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豬肉三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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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苗人怎麽起了個日本名字?達久勾動?”種馬見暫時無法脫困,幹脆和我一樣坐著說道。

    “達久是苗姓,對應的漢姓就是姓金,漢名就是金勾動,勾動是苗人對武藝高強之人的尊稱,輸在他手下,不冤。”我淡淡道。

    “怪不得上麵其他人叫他第一勇士,不知道和滿洲第一勇士鼇拜比比誰更厲害,嘿嘿。”種馬開啟了胡說模式。

    “別東想西想的了,保存體力,留到有機會脫身的時候才能爆發。”我說道。種馬依言,和我一樣索性閉眼休息。

    “格肸(xi一聲)巴代,就是這兩個人!”上麵又傳來聲音。

    聽到這聲音沒多久,我突然感到渾身汗毛一豎,睜開眼睛抬頭一看,刺眼的陽光透過隨風搖曳的枝葉,晃的我隻能眯著眼觀察這阿蓬穀的現任大祭司。

    “你讓我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難道,我們在哪裏見過?”格肸巴代問我,很奇怪,陷阱裏雖然有兩個人,但我能肯定他問的是我,我眯著眼睛,隻能模糊看見一個看起來有些佝僂的身影,但這聲音卻充滿了威嚴和不容置疑的語氣。

    “我隻是個剛畢業的大學生,和同學一起來遊玩的,沒想到迷了路,怎麽可能見過啊?還請格肸巴代大發慈悲,放了我們!”我手搭涼棚望著這個身影說道。

    我嘴上這麽說著,心裏卻暗暗心驚,菩薩保佑,千萬不要是老爺子當年遇到過的對手啊,我剛才用了罡步也不知道被他認出來沒有,最要命的是我和年輕時候的爺爺長的很像,一定要蒙混過去,否則死定了!

    “嗬嗬,能在遇到細羅王獨創的‘混沌蠱’之後還能全身而退的,天下也沒幾個人,你們可不是普通人啊,跟我走一趟吧。”格肸巴代說完這句話後向左右找了招手,一張繩梯從上麵扔了下來。

    事到如今,我們也隻能先上去了,如果死賴在陷阱裏,不管是往裏麵扔石頭還是丟蟲子,有的是辦法讓收拾我們。

    我和種馬爬上繩梯剛翻到地麵,就被五六把苗刀架在身上,無法動彈絲毫,跟著很快就被他們用繩子縛緊了雙手,繳了械,當然,背包也被拿走了。

    “各位氣宇軒昂,氣質非凡,個個都是猛將啊,猛將兄們不用這樣吧,刀劍無眼,要是一個不小心,抹傷了我們,獻給山神的時候就不完整了。”我看著周圍對我們怒目而視的苗人刀手笑嘻嘻地說道。

    “就是就是,處決死刑犯之前可都要好吃好喝地供著,小心你們的刀!信不信我自殺了讓你們的山神沒祭品?到時候山神肯定會發怒,哈哈哈,那可就好玩了。”經曆了這麽多次的生死考驗,種馬早已不是那個遇到危險就驚慌失措的大種馬。

    種馬說著還故意往苗刀上挨了挨,四周的苗人高手臉色都變得難看起來,似乎他們從未遇到過這麽無恥的人,所以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麽辦,呆在原地。

    “不要和他們廢話,這些奸詐的小偷最善於蠱惑人心,盡快把他們押過去關起來。”達久勾動說道。

    “奇怪,那些飛來飛去的人頭粽子到哪裏去了?”種馬探頭探腦。

    “不可對先代苗王不敬!什麽人頭粽子,那是保護聖物的‘混沌蠱’!”押著我們的苗人高手聽後嚴厲地嗬斥種馬,同時種馬的背上挨了一鞭子。

    “哎喲,我靠,那種殺人的邪物也能說成是聖物?憑空就能把一個人弄成人幹啊!”種馬吃痛,不服地爭辯。

    “嗬嗬,要是人心不貪,不去動金瓶,‘混動蠱’隻是嚇嚇人罷了,又怎麽會被蠱蟲所殺?”達久勾動冷冷地說道。

    我聽後也覺得無話可說,倒鬥也好,探險也罷,都是把命交給老天爺的勾當,正所謂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死了也怨不得誰。

