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沈律師沒說錯，她是知道的。她雖然很遲鈍，但也不至於什麽都感覺不到。他都已經做的那麽明顯了，隻是她不敢，她不敢相信自己會是他喜歡的那個人。

    她不夠漂亮，不夠優秀，不夠圓滑，在他身邊一年多，總是給他惹麻煩，這樣的她還沒有資格站在他的身邊不是嗎？即使她在柳莎倩麵前說的那般不在乎，也不過就是掩飾自己的心虛。

    為什麽是我？”為什麽是我？你身邊那麽多那麽優秀的女孩兒，她還有那麽一段過去，他不是從頭到尾都知道嗎。即使這樣，他還是選擇她嗎？

    因為是你，所以我要你！”如果是五年前，她沒有遇到薛亦墨的話，她會毫不猶豫的答應他。他這樣的話真的很令她心動，她小時候就想要聽到這樣的告白。

    足夠霸道，足夠有安全感，也足夠讓她動心。隻是她現在已經23歲了，也經曆了那麽多事情，她好像已經沒有那種勇氣了，真的沒有了。

    你知道我還有一段過去呢！”說完這句話之後，聞如想要從沈臨軒的懷裏退出來，她感覺到了，她說完這句話之後，周圍的氣氛冷掉了幾分。

    所以呢？你要我為了你的那段過去，一直等下去嗎？”她不是那個意思，她是讓他不要把時間浪費在她的身上，因為她不配，一直都不配，現在她有自知之明了。

    師父，你還有一個未婚妻，所以不要把時間浪費在我的身上。”沈臨軒不知道為什麽聞如要這樣逃避自己，他可以感覺到聞如沒有反感他對她的親密動作。

    她不是個很開放的人，如果對他沒有好感，她不會默許他的親昵。可是她還是躲著他，不接受他的感情。是因為在她的心裏麵還有薛亦墨嗎？

    他掏出手裏的手機，點開了張儲發的那段錄音。聞如聽到了自己說出那句不過爾爾，臉就刷的一下就紅了，所以他現在就是在這兒等著她了。

    她還像個傻子一樣，說這些蹩腳的理由。“還要我拆穿嗎？這根本就不是真正的理由。”不用了，他真的什麽都不用說了，她都被這樣打臉了，還用得著說什麽嗎？

    你是我的師父，我們這樣不合適。”確實，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就沒有了勇氣，說要接受他。明明知道自己找的那些理由就是傻子都不會信，她還是說出了口。

    我不介意別人說我，隻要你願意，什麽我也不在乎。”額，她還真的沒往那方麵去想，結果這樣犀利的話從他的嘴裏說出來。

    她好像聽出了一絲決然，好像她再說什麽，或者還有誰質疑他的決定，他就遇神殺神，遇佛殺佛。額，她這樣不知死活的拒絕了這麽多次，是不是要被大卸八塊，抓去喂狗啊！

    可是我在乎，你是律師界的神話，也是大眾心中的男神，還是柳家內定的乘龍快婿。這樣平凡的我，什麽都沒有，又怎麽能夠配上你。”

    其實自己說穿了，也還是自卑吧！她害怕自己和沈臨軒在一起之後，走在路上被別人指指點點，去化妝間也能被人堵在裏麵警告，也可能會有很多人來告訴她，他們有多麽不配。

    沈臨軒真的不知道自己該拿這樣的聞如怎麽辦，如果是她不夠喜歡他，他還可以等她一點一點喜歡上他，可是她現在缺乏和他站在一起的勇氣。

    別人都還沒有質疑她，她就已經質疑了自己。他歎了一口氣，把這樣低頭認錯的聞如，環進了自己的懷裏，一隻手撫摸她柔順的頭發，另一隻手輕輕的拍打著她的背，想要給她一點溫暖。

    把這些都交給我好嗎？給我一點時間，我可以把這些都處理好的。”聞如柔順的窩在他的懷裏，聽到他這樣遷就自己的話，她心裏很感動。

    她想了一會兒，還是甕聲甕氣的說了一句話：“師父，我現在還不知道自己的心到底是怎麽想的，我需要一段時間，整理好自己的感情。”

    沈臨軒沒有放開聞如，還是抱著她不放，好像抱上癮了，聞如也沒有掙紮，乖乖的讓他抱著。“好，但是不要讓我等太久，我不能允許薛亦墨一直呆在你的心裏。”

    聞如點點頭，算是答應和沈臨軒簽訂了喪權辱國的條件。她也不知道事情怎麽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明明是他在向她表白不是嗎？為什麽最後妥協的是她。

