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八章 劍的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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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就是這麽一個形象,方行卻不敢有任何的小覷。

    “嗯,我希望向你購置糧食。”方行試探著說道。

    “沒問題。剛好前一年有許多餘糧,現在是梅雨季節,不易存放,正煩惱著如何處理呢?”耕四郎說,回答的幹脆程度讓方行有些愕然。

    “老師,你怎麽能同意,誰知道對方的身份是什麽,要是..”

    “沒關係的,我知道的,他沒有關係的。”耕四郎笑著道。

    這種異常的答案,卻因為他臉頰上一直帶著的笑容,莫名的具有可信力。這或許是他一如既往的魅力,山迪默默地收回了嘴裏接下來的質疑。

    “我覺得他說得沒錯,你再質疑一下我也是可以的。”方行道。

    “..額,可我覺得沒必要額。”他說。

    “如果你質疑我的話,給我一種你不知道我身份的感受,會讓我更好受些,而且我明麵上的身份可是海軍啊..”

    方行徑直地說出了讓山迪嚇了一跳的消息,可是耕四郎卻沒有任何動作,反而用奇怪的語氣說了一句。

    “是這樣嘛?”

    “耕四郎老師,那是海軍啊!他肯定是故意來探查的,他要逮捕你,你趕緊否認了!”

    耕四郎帶著笑容,卻沒有說話。

    方行歎了口氣,他知道耕四郎或許知道了他的身份。如果是和革命軍打過交道的耕四郎,獲得一些內幕消息,知道他並不是真正的海軍,也是有可能的。

    “那麽你大概,能提供多少人的食物呢?”方行問道。

    “大概1ooo人左右。”

    方行皺了皺眉,“太少了。”

    “已經不少了,一座小島產生的糧食並不會太多,而且我會餘留一部分以備突的情況。”

    “是防止革命軍來這買嗎?”方行徑直地問道,他刻意地控製聲音隻讓耕四郎聽到,山迪隻是露出了茫然的頭,奇怪的看著愣住的耕四郎老師。

    耕四郎意識到了山迪的這個反應所代表的意思,他恢複了正常的表情,笑著摸了摸山迪的頭。

    “我隻能賣給你則麽多,那麽..應該沒什麽事了吧。”

    耕四郎的言外之意,便是再說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的話,就離開吧。

    方行聽出了他的意思,但卻不會如此輕易的同意,他摸索到這個消息,代替一笑來到這裏,可不僅僅隻是購買糧食那麽簡單而已。

    “我想請教你——劍道。”他說。

    耕四郎愣住了,似乎沒想到方行會提出這個要求,但隨即說道:“我知道,你跟我來吧。”

    同時對著其他的道館弟子吩咐道:“你們去訓練吧。”

    “可..現在還不到訓練的時間。”山迪抬頭望著耕四郎說道。他意識到這是老師在有意地讓他們退避。

    耕四郎和藹地說道:“那今天就提早一些訓練吧,要想成為一名劍客,努力可是前提。”

    他稍微抖了一下腿,像是刻意的在詮釋剛才麻的動作,然後帶著方行來到了庭院之處,這裏足夠空曠,同時也距離道館一段距離,不會太過於影響到自己道館裏的學院。雖然在他的勒令之下,其他的人都到道館裏訓練了,可唯獨山迪卻是例外。他認為是他把方行帶到了這裏,那麽他就又責任要負責這個過錯,即使是敬愛的老師的勒令,他也沒有像往常一樣那般順從。

    耕四郎拗不過山迪,也沒有堅持。他取過了木刃,遞給了方行。

    “揮劍看看。”

    方行瞅了耕四郎一眼,這個平淡的人從外表來看,並不像是一個強者,不管是已經略顯鬆弛的肌肉,還是說那略顯瘦小的四肢。

    可是他現在的要求,就像是一個有能耐的劍術大師,能夠從別人的揮刃之中察覺到他人的劍術,習慣甚至於特點。

    他並不認為索隆的老師,同時能和革命軍進行交易的人,是一個普通人,果然..還是不簡單,這個人。

    他握緊了手中這把極其普通的未開鋒木刃,進行了連續平凡的揮砍,然後停了下來。

    “...什麽嘛,說得那麽了不起,結果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嗎?你這種劍,我也砍得出來。”山迪針對著方行著牢騷。

