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好事多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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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國對正在籌備中的‘蒙’塔亞新政fu的態度並不讓人意外,畢竟這個新政fu跟他們有過多次接觸,彼此之間還有些不可告人的東西存在。但對e羅絲突然表現出的友善態度,‘蒙’巴頓和周吉平等人就頗為意外了。

    不過當周吉平在大病初愈後得知鍾緯和阿屁已經離開了‘蒙’塔亞的消息時,他隱隱感覺e羅絲的態度轉變可能與鍾緯等人的離開有關。鍾緯和阿屁走了,象來的時候一樣,走的時候他們還是一行三人。隻是黃皮虎換成了方芳,而昔日那個威鎮東非的黃皮膚軍火商,已經成了裝在陶罐中的一把骨友。

    一想到黃皮虎,周吉平的心裏便是一陣絞痛。因為這又讓他緊跟著想到因為自己的失態而失誤,結果白白犧牲的九名戰士。那場與假醫療隊的遭遇戰,最後有九名戰士犧牲,另有四名落下了終生的殘疾。一想到這些,周吉平便是極為自責,連帶著剛剛大病初愈的臉‘色’也難看了起來。

    屋子裏依然回響著馬修連恩的樂聲,這十餘天來周吉平一直生活在這樂聲中,幾乎到了無它不行的程度。人們都知道周吉平為了失去戰友而傷心,更為此大病一場,卻沒人知道周吉平到底為什麽這樣壓抑。因為這個時候沒人願意在周吉平本就嚴重的創疤再碰一下,而周吉平也不願意向其他人提起自己的心事

    “虛與委蛇,火中取栗,急流永退”——是黃皮虎臨終前留給周吉平的最後一句話。這不僅僅是黃皮虎對周吉平的關心和最後叮嚀,更是黃皮虎對周吉平的提醒。在經曆了一場大病之後,此刻的周吉平已經完全明白了這十二個字的意義。

    他知道,從今以後他所麵臨的不再是簡單、直接的戰場,而是他完全陌生和不熟悉的政治角鬥。而恰恰這種看起來和平得多的戰場,反倒比戰爭更加的殘忍、肮髒和血腥,甚至肮髒和血腥到了連戰爭都遠遠不如的程度。可在這種類型的戰爭中,沒有屠殺與格鬥,沒有硝煙與紛飛的彈片。所有的卻隻是利益與‘交’易,隻有握手、微笑、合作和背叛。

    周吉平自覺自己不是此道中人,但為了他與黃皮虎的一個願望,他隻能選擇在這個他並不熟悉,也不喜歡的領域中繼續戰鬥下去。眼下,他就必須實行他所策劃的第一場‘交’易,一場違背周吉平情感和價值觀的‘交’易。而這場‘交’易,就是以那些器官被盜案中的受害者為代價,為‘蒙’塔亞贏得國際社會的支持。

    “周,不要在聽這個專輯了好嗎?我們都知道你心裏不好受,但事情已經過去了,你應該選擇麵對,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的。”弗朗索瓦出言規勸道。

    在這十天裏,如果說誰的變化最大,那就是弗朗索瓦先生了。在m國人的暗中支持下,弗朗索瓦從馬昆達治下的宗朱帕區找到了他家的老宅,然後又從已經被毀掉的建築物下麵找到了被塵封在地下的密室。依靠從密室裏取出來的他父親的遺囑,弗朗索瓦取得了一係列不動產的繼承權,然後又從瑞士銀行中繼承了一個存有巨款的戶頭。轉眼之間,原先在索約放牧的白人牛倌轉眼之間成了‘蒙’塔亞第一首富。

    實際上算一算,弗朗索瓦擁有的財富很有可能能排進福不服排行榜前十位。可是他隻是一個軍火商的身份,象他這樣的人無論多麽富有,也隻能生活在‘陰’暗的角落裏,永遠也不可能在地中海的陽光下被狗仔隊關注。

    其實按弗朗索瓦自己的估計,隨著他接掌韋爾夫家族的產業,會有一些不承認自己族長繼承人身份的族內高層站出來反對。然後會有一大批企業脫離韋爾夫家族,另立‘門’戶。接著,由他所控製的韋爾夫家族產業將遷至‘蒙’塔亞,然後完全脫離軍火行業,成為‘蒙’塔亞的經濟支柱。在他從此以後,韋爾夫家族將退出國際軍火舞台,從世界上徹底消失。

    但弗朗索瓦徹底想錯了。在他成為韋爾夫新任家族繼承人的消息一傳開,隻用了不到五天的功夫,韋爾夫家族散布在歐洲、南美、非洲、中東的十數家軍火企業便宣布:承認弗朗索瓦?韋爾夫這位新族長的領導。甚至為了方便弗朗索瓦對整個家族產業的指揮和管理,這些家族的大佬們還共同出資,為不願離開‘蒙’塔亞的新族長專‘門’籌建了一家經濟管理公司,作為韋爾夫家族企業的總部。值得注意的是,韋爾夫家族名下一些失蹤已久的軍火企業也突然的跳了出來,而且這些企業的所屬國不是m國,就是e羅絲。