    聞如回到自己的辦公室的時候，腦子還是嗡嗡的，亂糟糟的。她今天經曆太多的事情了，感覺自己的腦容量快要不夠用了，她給柳莎倩放了狠話，沈律師還向她表白了。

    沈臨軒在辦公室裏也沒有好多少，這是他從青春期後第一次這麽衝動的向一個女孩子表白。雖然這件事做得很草率，如果不是那句不過爾爾，他還不會這麽急切。

    但是他不後悔自己把這層窗戶紙捅破了，因為兩個人之間的關係需要一點改變，就必須有一方果斷的前進一步。他不是薛亦墨，做不到明明喜歡了一個人五年，還是選擇了傷害她。

    他對所有事都有信心，但是他唯一的弱項就是聞如。他還記得那次他送聞如回去之後，看到的薛亦墨站在車子的外麵，站了很久，隻是為了等聞如回家。

    你後悔了？”沈臨軒從來都不知道委婉是什麽，尤其在情敵麵前，他覺得自己完全不需要在意風度，隻要最後聞如歸他了就ok了。

    那你呢？不要告訴我，你是在照顧自己的徒弟。”薛亦墨也沒有藏著掖著，和沈臨軒打著官腔，因為他們各自有什麽目的，對方一清二楚。

    是又怎麽樣，不是又怎麽樣。”沈臨軒覺得自己的第一次表白，完全沒有必要對著一個男人，尤其這個男人，還在覬覦聞如，妄想從他的手裏把聞如搶走。

    你覺得你還有機會嗎？在你選擇傷害聞如的時候，就應該已經有覺悟了吧！那現在是怎樣，彌補還是來打自己的臉？可惜你再怎麽做，也晚了。”

    晚了，就這麽短短的兩個字，就直接可以秒殺薛亦墨了。聞如有沒有忘記他不重要，他喜不喜歡聞如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聞如想要放棄他，他就沒有機會了。

    隻要我還在一天，聞如的心裏就有我的位置。即使你和她在一起了又怎麽樣，她和你在一起的時候，心裏還會想我。”薛亦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聞如心裏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又怎麽樣，沒有位置可以容納他又能怎麽樣。錯過了就是錯過了，被刻意選擇的錯過，叫路過。如果那個夏天他沒有選擇錯過，現在是不是就會有不一樣的結局。

    是嗎？隻要她和我在一起，我就會讓她的心裏隻有我，沒有其他不相關的人。”得虧現在聞如已經回去休息了，要不然親眼目睹了兩大男神為了自己。

    居然幼稚到說出這種話來，她真的要一死以謝天下了。

    沈臨軒想到這裏，腦子裏的衝動又多加了幾分。他不想繼續這樣無休止的等待下去了，他不想讓聞如慢慢的將他遺忘，他要用自己的方式，讓她的心裏盡快的騰空。

    他不在意張儲笑話他，也不在乎柳莎倩拿他當備胎，他更不在乎聞如這樣得罪柳家。可是他害怕，自己在聞如的心裏真的那般一文不值。

    在他和聞如之間，聞如與薛亦墨之間，他們之間都有一個跨步，隻要他們沒有任何一個人跨過那一步，他們之間永遠都隻能維持這樣的關係，

    今天他向聞如跨出了那一步，表示他不想要和她維持現在這種師徒的關係，他想要她做他的女朋友，老婆和孩子的媽。

    聞如看著自己的手，腦子裏還在想著沈臨軒和她說過的話。她心裏很明白，她和薛亦墨之所以不可能，不是因為她不夠努力，而是她向他垮了那一步，而他一直在向後退。

    他們之間始終有著那麽一道鴻溝，她一直想要跨過去，可是他不給她這個機會。她向前一步，想要靠近他，他卻後退一步，維持著男女生交往的正常距離。

    所以他們之間，沒有那一步，以前沒有，現在沒有，將來也不會有。可是她真的可以跨出那一步，和他在一起嗎？也許也和那次一樣，他們不合適。

    現在趁她還有一點自知之明的時候，她趕快把這樣不該的感情放手，才不會傷害到別人。她現在不是18歲的小姑娘了，做事情不可以還像個孩子一樣，不考慮後果。

    現在他們的感情還不夠深厚，所以現在放棄還來得。要是真的等到那一天，讓別人來告訴自己，他們有多麽滑稽，多麽的不合適就真的來不及了。

    她不想要沈律師恨她！

    沈臨軒看著外麵的聞如，一直看著，連眼睛都不願意眨一下。他不接受聞如任何不接受他的答案，如果隻是為了別人的眼光，他就更不會接受了。

    在一起是他們兩個人的事情，別人的意見隻是意見，並不能成為金科玉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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