    耕四郎卻在其說完後,仿佛打臉一般,跟著說道:“令人感到詭異的精細,簡直可以說得上可怕。”

    “誒...”山迪奇怪的看著耕四郎老師,不明白他為什麽會對眼前這個看起來並不是很大的少年,表那麽高的讚賞,雖然耕四郎老師平常和藹,但是想從他的口中獲得讚賞並不容易,在這個道館山迪待了已經兩個年頭多一些,但是他從未見過有人獲得耕四郎老師的讚賞。

    方行挑了下眉,他說:“你看出來了?這個揮砍...果然你不簡單啊。”

    他用同一份力道,沿著同一份軌跡,擊打在了同一個角度上,沒有任何的瑕疵,仿佛是在執行著一個寫好在程序板上的既定程序般精確。

    耕四郎連忙搖手否認,“啊...你過譽了,我隻是眼神好而已。”

    “耕四郎老師,這不是普通的揮砍嗎?”

    “他連續幾劍都完美地砍在了原處,就仿佛是一劍一般。”

    山迪並不覺得這有什麽了不得的,他奇怪地說道:“我們每天不也重複著這樣的訓練嘛,揮劍,揮劍,有什麽大不了的。”

    耕四郎笑看著山迪,並拍了拍他的額頭,“不一樣,你們是要求,而他卻是做到了。雖然聽起來輕巧,可即使是沉迷於劍道數十年的人都未必能做到這一點。”

    “可這種行為有什麽用嗎?隻是揮砍在一個地方而已,敵人可不會站在遠處等你揮砍。”

    “這個行為意味著他在揮舞刀刃的時候,可以如臂指使。輕鬆的把自己腦海中的技巧呈現出來,也意味著能夠更輕易地攻破敵人的破綻。”

    山迪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他並不真正的明白這個意思,但卻明白這是一件挺了不起的事,但因為與方行的矛盾,他並不想承認這一點。

    耕四郎並未全部說出,他有些話沒說。這個技巧或許是許多人終其一生都無法做到的,對於一名劍客來說,將刀刃當作自己的身體般揮使是一件最為渴望的事情。而且不止如此,在方行剛才揮砍的時候,他的軌跡...耕四郎在腦海中模擬了下,如果他按照正常的軌跡揮劍的話,那把劍會在恰到好處的時候擊中軟肋,將劍刃的力道給卸去了。

    “啊..不好意思,沉迷於教導學生了。”

    “沒關係,你覺得怎麽樣?”

    “我覺得...我教不了你,你是一名出色的劍客,而且也在自己的方向越行越遠,並不需要我的教導。”

    “....”方行沉默了下,對這個答案並不滿意,他想了想說:“我不知道該如何進步了,你能給我點主意嘛。”

    一名劍客的進步是枯燥乏味的,頻繁的揮劍,鍛煉力量,生死的對戰,這些都是最為基礎的進步途徑。然而一名劍客卻忽略了這些,說出了不知道在哪裏進步這種問題,要麽是狂妄之輩,要麽就是對自己的實力異常的自信。

    方行顯然出獄後這,他在單純的劍術上甚至過了黃猿,以至於可以利用技巧彌補在戰鬥力上的不足。

    “山迪,你跟他對戰一下。”耕四郎說道。

    “我?”山迪不由得出了愕然的聲音,他感覺有幾分後怕,剛才他進行了偷襲都無濟於事,現在對戰又怎麽可能打得過,而且剛才那股被牢牢束縛住的感覺,到現在都沒有忘卻。

    似乎看出了山迪的擔憂,耕四郎說道:“你隻能擊打山迪的劍,而且必須用跟他等同的力量,相信能夠揮砍出那樣劍式的你,應該能做到。”

    方行點了點頭,算是默認。

    而山迪也在耕四郎所說的條件下鬆了口氣,他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了。”

    在說完後,山迪隨即板起了臉,臉上的表情說明他對這場對決的重視,即使是他性格有些懦弱,可在握住劍後,他卻不想輸,他想贏...在有了那樣的條件之後,他認為自己有機會能夠擊打到方行。

