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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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損及顏麵可不止是你一個人,我也是你的一個老師,那麽你做出這個行為別人會怎麽想,這也關乎到了我的顏麵。所以我不允許你做出這樣的事情,在任何人麵前都是如此。”

    方行默默地頷首,淡定地撿起了衣服穿了起來,算是默認了這個說法。

    “就這麽簡單?”澤法臉色抽搐地看著鶴。

    在一些生活瑣事上,偶爾也會冒出像剛才那類的尷尬問題,每一次都要花費他大把時間來搞定。沒想到卻因為鶴的幾句話就解決了,應該說真不愧是鶴嗎?

    等待方行穿著完畢,鶴這才問道:“準備好了吧。”

    方行平靜地點了點頭。從記憶中搜尋而來的記憶,可以知道,當那張布滿皺褶的手接觸到自己的瞬間,便會將其變成衣物晾在晾衣繩上。而記憶中的自己,每一次在這個時刻都表現出強烈的反抗,看起來就跟麵臨屠宰的家畜一般,隻不過不同的是家畜是因為生命的危險而表現出來,而他則是刻意裝出來,又或者單方麵的討厭那種感覺。

    可現在他並不知道討厭是什麽,也不知道生命的意義是什麽,根本就沒有躲避的必要。

    在鶴布滿皺褶的手接觸到方行的一瞬間,如同魔術師裏無人看破的藝術一般,原先厚重的人,在瞬間變成了輕薄的衣物,然後掛在了晾衣繩上。

    “有什麽感覺?”鶴問道。

    “沒有。”即使現在已是單薄的衣物,方行也仍舊以冷淡的語氣回道。

    “那麽做一個約定,你在這裏待上一個鍾頭,之後我會來找你的。”鶴說道,而後轉移了視線瞥向了女海軍們,“還有你們都給我進來,任何人沒有我的允許,不準去和方行談話。”

    女海軍們在鶴的命令下沒有猶豫,立刻整齊劃分成幾個隊伍,除了極個別留下放哨的外,其餘的則有序地走了進去。她們隻以為方行在某些方麵得罪了鶴中將,以前的時候也發生過不少這樣的事情,早已見怪不怪了。隻是這次來的方行有些奇怪罷了,以往的方行可不是像現在那麽好騙,又或者說那麽純潔,忽悠著一下就脫衣了,以前的可靦腆得不行,不過這在她們看來可不像是壞的改變。

    看著離去的女海軍,澤法問道:“情況怎麽樣?”

    “一個小時後就知道了。”

    “你這句話是什麽意思?”澤法問。

    鶴沒有回應澤法的疑問,也沒有多做什麽解釋,而是用返身回去的行動回答了——要知道答案等一個小時再說。

    這個答案顯然不能讓澤法滿意,可是即使是不滿意的答案,澤法也隻能接受。

    澤法先是看了一眼鶴走進去的方向,而後又瞅了一眼方行,最後也跟了進去。

    一個小時後。

    期間鶴並沒有回答澤法的任何問題,為此澤法早已被磨去了耐心,在時間到達後急急忙地詢問道:“一個小時到了,怎麽說?”

    鶴終於停下了手頭的工作,看向了澤法,回了一句,“再等。”

    “可你不是說一個小時後嗎?”

    “那麽再等一個小時。”鶴接著說道。“他是個乖孩子,想治好他的心我們都一樣,所以你隻要老實等待就行了。”

    這句話堵住了澤法的嘴,讓他想說卻又說不出口。鶴是個外冷內熱的人,這一點澤法深知,他從中感受到了鶴同樣與他一樣愛著她的學生。同時讓他止住口的另一個原因,自然是鶴的硬派作風了,她認準的事情很少有人能夠改變。

    又一個小時後,澤法始終將眼神投注在牆壁上的擺鍾上。不過這一回還沒到時間,鶴就先開口說道:“走吧,差不多到時間了。”

    澤法看了眼鶴,跟了上去。心裏則嘀咕道,明明還沒到時間,還真是隨性。

    再次來到了船的甲板處。

    “怎麽樣,這一回有什麽感覺了沒。”鶴詢問道。

    “沒有。”方行道。

    鶴微微皺眉,將方行從晾衣繩上取下,而後恢複了原樣。

    “看來我的能力對他無效。”鶴走到一旁說道。

    澤法有些疑問,怎麽突然就得出這個結論。

    “這兩小時可不是白等的,不管是什麽樣的人,在別人爽約後,即使表麵再不介意,心裏都會自然地產生負麵的情緒。而我的能力,能夠洗滌這些負麵情緒,然而試驗證明他根本就沒有感覺,也就是說他沒有產生負麵的情緒,那麽可以證明他所說的那個沒有情感可是證實,可另一方麵也意味著我的能力不能起到作用。”鶴說道。

    這個說法讓澤法恍然大悟,原來剛才的等待還有這個用意。可與此而來的,更是迷茫,他沒有懷疑方行說謊,因為現在的方行並沒有撒謊的理由,那麽就是說連鶴都沒有辦法。

    他該如何讓方行恢複正常呢?

    鶴接著說道:“現在他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初生的孩童一般。”

    澤法反駁道:“可是就連初生的孩童也懂得哭泣來表達意圖,然而他並不會做這些,我曾在他這個狀態下扁了他一頓。他會痛,會受傷,會流血,可是就是不會哭,不會表達他的情緒,就這麽冷冰冰的承受著,就像是木偶,一個身體流著血液的木偶。”

    “初生的孩童隻是指他的行為,他的行為都是抱著目的性的,就如同剛才我指出試驗時,他身體已經做出了行動就可以看出,他並不是沒有感情,他的感情隻是大腦最初始的命令而已,就如同嬰兒餓了會哭泣一般。”

    澤法仿佛看到了希望,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門,他迫不及待地追問道,“那你的意思是說?”

    “我的意思是說,那麽為何不能培養出來,讓他自己揭開封鎖的情感大門,或許才是最好的辦法。”

    “那要怎麽培養?像養育小孩那般?”澤法眼神突然露出一股悲傷,略帶沉重地道:“雖然我也有過家人,可是我卻沒有養育小孩的經驗...”

    之後的話澤法沒說,但是鶴卻聽得出來,而之後他也不再會有這個機會,畢竟他的家人已經逝去。

    這一瞬,就連尋常擺出冷淡麵容的鶴,都有些忍不住想要安慰他,但是最終還是放棄了這個打算。(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