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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年聖誕節，景月挽著季子陽的手臂，跟認識不認識的人分別打招呼，大家自然也心照不宣。

    景月穿了一件長裙，為了襯托裙擺隻好踩著七公分的高跟鞋，此時她隻想把鞋子扔了。

    “累了？”季子陽拉著她的手到一旁坐下，“腳不舒服嗎？”

    “鞋跟太高了。”景月撅著嘴，“誰發明了高跟鞋這種東西，簡直太虐了。”

    季子陽看季雨霖上台說完，打了個招呼便帶景月先走了。

    季子陽開車繞了一圈，還好附近有一家休閑鞋店，讓景月在車裏等他，很快他拿著一雙平底鞋回來，並給她換上。

    “穿不慣以後就不要穿了。”季子陽叮囑，“餓不餓？”

    “我這不是為了配衣服，不然誰沒事穿這麽高的鞋子站一晚上啊。”景月抱怨，還不是為了他。

    聖誕節的夜晚很是熱鬧，景月看了看自己的裙子，加上休閑鞋去哪吃都不方便，而她家又去不了，最後隻好去了季子陽的公寓。

    “我衣服怎麽還在你這？”景月換好衣服出來，“冰箱裏有什麽？”

    季子陽早上就吩咐打掃的阿姨把冰箱裏塞滿食物，“你過來看看。”

    景月換了家居服，站在冰箱前一隻手托著下巴，“可是我好餓啊。”

    “好像有麵包和零食，先吃點墊墊肚子。”季子陽翻開餐桌上的袋子裏，“吃塊巧克力？”

    “算了算了，我還是炒兩盤菜，你去煮米飯。”景月怕吃了零食晚飯就不想吃了。

    “不行，餓了一定要先吃點暖胃。”季子陽說的頭頭是道，卻自己經常忙起工作忘了吃飯。

    景月挑了一塊蛋糕，吃了幾口，“剩下的你解決了。”

    季子陽擰了擰眉毛，他不愛吃甜食，隻咬了一口就放一邊。

    兩人的晚飯確切說是宵夜，兩菜一湯，外加一瓶紅酒。

    當午夜的鍾聲敲響，季子陽拿出早準備好的禮物，“在香港的時候就買了，當時怕你不肯收，一直等到今天。”

    “季子陽，我也有禮物送你。”景月踮起腳尖迅速在他唇上點了下撤回。

    季子陽一手摟住她，“這禮物不夠。”

    “呀，季子陽，放我下來。”景月被他抱在懷裏，腳上的拖鞋掉在客廳。

    季子陽也就是想逗逗她，她不想的事情他不會去逼她。

    “明天一早我還要悄悄溜回家，我要睡覺了。”景月哪比得上他的力氣，再次強調說，“明天很早我就要回家的。”

    “知道，小傻瓜。”季子陽拿了浴袍，“去洗澡，我去收拾廚房。”

    景月靠在浴室門邊，深呼吸，因剛剛的運動臉頰微紅。

    季子陽洗刷完回來正好景月從浴室裏出來，濕答答的頭發還滴著水滴。

    “過來。”季子陽招招手，讓她坐在臥室裏的單人沙發上。

    吹風機嗡嗡的響著，景月快要閉上點眼睛突然發現窗戶外飄起了雪花。

    “子陽，快看，下雪了。”景月站起身走到玻璃窗前，雪花一點點落在玻璃上，透著遠方微弱的燈光，折射的晶瑩。

    “乖乖吹完睡覺，要是這麽下，明天你還要提前一個小時起床。“季子陽把她拉回剛才的位置。

    最後景月望著窗外的雪景睡過去，季子陽把她抱回床上，自己進浴室迅速衝洗出來把她摟在懷裏一起進入夢鄉。

    淩晨五點的鬧鈴，景月按了煩人的鈴聲，大概動作停頓了十秒鍾，按開頻幕，迅速起床。

    季子陽靠在床頭上，看著她忙碌的身影，起床站在玻璃窗前看了看外麵的情況，好在昨天夜裏隻是飄了雪花，後半夜應該沒有下了，外麵的地麵並沒有多少積雪。

    “子陽，你好了嗎？”景月看看時間，她再不會去搞不好會撞上他父母起床，萬一被她爸媽知道她徹夜不歸肯定要問東問西。

    “好了。”季子陽在廚房拿了溫好的牛奶，“在車上喝一點。”

    景月拎著兩瓶熱牛奶和三明治，她哪有心思顧吃的，一心在默念回家不要被她爸媽撞見。

    十二月的淩晨溫度還是很低，景月穿著家居服過著季子陽的羽絨服，臃腫的從車上下來。

    “你現在不困吧。”景月怕他一個人回去開車打盹，“回去注意安全，到家給我電話。”

    “知道，快進去吧。”季子陽親了親她的額頭，“元旦陪我參加一個慈善晚會。”