    按照耕四郎老師所教授的方法,雙手持劍,將木刃牢牢地鎖在手心,防止脫落。

    “不能急..不能急。”山迪在內心闡述道,手心被不自覺冒出的汗漬浸濕。這是他第一次與除師兄弟以外的人決鬥,難免有幾分緊張。

    他的腦海裏響徹起一句話,“握住木刃,由上往下劈砍。”這是耕四郎老師教授的第一招劍式,也是他在訓練之中最常使用的招式,他準備用這招試探,試探著方行會如何阻擋。

    急促的破風聲響起,勢大力沉的一擊,從山迪瘦小的身軀爆而出。但隨之的是“鏗”的一聲,後來居上的木刃由下往上抵在了那個著力點上,輕易地將木刃的力氣化解,隨即又往前推,隻是輕易便橫在了山迪的脖頸之處。

    山迪嚇了一跳,急忙跳開,眼神中充斥著幾分慌亂,在親身的體驗下,他從剛才的那一擊,察覺出來了差距。這是遠比其他師兄身上感受到的壓力還要深得多,如果不是條件的束縛的話,即使那是一把木刃,隻要擊中他的脖頸,也可以造成致命的傷害。

    他是故意的...山迪既感到後怕,又感到憤怒。

    在憤怒中,他瘋狂的揮打著,像是一個肆意揮打著雜草的小孩一般,劍顯得沒有軌跡和規律,可是就是這樣的攻擊,眼前的少年卻輕鬆的,仿佛提前知道了方向一般,全部接了下來,而且每一次都讓劍停留在他的要害一會。

    在泄完後,山迪反而冷靜了下來。他明白眼前的少年,並不是他能打贏的,他們之間的硬實力差距很大。可是他並非沒有機會,條件對於他來說是有利的,因為在這個條件下他已經事先站在了不敗的角度。

    他再一次退後,繞著方行的身子尋找著機會。眼前的這個少年,卻沒有跟著他的身軀行動,而是站在那裏,是在小瞧他嗎?山迪想到。他來到了方行的身後,以一個他絕對看不到的盲角起了攻擊。他控製著刀刃,這一次甚至於還沒使用揮砍的動作,因為揮砍時會帶起風聲,這會告示敵人,他的揮砍方向和軌跡,所以他使用了刺的方式。

    利刃直直地刺向了方行的背部,可在即將靠到前的一刻,方行用拐手的揮劍動作,以詭異的角度打在劍頭,輕鬆地改變了山迪的揮砍角度。山迪更是在慣性下,向著前方摔倒而去。他的背部,也就是原先想要攻擊方行的地方,就這麽**裸的暴露在方行的劍下。

    山迪咬了咬頭,沒有氣餒,反而露出了得逞的麵容。剛才的攻擊方行在化解之後,還隔開了他的距離,他根本就沒有機會對他造成打擊,可現在不同,他就趴在他的身旁,而他隻要將木刃抱在懷裏,然後隨便一撞就能攻擊到他。他的先天條件,決定了方行無法攻擊他。

    “..我贏了..”山迪喊道,可還沒等他碰到方行,從方行手中揮出的劍風,將其掃飛了數米。

    “..你犯規。”山迪吃痛地爬起,麵上帶著不善和憤怒。

    耕四郎卻道:“他沒有犯規。”

    “耕四郎老師,我的力氣根本就不可能掃出劍風!”山迪說。

    “隻要擊打在薄弱的點上,還是可以辦得到的,萬事萬物都存在著線,隻要擊打在線上,便能擊打出難以想象的威力。”耕四郎回道,沒等山迪繼續回應,他便先看向了方行,“在這個世界上有什麽都斬不斷的劍士,可是這種劍士卻能斬斷鋼鐵以及其他任何東西。”

    “你說的是守護的劍嗎?”

    “最強的劍就是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東西,斬斷自己想要斬斷東西的力量,會傷害自己所碰到所有東西的劍,在我看來那並不是劍。在我看來..你的劍的弱點便是精確,針對敵人的弱點,而使出的精確之劍。”

    方行沉默,他並沒有反駁。因為他做的便是如此,在腦內分析出最恰當的反擊方式,然後按照對力量掌控,以合適的角度合適的力道在合適的時機擊打而出,他所做的便是如此。後續最新章節,請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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