    但換句話說,如果我本事夠大,這東西我就得帶走,我爺爺當年能從這裏全身而退,我又怎麽能丟他老人家的臉呢?金蠶蠱這次我是誌在必得!六微流傳下來的秘術眾多,其中就有一個是被繩索捆住後的脫困術。

    在被巴頌和胡天良捆住的時候我沒用這招,因為在那個迷宮裏,我就算是逃脫也沒用啊,再說他們兩個都是高手,特別是那個巴頌,更是高手高手高高手。但現在不同了,如果隻是小貓兩三隻來看管,大把機會可以逃脫。

    種馬當然也會這些鬼把戲,所以他一點也不著急,擠眉弄眼地四處觀看。

    我和種馬被押著在山坡上走了一陣,眼前忽然出現一片在雲霧中忽隱忽現的苗寨,仿佛懸浮在半空中一般。

    我還記得來之前寬伯曾這樣形容阿蓬穀:古寨,古跡,古苗墳。有山,有水,有人家。

    現在我親眼所見,又是另一番感受,阿蓬穀的苗寨坐落在一個頗似撮箕狀的大山溝當中,山溝內部比較空曠,坡度較緩,溝內小溪流淌,溝邊有梯田,竹林環繞,鬱鬱蔥蔥,美不勝收,古樸的木屋、明亮的石板、流淌的溪水、別致的木橋、高聳的古樹與偶爾傳來苗人吹奏的蘆笙之音連為一體。

    又往前走了一陣子,我和種馬被關進了一個既有寶塔式又有吊腳樓式的奇特建築,樓身用厚木板嵌裝成多邊菱形橢壁,壁外雕琢各種花草鳥獸,飛蝶魚蟲,農夫耕耘,苗人吹笙跳舞,人獸混雜,人獸和平和諧的圖案,圖案清晰,線條粗獷,頗有生活氣息。

    每節樓身腰部,各圍裝一圍圈亭宇飛簷裝飾。樓身頂部,則用尖實木帽複蓋。

    “娘的,這樓倒是挺好看的,但可惜我們是作為囚犯被關進來,不然還能拍個照留個念,那個巴代看起來凶巴巴的,為什麽就不能和補火老頭一樣那麽好說話呢?”種馬抓住困著我們的木頭柱子感歎道。

    “大種馬,這個問題很容易想通啊,立場不同而已,我爺爺和馬幾山寨有很深的淵源,而在這裏嘛,嘿嘿。”我笑道。

    “哈哈,也是。”種馬聞言也笑了起來。

    “兩個祭品,要不是為了等巴代他們準備好就拿你們去祭山神,在這裏方便押送你們,直接就把你們關到遠一點的水牢裏去了,給我安靜點!等拿你們去拜祭山神的時候,到時候看你們還笑不笑的出來!”負責看守我們的苗人守衛用刀柄敲打著欄杆斥道。

    之後守衛再不說話,隻是一直盯著我們,我們和他對視了一陣之後,我和種馬幹脆躺下睡覺。

    到了傍晚時分,堅硬的地麵躺的我渾身酸痛,我爬起來正在活動身體,“噗通!”苗人守衛忽然倒地昏迷不醒。

    我和種馬麵麵相覷,種馬更是將被捆住的雙手揚了揚,示意不是他幹的,我也搖搖頭表示不是我幹的,“哈哈,想不到能在這裏遇見小少爺!”伴隨著這個聲音,一個矯健的身影從樓上跳了下來。

    “排骨叔!怎麽是你?”我又驚又喜,來人是我外公手下得力幹將,和另外一名肥腸叔,以及早年去世的黑豬肉叔人稱豬肉三傑。

    而我外公,就是六微唐家的人,行內的人都叫他唐五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