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平淡下的方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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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時刻

    海邊的水霧被帶起,還未被陽光給驅散,整個海岸被籠上了一層神秘麵紗。

    一名身材壯碩的男子卻早早地來到了這裏,海風揚起,吹散了男子臉龐的一縷霧氣,赫然是澤法。

    時過境遷,澤法臉上的悲痛已經隨著時間而慢慢淡去,但這並不意味著忘卻,也不意味著減少,隻是掩藏而已。就如同他未曾忘記已經逝去的家人一般,他也未曾忘記一大批學生在自己的眼前逝去。這股悲痛從未消失,他比任何人都痛恨仇人,然而他卻將這股悲痛轉換成了動力,教導學生守護正義的動力,以及將這個大海賊時代結束的動力。

    澤法呆呆地看著眼前的海霧,海霧層層疊疊起來,讓人很難在其間看清方向。

    澤法並未挪開視線,隻因有人在這樣的天氣下鍛煉。

    而這人並不是別人,正是方行。

    澤法歎了口氣,隻這一點,他便知道方行的不正常了。如果是原本的那個方行,在那樣的天氣下,除非是被逼迫的,否則這種天氣根本就不會那麽早起來自主的鍛煉。拋除了感情的他,難道連怠惰都拋除了嗎?

    澤法緩緩地走了過去。

    “該休息了,在早飯前鍛煉時間過長對身體不好。”

    “是這樣嗎?”方行停下了鍛煉,抬起頭說道。“可據我了解,能力會自我保護身體,而不會對肉體造成損傷,不過這也導致了通過鍛煉所獲得的收益比別人要少。”

    因鍛煉而脫去的身上的衣物,露出了精美纖細的線條,其上卻看不出肌肉的形狀,白皙幼嫩的肌膚,除了胸前一片平坦之外,這是令任何女性都要為之羨慕的身軀,並沒有任何可以挑剔的地方。

    澤法也尷尬的偏過頭去,雖然他並不是那種純情的小處男,但是好歹這是男子的正常表現,可考慮到方行的男性身份,總有幾分奇怪。

    這真是造物主的一個玩笑。

    澤法沒有糾結於這個問題,“咳咳..總之,穿好衣服,然後吃飯。”

    方行淡淡地點頭,他確實需要進食了,雖然能力能夠保護身體不受損害,可是卻不能補充。食物對於他來說就跟機械與動力源的關係,饑餓狀態下會減少體能,甚至對其身體造成危害,這是矢量的能力無法避免的。

    方行如同木偶一般沒有任何表情地穿上了衣服,然後來到食堂。

    這裏是訓練營的食堂。

    在早飯期間,許多海軍新兵已經在此就食,在看到澤法到來的時候紛紛敬畏地起身。

    “吃飯。”澤法道,聲音不大卻顯嚴厲,在其話聲下,這些人才有序地坐了下去。隻是比起之前偶爾談笑,現在整個氣氛變得寧靜和沉重了些。

    方行用眼神瞅了澤法一眼,無視了這個狀況,就如同一名學員避開自己畏懼的教師或者不想和教師扯上什麽關係般,從澤法的一側繞了過去,在食堂處打了下飯,然後尋了處安靜的角落坐下。

    看著這一幕澤法微微皺眉,沒有出聲,隻是等了一會才跟了過去,正坐在方行的對麵。

    “怎麽突然避開我?”

    方行輕聲說道:“為了避免麻煩。或疑問,或好奇,或嫉妒,或發泄,或衝動,你的靠近會引來其他學員的麻煩,而我不想要這種麻煩。”

    “為什麽?這些麻煩你應該可以輕易地解決才是吧。”澤法說。

    方行反問了一句,“在平時,你可以輕易地碾壓那些路麵上的螞蟻,可又有多少人會停下來這麽做,這些麻煩雖然不會給我帶來什麽感受,但是無聊卻又幼稚,思考得出隻是純粹地浪費時間而已。”

    “額..還真是變了不少。”澤法喃喃道,“不過你吃這些東西?”

    隻見方行打來的早飯中,多數為蔬菜類食物,要知道以往的方行可是無肉不歡的家夥,無論是早晨,中午,晚飯都缺不了肉類食物,然而這次卻挑了份全蔬菜。

    方行點了點頭,沒有答話。

    因為在說下去隻是無謂的解釋而已。他明白澤法疑問的是什麽,但以前的他與現在的他卻決然不同,他也沒有深究為何有這麽突兀的改變,也沒準備去改變什麽,保持自然便是最好。

    澤法也沒打斷方行的就食,因為他在思考,思考著如何讓方行恢複正常。

    在這段期間裏,他試過了許多辦法,物理療法,包括食物的誘惑,拳頭的威脅,外界的刺激等都試過了並沒有效果;而另外的心理療法,他也試著去開導,同時尋求專家的意見可仍舊沒有效果。

    那麽除此之外還有什麽辦法,是他沒試過的嗎?澤法想到。

    總而言之,先去看看有沒有進展再說。

    “吃完飯跟我過來一趟。”

    在一間明亮的敞室內,一名身穿白衣大褂的男子,看製服就可以知道是個醫生。此刻的他盯著一張圖片,不停地嘶聲,吸了一口又一口的氣,感到困擾不已。

    這名男子名叫科科伊洛,是海軍內比較出名的醫生,同時也是腦領域的醫生,此刻他麵臨的問題是一個小男孩的問題。

    “簡直就是在開玩笑!”科科伊洛“啪”的一聲放下了手中的圖片說道。

    隻見圖片上顯示的是方行的照片,這正是讓科科伊洛困擾或者感到生氣的原因,讓其困擾的不是問題,而是對方的行為。

    前任大將澤法帶著他的學生來這裏治療,他也是欣欣然,畢竟這等同於認可他的水平。在了解病情後,他提出了要求,用儀器對腦部進行檢查。這是腦內治療必不可少的過程,可在那個小孩拒絕後,澤法竟然也跟著拒絕了。

    接著算什麽,給他一張肖像畫,然後判斷治療方法?這是什麽邏輯!他是醫生,不是占卜師,也不是預言家。他要有什麽辦法,才能根據一張照片判明病因,越想就越感到生氣,然而他也不敢真的在澤法麵前發火,他可是知道澤法的影響力,幾乎所有海軍高層將領都是他的學生,招惹上他等同於給自己畫上了休止符,不然他也不用這麽苦惱了。(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