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蟲對麵明顯愣了一下，過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

    “你的意思是說，多弗朗明哥派人潛伏到海軍裏麵，還爬到了中將這個位置。”

    “沒錯。”方行道，然後象征性地問了那麽一句，“那麽這個消息值多少貝利呢？”

    泰佐洛想都沒想便回道：“一億貝利。”

    隻是一個消息便值一億貝利，方行不得不感歎泰佐洛的財大氣粗，不過這個消息值這個價錢也算正常，畢竟一個海賊的幹部潛伏在海軍還當上了中將，還潛伏得這麽好，若不是方行早就知道了這個事實也不會發現這個事情，所以泰佐洛出的價錢也算合理。

    “不過這次找你，不止是坑你錢這麽簡單。”

    方行把坑這個字直接亮明，可是泰佐洛卻絲毫不惱，錢對於他來說隻是一個數字，他想知道的是另一個原因，那個不簡單指的是什麽。

    “那麽你找我是有什麽事情嗎？”

    “如果我說我要和你解除合作關係呢？”方行平淡地道。

    泰佐洛有些意外，“為什麽？要知道我們才剛剛建立合作關係，這才沒幾天的關係，你便想要解除了？”

    如果是合作之後發生了什麽矛盾解除泰佐洛還不奇怪，隻是這太突兀了，說合作的是他，可還沒幾天說解除的還是他，讓其有些反應不過來。

    方行略帶嘲諷地笑了起來，透過電話蟲惟妙惟肖地表情變化，清晰地向泰佐洛傳達了他的嘲諷之意。

    “當然是有更好的合作對象啊，換句話說在我眼裏他的合作價值大過於你。”

    泰佐洛聽完拍手癲狂一般地大笑起來，電話蟲雖然沒有手臂，但是也突著眼，冒著眼淚，擺出一副大笑的誇張樣，來表現出泰佐洛的神情語態。

    方行一愣，隨即反應過來，“你知道了？”

    “當然，對方已經事先一步找到了我，說要和我合作解決掉你。不過我知道這隻不過是在利用我解決你的方法。而我也沒在意過這些，因為我們三方根本就沒有合作的機會，讓我在意的是，你竟然透露了我的身份！”

    泰佐洛的語氣激昂，哪怕沒有電話蟲那表情也能看出他對此很憤怒。對於他來說，最重要的秘密莫過於此，是在史黛拉死後，他最在意的事情了，僅憑此，他便無法原諒方行。

    泰佐洛的憤怒並沒有影響到方行，他同樣回以笑聲。

    “不許笑！”泰佐洛怒吼道。他討厭別人不經他允許擅自發笑。

    這是銘刻在內心深處的厭惡，因為他以前也被這麽要求過。

    沒有主人的允許就不能笑，永遠隻能擺著張撲克臉，因為你永遠隻是個陪襯。

    而他泰佐洛討厭這股感覺。

    別人不經允許的發笑會讓他回想起以前痛苦的經曆。

    方行慢慢地停下了發笑，“我笑笑，這你也要管嗎？”

    “嗬嗬嗬。”泰佐洛麵對方行這番態度反而笑了起來，他調整了下情緒而後繼續說道：“你到底想要做什麽？先是利用史黛拉的名字誘使我出現，又挑唆我合作，然而背地裏又做出違反合作的事情，再次與多弗朗明哥合作，通過告知雙方的敵對關係，使得我們兩方關係不能緩和，你這是想讓我們兩方戰鬥起來嗎？”

    “如果我說這隻是不得已而為之的行為，你信嗎？”

    泰佐洛低沉地笑了，這怎麽可能相信，一切很明顯朝著那個小鬼的計劃再走，這種情況跟他說隻是個誤會，這能信？反正泰佐洛是不會相信的。

    “不管你信不信，我們現在三方的關係已經是這樣了，而很明顯你和多弗朗明哥的關係已經決裂，相信你也不願意和一個隨時可能背叛的盟友合作吧。”

    方行所說讓泰佐洛更加低沉地笑了起來，“這一點你不也一樣嘛，剛才的你不已經背叛了我嗎?”

    “合作的人因為利益互相背叛是在正常不過了，既然我可以背叛你，當然也可以背叛他。”方行說。

    “那麽我不得不猜測你是否還會再背叛我一次。”

    “那就看你的天平能否大過多弗朗明哥了，背叛的永遠是個人而不是利益。而且沒有永恒的朋友，卻有永恒的敵人。”

    這意思是說勝利杠杆偏向誰，他便偏向誰的意思？真是個狡猾的小子，可是這話也不能全信。泰佐洛想到。

    “確實如你所說，沒有永恒的朋友，隻有永恒的敵人。現在我和多弗朗明哥關係看似和睦，其實不然。他想著殺死我，我何嚐不也想著殺死他，然後將天龍人這類物種都給踩在腳下。”泰佐洛咬牙切齒地說著，天龍人永遠是他不可磨滅地永恒夢魘。

    “不過在此之前，我覺得和他合作把你這個攪混水的小子解決掉是個不錯的主意，這你怎麽說。”

    泰佐洛饒有興趣地等待著來自方行的答案，他說的這話並不是作假，而是發自內心的想法，比起明麵上的敵人，方行這個潛在的敵人顯得更加可怕。就單從這次，若是不是多弗朗明哥的人送來信息，他還不知道他已經被賣了，還傻傻地幫別人數錢。

    “啊，你這樣子我很慌。”方行像是個小孩一樣傻傻道，而後又變回了肅穆的神情，“那麽也要你辦得到。”

    兩個態度的決然改變，在電話蟲上表現了出來，讓泰佐洛一陣皺眉，果然是個有問題的孩子。正常的孩童會做出如此癲狂的事情嗎？哪怕是受過迫害的泰佐洛，性格已經夠糟糕了，可在他看來方行比他還奇怪。

    “辦不辦得到，不試試怎麽知道。”

    “好，我在馬林梵多等著你。”

    “嗬，你以為你在海軍本部，我就奈何不了你嗎？”

    “那麽你請隨意。”

    方行隨意地答話，反而讓泰佐洛無法繼續接下來，看似平淡的語句，其實是在借著海軍壓他。簡單明了地說就是，我後頭還有海軍，你好好衡量衡量。而他若是繼續接話，就是把這次談判給說死了，與他心中的想法相悖，所以他隻好收聲。

    良久，泰佐洛才道：“這一次算你贏了，不過還有下一次的話，我不介意先和別人合作解決你。”

    “那麽接下來該談談合作的事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