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悲慘的鬧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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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嘯的雙手強撐著上半身,胸口突然一片震蕩,頓時一口鮮血噴在眼前的雪地上,描繪出一張鮮紅的畫卷。
厲嘯劇烈地咳嗽,臉色變得一片蒼白,嘴角還遺留著一絲鮮紅的血跡。
“真是怪異的老頭,簡直讓人琢磨不透,剛才還好好的突然發哪門子脾氣。”厲嘯在心中悶哼一聲!隨即又是一口鮮血噴出。
天人閣正對麵有一座客棧,論豪華程度即便在興皇城內也算是數一數二,名為柳芳居。
此時此刻,兩道人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二樓的閣台上,一老一少正注視著下麵的動靜。
“唐少,這個少年似乎進入商鋪的時間不短!而且那個老不死的這次出手貌似輕了一點?”青衣老者的目光在厲嘯身上掃過,嚴肅地說道。
白衣少年輕輕點頭,嘴角詭異地上揚一絲弧度,惡狠狠的說道。
“我估計那老頭是看在這位少年毫無修為的份上,才會對其手下留情!但願這個少年不要壞了我們的大事,這事先不用通知父親;我們派幾個人跟著他,一旦發現不對”唐少用手在脖子麵前一劃,猙獰地看著青衣老者。
“明白。”
周圍的人群突然躁動起來;見到少年飛出來的身影不禁整齊的向後退了一步,躲開一段距離之後議論聲音依舊不斷。
“這回沒死不錯了。”
“這孩子膽子真大,以後你可不能進去,聽到沒有?”婦女對著自己的孩子叮囑著。
看著母親嚴肅的目光,小孩緊緊地摟著母親的胳膊,懵懂地點點頭。
“喂,少年,那裏是興皇城禁地,這次受點教訓趕緊走吧,以後不要魯莽了。”
厲嘯的耳旁響起各種各樣的忠告與嘲笑,不禁苦笑著搖搖頭,隨手抹去嘴角的血絲。
厲嘯的掌心之中,依然靜靜躺著一枚墨黑的圓球,經過手掌的包圍傳來一陣陣涼爽。
大庭廣眾之下,厲嘯也不便拿出來觀察,隻能趁著起身的功夫將黑球放入儲存戒指中。
少年剛欲轉身離開又突然愣在原地;隻見人群的後方傳來一陣幸災樂禍的嘲笑聲。
“嗞嗞,都讓開,讓本大爺看看到底是誰闖了禁地啊?”
厲嘯眉頭輕皺,厭惡地轉頭看向眾人的後方;隻見三道人影搖搖晃晃的走來,滿身的酒氣不說,還帶著一股傲看青天不可一世的笑容。
“喲?原來是個孩子啊?沒死啊?”當先一名醉漢玩趣地掃了一眼厲嘯;一股腐臭的酒氣在狹小的空間內肆意縱橫。
“哈哈哈哈!”身後兩人頓時一笑,同樣是輕蔑的目光看向眼前的少年。
“來,讓叔叔看看,你的毛長齊了沒有?”
厲嘯吃力地拽著馬韁,無趣地看著三人,笑道。
“小侄僥幸逃脫,讓大叔們失望了。”
大漢眨著醉眼朦朧的雙眸,隱約看見少年衣服上的厲字,卻是眼花迷亂看成了“廬”字。
於是便伸出一隻黝黑的手,並指向厲嘯的胸前,滿嘴酒氣地大吼著。
“你家人讓你廬廬什麽呀?還寫在衣服上?”
身後的另一個醉漢,原本那雙眼睛就好像銅鈴一般,聽到這話之後頓時又瞪大一些,連忙接茬道。
“擼啊擼唄!”
“哈哈!”
厲嘯一臉黑線,大白天喝成這個樣子,而且還讓自己碰上了,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少年吃力地騎上白馬,決定不再理會這三名酒鬼,跟他們簡直不能用正常思維溝通。
大漢連忙上前一步,一把拽著厲嘯手中的馬韁,扯著嗓門喊道。
“快快點下馬,本少爺為你療傷。”
圍觀的眾人一個個目瞪口呆,強忍著笑意卻不敢發出聲音;厲嘯則是一拍額頭無奈的仰頭輕歎一聲。
明明是一個紈絝子弟而已,喝成這樣還敢大言療傷。
厲嘯一臉黑線,已經想不出任何辦法,不知道應該怎樣應付這群醉漢。
“滾!”先前那道雄渾而蒼老的聲音再次傳來;眾人紛紛將目光轉向天人閣,不等老人發飆便不約而同地向身後退走。
天人閣的房簷下方兩隻長年居住的飛禽猛然向天空中飛去;一時間整個氣氛變得異常詭異。
為首的醉漢先是微微一怔,連忙轉過頭大罵特罵。
“他媽的!是誰罵老子?趕緊出來。”
大漢環顧四周一圈,目光所過之處,圍觀群眾連忙驚慌地躲避!