    聽到弗朗索瓦的規勸,周吉平微微一笑,對當值的布科打了個手勢。布科見狀,點頭小心翼翼的關掉了老式電唱機,那動作比他‘摸’敵人的崗哨還要小心。自打上次失手‘弄’得電唱機發出了一陣怪叫之後,布科讓目恩指導了他好久才敢單獨‘操’作這個奇怪的玩藝。在這一點上,布科和古迪裏都沒法和目恩相比,目恩的學習能力實在是太強了。

    “是啊,一切都結束了。以後的生活就是和平和發展了,我相信隨著我們共同的努力,‘蒙’塔亞肯定會成為東海岸的一顆明珠。”約翰遜自信滿滿的道。年紀青青,他現在已經是m國駐‘蒙’塔亞領事館一位負責外‘交’的參讚了,這這種超人的升遷速度,沒法不讓這個一年多前的超市理貨員興奮。

    “是啊!明天就是第一次‘蒙’塔亞民選政fu籌備會了,你應該打起點‘精’神來。”‘蒙’巴頓咧開大嘴笑著說道。

    周吉平應和的笑了笑,眼光在屋裏眾人的麵孔上滑過。‘蒙’巴頓,弗朗索瓦,希多古,約翰遜,佐裏克,吉瓦約長老,曾經的‘蒙’塔亞實力軍閥卡希托將軍。這八個人,就是‘蒙’塔亞新一任政fu的初創班底。當然,還有幾位特別被邀請出來的‘蒙’塔亞議員議長參與明天的新政fu籌備會,但那些人是不能知道‘蒙’塔亞建國的諸多內幕的。因為新政fu必須有人真實出演,這樣才顯得一切是真實的。

    而如今的周吉平,卻儼然取代了黃皮虎的身份,成了這個八人會議的智囊。原因無他,就是因為周吉平提出了一個化不利為有利的計劃。

    看著眾人都看著自己,周吉平淡淡的笑了笑,開口了:“一切都已經談妥了,我們要做到的就是,密切配合,盡快成立新一屆‘蒙’塔亞民主政fu。為此,我們在座的各位都已經付出了很大的代價。我想等到了明天,或者等再過上幾十年,我們大家再想到今天的時候,我們大家恐怕會為能夠經曆今天的一切而驕傲。”

    “我不用等幾十年了,我恐怕等不了那麽久。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們,我現在已經很驕傲了。”一向嚴肅的吉瓦約長老難得了幽了一默,登時逗出毫防備的眾人轟堂大笑。

    “可是還有個麻煩……”‘蒙’巴頓撓了撓頭,為難的道。

    “是,就是那個圖阿,他呆在監獄裏無論如何也不想出來。可馬昆達在那邊又催得緊,又非說他是消滅馬蘇阿裏的英雄。說我們囚禁他,就是迫害‘蒙’塔亞國內革命的功臣,連成立民主聯合政fu的事情都值得人懷疑。”弗朗索瓦無奈的搖了搖頭道。

    “圖阿怎麽說?還是那套說辭?”周吉平問道。之前他一直在生病,釋放圖阿所遇到的麻煩和蹊蹺事,周吉平並不十分清楚。

    直到馬蘇阿裏被徹底擊敗,被關押在監獄中的圖阿的真實身份才完全搞清楚。原來他是馬昆達安排在馬蘇阿裏身邊的一招暗棋,一直負責為馬昆達提供馬蘇阿裏以及北方軍的有關情報。但不巧的是,他隱蔽的技藝顯然遠不如‘蒙’巴頓,結果倒成了‘蒙’巴頓的替罪羊。

    “是啊,他還是那麽說,監獄裏比外麵自由,比外麵安全,真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希多古‘插’話道,他的話引來弗朗索瓦和‘蒙’巴頓的應和。他們三人都曾去勸圖阿出獄,但圖阿偏偏打算在監獄裏長住下去了,誰勸也不行。眼見著被馬蘇阿裏陷害入獄的人一個個的被放了出去,‘蒙’塔亞的已經顯得越發的空空‘蕩’‘蕩’了,最後剩下的隻是一些殺人放火強****之類的刑事犯了。

    偏偏電神台那幫家夥還整天的胡說八道,‘弄’得圖阿是殺馬蘇阿裏的英雄似的。‘蒙’巴頓不滿的抱怨著。

    自打‘蒙’塔亞解放後,臨時政fu采取了新聞自由的對待策略。結果就在這短短的十天功夫,臨時政fu就收到了六份要求建立報社、電台及電視台等新聞機構的申請。而且就在這個過程中,一些“聰明”的記者已經開始打著新聞自由的幌子還始充當政治勢力的喉舌了。

    尤其是一個敏埃證的‘女’記者,不知怎麽的和馬昆達一拍即和,專‘門’為馬昆達寫了一本書,題目叫《我所知道的馬昆達將軍》。開篇便是一句赤****‘裸’的:我以一個記者的良知告訴國民,一個真實的馬昆達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