    景月看時間差不多了趕緊溜上去也忘了問什麽慈善晚會，而到元旦前，她都沒有見到大忙人季子陽。

    元旦，景父景母去看幾個老朋友，順便敘敘舊，景月也不用想用什麽借口出去。

    送完父母，接到服裝店到電話，弄的她莫名其妙。在店員提到季子陽的時候，才知道他把衣服什麽的都訂好了。

    景月開車到服裝店差不多已經中午了，在店裏折騰完化妝換衣服換鞋子一條龍服務後，季子陽推門而入。

    “時間剛剛好。”季子陽把外套披在她身上，“外麵有點冷，披著暖和一點。”

    “你怎麽來了，不是說直接晚會上見的嗎？”景月被季子陽帶走，自然沒有看到身後小姑娘們一排的羨慕眼神和表情。

    車上景月才知道這個慈善晚會發起人是季雨霖，專門為孤兒提供相關服務的慈善機構。

    “我姑姑她想見你。”季子陽前幾天去嘉誠開會，無意間提到和景月和好，季雨霖怎麽也要見上景月一麵，但又因為忙的走不開，季子陽隻好帶景月過來。

    “你姑姑為什麽想見我？“景月其實還拿不定季雨霖是讚成他們在一起還是不讚成，很多時候她都回避一些問題。

    季子陽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清楚，“大概就是單純的想見見你，不要亂想。”

    慈善晚會的場麵一點也不輸於其他的明星活動，景月隻知道季雨霖是個帶有傳奇的女強人，並不知道她的號召力這麽大。

    舉手投足間，季雨霖都帶著從容優雅，仿佛歲月的痕跡並沒有帶給她什麽。

    季雨霖看到季子陽和景月走進來，朝他們走過去。

    “姑姑。”

    “季董。”

    “你叫我季董是不是還怪我？”季雨霖拉著景月的手，“當時我把事情告訴你，子陽知道後還跟我鬧了好久的脾氣，還好他又把你追回來了，不然他肯定要跑我這裏鬧騰了。”

    景月對著季雨霖既覺得親切又覺得疏遠，對她帶著敬佩，又有點怯。

    “姑姑，我跟小月才開始，等該叫您的那天少不了這一聲姑姑的。”季子陽帶著景月跟著季雨霖。

    “這種晚宴不用太拘束，等會到拍賣的時間我帶你去別處走走，等晚會結束我們跟姑姑吃個飯。”季子陽靠近景月的耳邊說道。

    景月全場陪著笑臉跟在季雨霖身後，不時就有人問景月的身份，季雨霖和季子陽都大方承認，同時作為律師新貴的季子陽被傳名草有主後，打碎了一片少女心。

    宴會到一半開始了慈善拍賣，不少企業家不僅僅是為了做慈善而來，而他們一次次的叫價也帶著目的。

    季子陽帶著景月留出拍賣會現場，“估計他們一個多小時才能結束，我們去酒店餐廳坐會。”

    “好啊，我們為什麽不改天再見季董呢？”景月後來才知道做女人難，做名女人更難。

    “姑姑明天飛倫敦，可能要到過完年才能回國。”季子陽是心疼她的，也勸了不知道多少次了，但是他漸漸懂得，她這樣讓自己忙碌起來，也許是為了有個精神寄托。

    景月發現當女強人其實也沒有表麵那麽風光，“難怪季董現在還單身，這麽忙怎麽去談戀愛結婚。”

    “姑姑年輕的時候是醫生，因為愛上了一個人，跟著他去參加醫療救援，隻可惜她愛的人和前去的好朋友都沒能回來，不過她朋友留下個遺孤，不過找了這麽多年沒有找到。”季子陽知道的事情並不多，這些年陪她找了這麽多，偶爾也能聽她提起些過往。

    景月聽著竟覺得感傷，愛人和朋友一同生離死別，當時肯定承受了很多痛苦。

    “那她找到要找的人了嗎？或許我可以問問我父母，幫季董打聽下，說不定他們在救援還遇到過呢。”景月隻是單純的想幫忙，但是又有猶豫，如果找到了無論生死，她沒了尋找的精神之托，會不會崩潰掉。

    “找了很多年，其實姑姑也知道機會渺茫，反而最近沒有之前那麽瘋狂了。”季子陽來江城上學很大部分原因是想過來陪她，她一個人生活的太苦。

    “你們在這，讓我好找。”季雨霖突然的出現，兩人齊刷刷看過去，希望她沒有聽到剛果兩人的對話。

    “姑姑，今年的善款怎麽樣？“季子陽換個話題過去，“這麽晚了，您還是早點休息吧。”

    季雨霖擺擺手表示不礙事，“善款籌的不錯，又會有很多小朋友得到更好的照顧。”

    “那就好。”季子陽不知道季雨霖為什麽會一直看著景月，也沒多想。

    季雨霖打發季子陽去拿食物，跟景月閑聊了幾句。“子陽很愛你，高中的時候我就聽說你了，隻是那個時候他還是個孩子，後來你們在一起的時候我明顯能看到他的成長，他的成熟，最終你們還是在一起，我也替你們感到高興。”

    “季董，我明白你的意思，我跟子陽我們很喜歡現在的相處模式。”景月看著季子陽的背影，“很多時候，放下一些事情人才會輕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