蚣的腿。我從沒看過這樣的飛蟲,而它的外貌也實在是太奇特了。
我加快了腳步,想要避開這個蟲子,可飛蟲仿佛有自己的意識,一直跟著我轉悠。我急了,信手抄起旁邊一個斷掉的掃把,朝它打去。
飛蟲靈活地避開了木棍,徑直衝向我。我瞪大了眼睛,下意識地低頭,隻聽得一陣翅膀震動的聲音自頭頂飛過,然後就沒有了聲息。
我還特地往前走了幾步才敢抬頭,我看了看四周,那飛蟲好像真的飛走了。
我安心下來,繼續前行。結果,我剛踏出第一步,我就敏銳地感覺到了我的發絲在動。
那不是風在吹,而是真的有某種細小的東西在撩動我後腦勺的頭發。我的瞳孔猛地放大,因為我猜到了那飛蟲的去向。
該死的,它並沒有走,它是在我低頭後停在了我的腦後麵,我看不到自己的後腦勺,才以為它消失了!
眨眼間,那蟲子就優雅而緩慢地從我的頭發上爬下,再從我的肩膀走向我的手。我呆住了,我不敢輕舉妄動,它背上的花紋太多花哨華麗,在大自然中,越是鮮豔美麗的生物,就越是有毒。這蟲子種類不明,我不敢招惹它。
飛蟲爬到了我的手背,這時候的它離我的傷口已經很近了。被王大炮弄出的傷口上可以看到血液已開始凝固,那飛蟲低下頭來,細細地聞著,隨即翅膀高頻率地震動起來,仿佛對那傷口很感興趣。
我聞到了一種奇怪的味道,刹那間,一個念頭從天而降,如雷電般將我劈中。
該不會那些無害的蟲子根本不是關鍵,這個飛蟲才是重頭戲。王大炮將它們種入身體,它們發揮的是誘餌作用,散發出一種信息素,等候飛蟲來捕食。
王大炮將蠱蟲養在hòu mén,故意騙我走錯地方,飛蟲聞到味道,就會進行捕獵,從我的傷口鑽進去。同時,它會在我體內散發某種致幻的東西,讓我產生兩個小時的幻覺,我沒猜錯的話,這種東西累積得多了就會猝死,這才是新聞上那個女生真正的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