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生存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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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海這一聲喊,夾雜真元,聲傳百裏,群眾一聽,哪裏還不知道踢到了鐵板。敖美也不再裝,掙脫繩索,便站了起來,妖元一震,將台下群眾震退百丈,卻在手裏抓了一個那膀大腰圓的大漢連人帶刀扔在了方禁身前,自己則一個跨步站在了成海身旁。
看台周圍的人都一臉迷惑,顯然還沒在現場這情況下恢複過來。方禁更是一臉震驚,這就是沒有修為的人?那自己算什麽?那兩個超凡一層更是一看這情況,拔腿就跑,結果被敖美外放的龍威壓在當地,動彈不得。看台附近的百姓黑壓壓跪了一片,祈求之聲響起,現場混亂不堪。圍觀的群眾雖然驚訝,卻未散去。這樣一來,成海拿出來的財物周圍倒是沒人了。
成海緩緩的走上前去,將拿出來的東西一件一件放回自己的虛空袋裏,看著方禁說道:“砍了”。這一聲大喝之下,現場瞬間安靜了下來。隻見那大漢雖心中懼怕,卻戰戰兢兢不願意舉起手中刀,一雙大眼滿是不忍,之後更是緩緩跪了下去。成海心中疑惑更甚,走上前去,舉起大漢手裏的大刀便向著方禁腦袋砍去。看見這一幕的群眾,不知從哪個人開始嚎啕大哭,跪在地上,頭低在地上,似是不忍看見這一幕。這樣一來倒顯得成海是那罪大惡極之人一般。
成海故意放緩了刀落下的速度,卻看見這滿城百姓越跪越多,從內向外,黑壓壓一片,全部下跪,嚎啕大哭者有之,甚至還有願意以身相替的。這樣一來,成海手裏的刀便再也落不下去了。
隨手解開真元封鎖,成海腳步一跨便坐在了方禁坐的那把椅子上,眼神冷冷的盯著方禁,“給我一個不殺你的理由”。方禁本覺今日在劫難逃,雙眸之中滿是毅然之色。聽見這話心中卻是一凜,便將這方禁城的情況緩緩道來。
卻原來,方禁城地處南緣大陸邊緣地帶,無山無水、物資匱乏,人民耕種不得其道,經商無有本錢和物資,生活窮苦常有餓死之人,且距離繁華之地遙遠,人民無法遷徙。
以前這個小地方,連超凡境界的人都不願理會,自從方禁來了之後,收拾了城主府,在城外千裏外的大道上打劫過往客商,這才漸漸養活了一城百姓。
百姓感恩戴德,擺上神位,日日叩拜,倒是讓方禁從超凡一層晉升到了超凡兩層。這樣一來實力一強,收獲更多,人民也算活了下來,這些年不再有人餓死。
故而這城池之內滿是強盜,卻團結異常,百姓皆都感方禁活命之恩。方禁也知這不是長久之道,卻不忍離百姓而去,故而剛剛大刀加身,卻也心知早有一死,不做掙紮。成海聽完,一陣默然,便連敖美也感興味索然,這樣的生存之道雖然不義,卻也沒有辦法。成海靈識外放,籠罩千裏地界,方禁感覺這靈識之強大,心裏也是一苦,自己怎麽就惹上了這種人。
成海靈識一放,便感覺到了方禁所言不虛,況且這滿城百姓眼中滿是真誠,不似作偽。成海殺心淡了,也不再想著怎麽處置方禁了。敖美飛上高空,看了一眼,落地之後也滿是無奈,這地方簡直就是千裏貧瘠,萬裏無煙啊。
“這裏地勢較高,天不降雨,中心高而四周低,莊稼不長、樹林倒是茂密,不知哪位先賢竟然在這裏開城立業。香火之氣飄渺,確實有人日日供奉方禁。”敖美落地之後心裏也是一陣驚奇,這裏簡直就像一個倒扣的大陣,並且是一個天然大陣,籠罩著方圓千裏,可憐她和成海是怎麽進來的。
成海心中一熱,想著幫這全城百姓解決一下生存問題。真元一震,飛上高空,看了一眼之後便向著城池東方而去,敖美不明其意,跟著便一起去了。越飛越高,飛得一會成海和敖美便看見此地最高處,站上一看頓時啞然。這城池就建在半山腰上,水土留不住。樹木根紮的深,才活了下來,兩人一虎天黑不辯方向,才走到了此地,山下不遠便是一條大道。原來自己偏離了大道,走到了這裏。
飛上高空千丈之遠,遠處依稀可見大海洶湧波濤,高山險阻,自己所處之地竟好似在大陸邊緣一般。隻是那邊的山太高,阻擋了視線而已。想那方禁沒有此等實力,飛不上如此高空,便看不到這山外景象了。心中大定,成海落地與敖美一起回城去了。
路上敖美多次詢問,成海總是笑而不答。回到城中,成海先將群眾中青壯年招來,在城外山上距離山下五百米高度上挖出一條溝渠,溝渠深達百丈,眾人不明其意,但攝於威勢不敢不從,一群人便開工了。猛虎兄留下監工,成海則帶著敖美和一幫超凡境上了山巔。
一到山上,成海便命方禁和兩位超凡境將山頂削平,然後向下深挖,直到出水為止。三人亦不知其意,開始施展真元按照成海的吩咐開始運作。成海則在削平的山峰邊緣各開小渠,八方各開八個。方禁等人見成海挖的興起,也不再抱怨,揮灑真元便開始了。
眾人這以勞作便是一日一夜,方禁等人先挖出了水大是振奮。山下也傳來溝渠已好的消息,成海便將山上漏鬥一般的大洞挖開八個方位,和自己打下的溝渠連在一處,這樣一來,水順渠而下,進入了山下渠道。成海命人在群眾挖下的溝渠之下多開田地,土地依山而建,遠遠觀望便似梯子一般。這田地圍繞在溝渠兩邊,享受山上之水澆灌,成海拿出虛空帶中收集的成海城種子便教人民種了。
這樣一來,人民群眾哪裏不知這是成海幫自己耕種,心中感激,幹活不遺餘力。沒過幾日滿山遍野便被種上了種子。成海便請敖美打了個噴嚏,在這方禁城內也下了場雨。人民歡呼雀躍,奔走相告。自此這方禁城便始於農桑,開辟之田地便叫“梯田”,人民感成海恩德,奉其為城主,被拒絕之後,人民便將神位供奉,日日叩拜。
而成海做完這一切之後,便悄悄帶著敖美和猛虎兄一道離去了。離去之時,還在城內放了一箱金銀之物,以供眾人收獲之前度日之用。
方禁城外千裏之道上,敖美纏著成海讓他將此工程原理告知,成海便將這一切緩緩道來。
卻原來,成海的大師父乃是奇人一個。有一日見家中茶壺之水沸騰,壺嘴和壺身皆是茶水,兩水持平。突然想起自己雲遊天下曾登高而望,見大海之水和山巔之水,水勢持平,便想到或許如此可以解決一些高山缺水問題,隻是一直未曾實踐。
成海在方禁城外登高一看,遠處大海碧波無限,山勢略高於海,山巔不存水,山腹內卻有儲水,隻是太深無法運用而已。成海便教人將山頂削平,挖下儲水大洞,山下各挖小渠,這樣一來便將山上連通的水引到了山下,經過大地淨化之後,海水便可灌溉農田。
後來,方禁城內百姓引了一條小溪在城中穿過,便叫做“成海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