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坐在沈律師的車上，聞如都有一種呼吸不通暢的感覺，實在是太壓抑了。他永遠都是那麽一個表情，雖然說師父，長得和現在的時下明星模特兒有的一拚，但是人太冷酷了，很難接近，幾乎是生人勿進。

    她是個這麽怕冷的人，多和他在一個空間單獨相處一會兒，都是會吃不消的。更何況，這還是在這樣密閉，狹小的車裏，兩人獨處。感覺，她似乎要少活幾年了。

    她覺得自己現在不說些什麽，她會被沈律師釋放的冷氣壓凍壞的。橫豎都是要死，她何不自己主動一點。“師父，你有什麽想要問我的嗎？”

    一開口，聞如就覺得自己說錯話了，這簡直是往槍口上撞得節奏啊！完了，完了，死了，死了。上天保佑，讓他沒有注意到她的那句話吧！拜托拜托！

    接受不了今天看到的事實嗎？”

    師父，說實話嗎？”她不知道今天他問這個問題是不是代表她可以把自己的真實想法說出來，而不是有什麽避諱地說一半，藏一半。這是她現在最想知道的回答。

    她抬頭怯怯的看了正在開車的沈臨軒一眼，接收到了他有點不悅的表情，她頓時領悟了，馬上照著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沒有讓他繼續等著。

    坦白說，有一點，在學校我們接觸到的都是一些單純的現實，或者冷冰冰的案例。而不摻雜利益，欲望，以至於我們的世界觀也是有點幼稚可笑的。也許在課本上我們了解的案例對於我們來說，隻是一個比方，但是現在卻是真真切切出現在現實世界裏，我……”

    沈臨軒會這麽問聞如，自然是明白她今天在警局外麵臉色不佳的原因。

    你不會永遠處在象牙塔下，既然選擇這個職業，你就要適應現實，而不是讓現實來適應你。懂了？”

    看來理想總是與現實存在太大的差距，前20多年，她適應了無害的環境，以至於想法還是那樣的幼稚可笑，麵對一點暴力、殘忍就會接受不了。死亡，也許就現在而言，離她，和她的生活並不遙遠。

    也許有一天，在她的身邊，這樣的現實就會發生。也許，也會發生在她身上。

    我明白了，師父。我到了，謝謝師父送我回家。師父，再見！”沈臨軒目送著聞如進了家門，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沒有離開，而是停在了這裏。

    就像是，帶聞如是張齊的惡作劇。但是現在他似乎有了另一種想法，現在的她很像以前的那個他。對待每件事都有自己的條理，但是也有自己的堅持，並不是一味的接受他的理論。

    不容易輕易接受現在聽到的、看到的，也習慣用最大的努力去適應。

    不適應現實，卻在一步步摸索。不理解人性的扭曲，卻在環境中調整心態。他不知道未來，她會成長成為什麽樣的律師，但是他想成為帶著她成長的領路人。

    這段內心的獨白，聞如沒有聽到，也沒有注意到沈臨軒的心境變化。徑直，一步步，走向遠方……

    v本\文5來自\瓜子小/說\網zbco ,更4新更2快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