另外兩名醉漢還算清醒,其中一個表現地尤為劇烈,兩隻腿已經開始微微發顫,戰戰兢兢地說道。
“黃爺,快走吧!這是天人閣裏麵的人”醉漢用手指了指身後,手臂也在輕輕顫抖。
大漢微微一愣,順著手指的方向看去平時根本不敢多望一眼的地方,如今卻始終盯著不放。
大漢已經被酒精麻醉大腦,居然麵對著天人閣,憤怒地大喊一聲。
“有膽量出來,在裏麵像縮縮頭烏龜一樣,出來,大大爺給你一頓暴揍。”
大漢那稀疏又不整齊的牙齒特別顯眼,牙齒上竟然還附著黃黑色的牙垢。
所有的人臉色變了,一臉吃驚地看著酒漢在那大罵特罵,場麵頓時變得鴉雀無聲。
其餘的兩名醉漢已經嚇得尿褲子,根本顧不上太多二人便抱頭鼠竄,生怕小命丟在這裏。
厲嘯愣在原地!看著醉漢不斷的汙言穢語,並且氣勢越來越盛也越罵越起勁,髒話狠話通通罵個遍。
“大叔,您快走吧!”厲嘯不禁擔憂地說道。
突然以天人閣為中心的一片區域似乎被抽空了一般;眾人已經感覺不到寒風的刺骨,隻是一刹那功夫整個場麵就變得熱浪滾燙。
天人閣前方的氣溫以十分淩厲的速度上升;足以讓每個人都感覺到此時此刻就好像夏天一般溫暖。
客棧的閣台上唐少悠閑地搖晃著茶杯,卻沒有注意到茶水已經飛撒而出。
隨著溫度不斷上升,天人閣上方的少許空間已經變得異常扭曲;由空氣凝聚而成的一串串漣漪正不斷地匯聚在一點;最終形成了一隻五丈寬的乳白色手掌。
“超強的靈魂力量。”唐少露出久違的笑容,慢慢喝下杯中苦茶,淡淡地說道。
“嗯好茶有點意思!”
白馬低吼一聲,便向後方倒退數步!不知不覺間厲嘯同樣看見那一隻乳白色的手掌,耳旁卻依然傳來醉漢的辱罵聲!
厲嘯似乎猜到了老者的舉動,連忙大聲喝道。
“前輩,請您手下留情。”
厲嘯正準備前去阻止,不料這隻手掌已經迅雷不及掩耳地落下,並帶著一陣強烈的勁風向四麵八方吹襲而去。
所過之處掀起一陣殘雪飛濺,似乎一圈巨型的風暴,拍打在眾人臉上。
白馬驚慌失措地向後躲避,竟險些將厲嘯甩飛出去。
不一會兒空間內的暖意逐漸散去,一道寒冷的北風吹打著眾人的身軀;厲嘯不由得打個寒顫,目光向天人閣的方向望去。
此時,門前殘雪繚繞籠罩著整個天人閣;過了許久這才緩緩消散。
厲嘯微微一愣,眉宇深皺之間眼睛似乎就要飛出眼眶;一刹那間突然感覺到一陣強烈的恐懼。
厲嘯緊緊握著馬韁,雙手不由得微微顫抖;待到雪霧散去之後少年連忙指引著白馬匆匆離去!
一路上厲嘯強捂著嘴,表情十分痛苦。
天人閣的門前那一具連屍體都算不上的肉泥渾濁著銀白色的殘雪,讓不少圍觀的群眾當場嘔吐,更有甚者已經當場昏迷不醒。
神秘老者微微一笑,感受到厲嘯狼狽離去的身影,不由得充滿欣慰。
“嗬嗬,少年哪你也該見見世麵了!”
老者隨手摸向身旁的酒壺,搖了搖空空的酒瓶,不禁冷哼一聲;連忙使用靈魂力量傳達給閣台上的唐少。
“我要喝酒。”
“嗯?你知道我來了?”唐少頓時一驚,連忙疑惑地問道。
“你與剛剛那個少年說了什麽究竟是怎麽回事?你為什麽不殺了他?”
對麵突然變得沉默,圍繞在耳邊的靈魂之力也已經緩緩消散;唐少咬牙切齒地逼問道。
“人呢?老不死的你倒是說話呀?如果你再不說話,我一定會把那個少年宰了!”
看著突然寂靜如往常的天人閣,那位神秘老者似乎已經逐漸沉寂,無論怎麽激將也不肯再多說一句話。
一股怒火湧上心頭,唐少手中的茶杯猛然摔在閣台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