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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臨安之中,喧鬧的街上人群熙熙攘攘,而在街角的那個,來客絡繹不絕的店麵,就是蕭槐的江湖酒家,時不時有帶著鬥笠,腰別長劍的俠客去歇歇腳,這江湖客棧就如同出塵之境一般,時有琴聲悠揚,簫音陣陣,真就如人間仙境一般,而這位隱居世外的掌櫃的就是蕭槐。

    “小二,一壺好酒,切一盤醬牛肉!”一個走進酒館裏的江湖豪客如此喊道,這位江湖豪客什麽打扮的奇異,腰裏別著兩個刀鞘,不過卻是菜刀的刀鞘,長的十分粗獷,絡腮胡子,一巴掌寬的胸毛,就如同一個屠戶一般,大喇喇的往木板長凳上一座,也不說話。

    一旁坐著的文人俠士眼神都投了過來,這個屠戶身上的殺氣很重,是殺人的那種殺氣!隱隱約約泄露出的一點殺氣就將酒家之中一部分人嚇住了,櫃台的逍遙子抬頭看了一眼這屠戶,也沒說話,隻是撇嘴一笑,隨後繼續低頭弄他的賬去了,這時門外又走來兩人。

    相比這屠戶,這兩人在江湖上的名望就要高一點。這兩人是大宋朝廷的捕頭,之前也是江湖之中的高手,一人為奔雷刀趙起,另一人為九蓮劍風懷逸,行走江湖之時都是江湖上有名的高手,即便是做了捕頭,江湖上的好漢見了這兩人也要賣幾分麵子給他們。

    風懷逸與趙起一邁進來就盯住了那屠戶,氣氛霎那間凝固了下來,四周都沒有人說話了,很可能風趙二人就是衝著這屠戶來的,很可能這屠戶就是哪個大案的凶手,坐在屠戶身邊的幾個人急忙往遠撤了撤,就算是再沒有眼光,也能看出來這三人絕對是不能善了。

    櫃台的逍遙子輕輕笑了下道:“各位,這裏是江湖酒家,能否勞煩各位給我家掌櫃的一個麵子?罷鬥了吧。”逍遙子作為曾經的長生高手,按輩分算起來不知道要高這幾人多少輩,不過此刻一來他隻是個賬房,二來他已經不是長生高手,有的隻是那份曾經的氣度。

    趙起可不給麵子,看了逍遙子一眼道:“官差辦案,閑雜人等退開。”這位奔雷刀性子直,人品也不算那麽好,有仗勢欺人的嫌疑,不過風懷逸卻十分有氣度的對逍遙子施了一禮道:“毀壞了設施我等自會賠償,先生不用擔憂。”一旁那屠戶可沒搭理這倆人,還是往嘴裏扔牛肉。

    這虯髯大漢還時不時啪嘰啪嘰嘴,很享受的感覺,虯髯大漢回頭看了一眼二人:“嗯,早就聽人說奔雷刀和九蓮劍去給朝廷當狗了,想不到還真是這樣,怎麽?要和我動手?”逍遙子在一旁看著,也不說話,就是雙手背在身後,笑嗬嗬的看著這三人。

    跑堂的東靈道長和於奠也都湊到了逍遙子身邊,逍遙子嘴角微微翹了翹道:“奔雷刀使得是是關西裘家刀,火候還不夠,不過對付一般人是綽綽有餘了,至於九蓮劍則是李太白庚已太白劍的分支,早已沒了庚已太白劍的那份神韻,隻能說是一般。”逍遙子眼神還是如此毒辣。

    逍遙子的聲音壓的很低,隻有東靈道長和於奠能聽到,東靈道長看了看那屠戶,卻想不到如何形容,這屠戶揣著兩把菜刀,誰也看不出來使得是什麽功夫,至少他還沒使出招數,一瞬間,奔雷刀的趙起動了,手中的長刀使出了一招雲雷倒海,這一招已經不好閃避了。

    奔雷刀之後還有九蓮劍風懷逸,風懷逸手中的長劍舞出九朵劍花,不是同時舞出劍花擊刺九下,而是同時刺出九朵劍花,這對劍的控製有很大的要求,可見庚已太白劍尚有神韻,雖說隻剩下那麽一丁點的劍意,但卻還是強悍至極,哪知在這時,那屠夫竟然動了!

    那屠戶腰間的兩把菜刀猛的拔出刀鞘,亂舞之際,刀勢就如瘋魔一般,不過每一招每一式卻都精妙無比,仿佛狂放至極,但又好似沒有一丁點的破綻,這時逍遙子卻看出了屠戶使的武功道:“原來是瘋魔刀法,嗬嗬,我還當是什麽功夫呢,不過想不到這刀法還沒有失傳。”

    屠戶的瘋魔刀法連連劈出,每一刀就仿佛是要搏命一般,極為凶險:“趙痢疾,風娘們,你們這麽盯著我幹什麽!”趙起已經怒了,他生平最恨別人稱呼自己為趙痢疾,趙起刀刀奪命,手中的長刀仿佛有鋪天蓋地的功力:“你屠了王大戶家三十七口,還問我等為何盯著你?”

    逍遙子皺了皺眉:“王大戶家一家三十餘口全都死了?卻也是天道好循環,因果報應啊。”王大戶一家作惡多端,在臨安城中囂張跋扈,死了也是活該,一旁的於奠瞄了一眼逍遙子道:“事有蹊蹺,王大戶一家不是這屠戶殺的。”想來王大戶一家結仇許多,但也不敢惹這屠夫。

    幾人還鬥著,門外卻又殺進一人,這人單手擎著長劍,神形俊逸非凡:“天使駕臨,汝等豈敢造次?”這人一身素衣,俊彩非凡,手中的長劍一點,一劃,一轉,一拖,三人的兵器轉眼間竟都被這高手拐到了地上,手法快的連逍遙子都沒看清。

    逍遙子倒吸一口氣,盡管逍遙子當年乃是長生高手,但此刻已經是一個凡人,眼神自然跟不上這人的速度,那人肅穆的看了一眼幾人,清了清嗓子道:“江湖酒家,蕭槐、黃藥師、徐淺笑,上前聽封!”這人顯得十分輕蔑,有種輕視眾人的感覺,高高在上。

    等了半晌,卻沒有人搭理這人,這人再次喊了一聲:“江湖酒家,蕭槐、黃藥師、徐淺笑,上前聽封!”樓上發出一聲冷哼:“誰敢在我酒家之內哞叫?”蕭槐神形如風,自樓上飄下,手中的長劍直直的頂在那人的脖子之上道:“回去轉告你們主子,我啊,想安安靜靜平平淡淡,無論是江湖的事情,還是天下的事情,都不要找我們了。”蕭槐冷哼一聲,手中的長劍往下一扔,邁著腳步回到了樓上。

    簫聲悠悠響起,一旁有人伴唱。

    卻雨罷,忘林染,世人莫道紛擾亂。

    擎雲卻,輕輕璿,雲漸淡兮風漸淡。

    瑤池兮,君何歎,天也枉然人枉然。

    奏玉簫,彈靜弦,顧首一笑還耕田。

    天下事,惡與善,竹葉瑤兮楓林婉。

    簫聲散,雨聲散,天下與我又何幹?

    全文完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