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衝宵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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衝宵城,南緣大陸一不起眼的小城,城內凡人千千萬萬,超凡入聖者卻寥寥無幾。城牆頹敗,城外雜草叢生,隻餘一人寬小道。然則城內街道繁華,往來之人盡皆急急忙忙,好像身後有什麽東西在追趕自己。
前門大街熱鬧非凡,士兵來來往往。這些士兵每十人一隊,身上鎧甲發亮,腰間刀光閃爍,威武森嚴,隻是行走之間態度散漫,毫無紀律可言。屋頂之上,四位超凡一層往來倏忽,看這陣勢好似正在尋什麽在逃犯人。大街之上,客商雲集,有凡人買賣的糧食、布匹等物,也有聖者所需的丹藥、礦石、低級靈物、乃至天材地寶。不過此刻大街之上鴉雀無聲,往來行人道路以目,不敢言語。隻因剛剛城主府傳來消息,有一窮凶極惡之徒逃離大獄,正在捉拿。
城門口處,一書生高聲朗讀,“在逃者,張奕。衝霄城外衝宵湖邊江洋大盜,燒殺搶掠無惡不作。今已被城主擊傷,在逃府外,若有線索,必有重謝。”這一城主令借真氣傳出,聲傳百裏,城裏城外眾人聽得清清楚楚。直使得凡人道路以目,皆都戰戰兢兢好像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一樣。
果然,沒過一會,士兵各拿口袋去各攤點之前收取財物。各攤主態度恭敬,臉上堆滿笑意,將自己攤位上五成的東西盡數裝進口袋,以做捉盜之用。城門之外廣場之上,首位上端坐一人。此人生的煞是好看,頭戴高冠、麵紅如桃,卻嫩若含水,眾人皆是好奇一個男人怎生得如此模樣。然則眼角含煞,殺氣外漏,使得台前無人敢抬頭張望,好似上麵坐著個凶神惡煞。下首位上一個凡人文官,戰戰兢兢的寫著什麽。台前九個彪形大漢,各個生的虎背熊腰,肩膀上靠著一柄開山大刀。
這九人腳下九個帶枷囚犯,這些囚犯卻甚是奇怪。有年過八十的老嫗、不過三歲的孩童、中年的婦女,還有生的奇形怪狀的青年,有的缺了雙目、有的斷了雙腿。犯人奇怪,可這些人犯的罪卻眾人皆知,隻因他們便是那衝宵湖邊的江洋大盜,由端坐首位的王誌聖王捕頭捕來殺頭示眾。台下群眾各個喜笑顏開,好似這幫人一殺便真個天下太平一般,但是眼角的淚水無聲流淌,悲切卻無聲、淒厲卻無言!這樣的場景在這衝霄城外每隔三五月便會出現一次,眾人早已習以為常。
隨著台上一聲行刑令下,眾彪形大漢猶如打了雞血一般,喝過美酒、蒙上眼睛,舉起鬼頭刀便要斬下。便在這時,遠處“嗖嗖嗖”幾聲飛來十支利箭,對準的皆是一眾彪形大漢的手中大刀,最後一支箭直指台上那王捕頭而去。王捕頭不慌不忙,甚至沒有抬頭看那箭飛來的方向。那支箭飛來距離其不過三尺的時候,麵前突然升起一麵真氣罩。
與此同時,城上緩緩降下一位超凡一層,衝著箭頭來時的方向便衝擊而去,速度奇快無比,宛若飛失,一刹之間便以到達百丈之外。眾人轉身隻見那裏一人,年紀輕輕、身背獸皮,手握勁弓,顯然剛剛那十箭便是這少年射來。城主府的超凡一層倏忽而來,與那少年戰在一處。兩人拳來掌往,各含真元,轉瞬之間便交手數十招,眾人隻看得眼花繚亂。場間多有識得這少年的,俱以雙拳緊握,好似在為這少年擔憂。
這少年便是張奕。張奕和城主府內的超凡一層戰了百招,漸感體力不支,卻依然不願退去,眼睛絲絲血紅,看著台上的九名囚犯,好似有親人在上一般。
果然沒過多時,張奕胸前中掌,吐血退了三步。“若不是前日我偷襲那王衝宵受了傷,你今日豈能勝我?”張奕大聲呼和,對己身傷勢不管不顧,毅然衝上前去,再次與那超凡一層戰在一起。超凡一層並不答話,隻出招數。兩人倏忽來回,又戰了百八十回,台下群眾早已淚下如雨,便如台上囚犯,也大聲開口請求這少年退去。沒過一會,張奕再次身受重傷,卻依然堅持不退。台上台下群眾雙膝下跪,好似在無聲祈求這少年快快退去。
台上王誌聖得意大笑,對台上台下群眾不聞不問,隻是死死盯著遠處的張奕。“許供奉,今日拿下張奕,不論死活,我王誌聖定然重重有賞。”一聽這話,那城主府的供奉便加快了進攻,一刹間張奕再添傷口。
隻是少年倔強並不退去,忍著傷口繼續與許供奉死戰。原本兩人皆是超凡一層,實力相差無幾,隻是張奕身上帶傷,從一開始便處下風。然則,許供奉要想快速拿下張奕也不是那麽簡單,兩人這一戰,又進行了一會,城外之人卻越聚越多,皆無聲看著這少年。
兩人越戰越快,張奕撐到現在已是強弩之末,守招多而攻擊少,而許供奉出招則是攻勢多而守勢少。“哎,罷了。今日便死在此處吧。”少年心中抱了這種念頭,出招便隻是攻擊而不防守。這樣一來許供奉便不敢急速還招,身上還被張奕偷襲得手,不過也隻是小傷而已,不能致命。
兩人又鬥了一會,張奕身上血流不止,早已支撐不住,倒在地上便似等死一般。城外群眾早已跪地嚎啕大哭,而那王誌聖卻開懷大笑,笑聲摻雜真元直傳城內外,教眾百姓咬牙切齒卻無可奈何。然,城主府有規定,街上行走必須笑容滿麵。這樣一來,一張張比哭還難看的臉便在城內緩緩蔓延。
城外之戰已經結束了,許供奉本來便有一柄大刀,但依然從台上彪形大漢手中拿來大刀。雙臂高舉,鬼頭大刀越過頭頂,便要斬下。卻見得城外遠處樹林中鑽出一少年。這少年還未到近前,便大呼“住手”。同時真元化劍直刺許供奉眉心。許供奉心下大駭,隻因這一劍快若閃電、劍光之上甚有雷霆閃爍,不敢硬接,左行三步躲過了。這一劍好似有靈性,並不停歇,向著台上王誌聖而去。王誌聖也是一陣驚駭,竟從椅子上掉下來,頭上的帽子卻被這一劍削掉了,披頭散發的樣子甚是難看。
台上台下群眾竟然忘卻了城主府威勢,大聲叫好。沒過一會,少年便出現在眾人之前。隻見,這少年生的英俊無匹,身著白衫,麵如刀削斧劈、甚是剛毅。雙手舞動,腳步疾若流星,快速向著張奕而來。少年之後,跟著一隻吊睛白額虎,這虎生的甚是威猛。虎背上一個紫衣少女,生的嬌俏無比,看著飛奔的少年麵帶微笑。一人一虎跟在少年身後,悠悠而來。
這兩人一虎,便是成海、敖美,以及猛虎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