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精明華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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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三天,可以說是‘蒙’塔亞自二十世紀六十年代以來讓國民們感覺最幸福的三天。在這三天的時間裏,大量的議員以及和平主義者,新成立的民主黨派人士,學生,政fu公務員走上了街頭。他們的目的隻有一個,向‘蒙’塔亞的國民們進行廣泛的演講與宣傳,麵對麵的告訴‘蒙’塔亞的國民們,如今的‘蒙’塔亞真正進入了民主法製國家的行列。再不會發生過去那種無休無止的民族間的仇視與屠殺,也不會發生軍人集團把持國家政權,對人民實旋白‘色’恐怖統治的情況了。
這些演講者們滿懷ji情的告訴國民們——動‘蕩’的歲月一去不複返了。從今以後,饑餓、疾病、貧困,等等苦難的生活永遠的結束了,國民們將迎來充滿陽光的生活。從現在開始,國民們應該學著去學習知識,去友愛團結,去善待身邊的每一個人。總之,演講者把一切描繪美好生活的詞語都用在了對‘蒙’塔亞未來的描述上。
在所有這些演講的人中,他們有的是負有宣傳新政fu政策方針任務的,而有的人則純粹出於自願。畢竟新政fu在很多方麵都表現出了足夠的民主和開明,這讓這些一直在暗地裏追求民主和人權的人們興奮不已。
相比之下,那些壓抑了許久的國民們呢?他們在親眼看到了近來‘蒙’塔亞的變化後,也越發的相信這些演講者的話了。街上巡邏的人不再是背著長槍的軍人,而是換上了穿著黑‘色’t恤,挎背著短槍,看起來隨和了很多的警察。而且,這些警察再也不會象過去的軍警那樣,一抓到小偷就砍去小偷的一隻手。現在,警察們隻會把小偷投進監獄,然後等著新成立的國家法院來處理他們。
當然,對這些小偷們的判決往往都是一致的——送到納特尼河以南的部落區去,處罰方式是:勞動改造。對‘蒙’塔亞的國民們來說,看慣了軍政fu動輒就要斬手、鞭撻,甚至殺人的手段,新政fu簡直仁慈得象白人口中的上帝。
更讓國民們興奮的事情還有,就在‘蒙’塔亞全國慶祝日的第二天,‘蒙’塔亞的萊加洛港口突然來了一條商船。這條載著幾百隻集裝箱的商船根本沒有事先申報,但當港口海防警衛隊登船檢查時,卻從隨船的貨主那裏得到了一個驚人的消息。這是一條來做生意的船,船主得知‘蒙’塔亞舉國正在歡度國慶日,準備向‘蒙’塔亞人民送上一批特別的禮物——拖鞋。
如果船主是別國人,海防警衛隊恐怕就會直接把這條船趕走了事。可是,這條船上的隨船貨主卻偏偏是一個中國商人。海防警察可是知道‘蒙’塔亞的現任國務總理是華裔的,再者‘蒙’塔亞也已經與台灣中斷絕外‘交’關係,新政fu又提出了經濟發展計劃,這時候把送上‘門’來的生意人趕走,實在是有些莽撞了。更何況,對方的船上載有大批服裝鞋帽等商品,而僅僅是承諾“送”給‘蒙’塔亞國民的拖鞋,就多達幾十萬雙。
這麽一大批拖鞋,如果分發給‘蒙’塔亞北方的居民們的話,恐怕足夠北方三分之一的居民能夠穿著新拖鞋了,這實在是個不小的‘誘’‘惑’。很快,關於這條商船的消息被報告了上去。
聽到有這麽大的好處從天而降,‘蒙’塔亞新政fu的幾位決策者們先是驚訝連連,但很快他們就清醒了過來。尤其是‘蒙’巴頓,更是把這個情況視為為‘蒙’塔亞國慶日錦上添‘花’的好事。不等其他人表態,‘蒙’巴頓立刻傳令要見一見這位不遠萬裏來到‘蒙’塔亞,向‘蒙’塔亞人民表示友好的尊貴客人。‘蒙’巴頓要見一見這位不速之客,周吉平卻對這件事感覺很訝異。
事有反常即為妖!如今這條船載來了幾百隻集裝箱,居然還趁著‘蒙’塔亞的國慶日趕來送禮了。周吉平當然不會相信這條船是專程來‘蒙’塔亞的,這裏麵應該有些不便於告訴外人事情才對。而且自己又是華裔的身份,似乎應當回避才對。
在聽到周吉平的顧慮後,‘蒙’巴頓哈哈一笑搖頭拒絕了。“不管怎麽說,對方都是來‘蒙’塔亞送禮的。在得到消息後仍舊把他們拒之‘門’外似乎不太合適。至於這條船到底怎麽回事,與其坐在這裏猜測,還不如把對方叫進來問一問更合適。至於周吉平所說的回避的事情,‘蒙’巴頓更是嗤之以鼻,如果這麽件事情就需要回避,那將來遇到戰事,作為‘混’血兒的弗朗索瓦要不要回避?”
歪理難駁。不過想想也是,就算自己對這個奇怪的商人有些懷疑,大不了叫過來問一問好了。
很快,一個渾身上下透著‘精’明氣的商人來到了‘蒙’塔亞首都桑加城,來到了‘蒙’巴頓周吉平等人的麵前。
“我叫江浩之,中國溫州的商人。”自稱來自溫州的中年商人謙恭的自我介紹道:“本來這一船貨是準備送到歐洲的,可近一階段歐洲各國國內正在排斥中國貨。一些中國人的倉庫都被查封,或者是被縱火。如果我現在把這些貨物運到碼頭,估計很可能就會被扣住,那樣的話,我的損失可就大了。正好這時候我知道‘蒙’塔亞正在舉行國慶,所以就想來試試。這批貨我不求賺錢,隻求少損失一點就好。”
江浩之的眼睛彎成了月芽,幾乎是見人就笑,完全無害的神情讓在座的‘蒙’塔亞最高領袖們一時間不知該拿他怎麽辦才好。因為誰也狠不下心來,對這樣一個見人就笑的家夥出言不遜,更何況人家可是來送禮的。
就在人們猶豫的當兒,周吉平側過頭去看了目恩一眼。目恩見狀,悄悄的溜出了會客室,不見了。周吉平知道,目恩這是去查證江浩之的話是否屬實了。雖然目恩有這樣那樣的‘毛’病,但他的聰明也確實是無人能及的。很多時候,周吉平隻需要一個眼神,甚至連手勢都不用,目恩就能猜出你心裏想的是什麽。這也就是到了現在,犯過大錯的目恩還能工作在周吉平手下的原因。
“你帶來了些什麽貨?能以優惠的價格賣給我嗎?”‘蒙’巴頓擺出了一份政治商人的派頭問道。
“尊敬的總統閣下……聽”到‘蒙’巴頓問話,江浩之立刻起身並且身體略向前傾,畢恭畢敬的向‘蒙’巴頓回話道。“我這次帶來了一些服裝百貨和日用品,種類很多。至於優惠價格,這當然可以。我從歐洲把貨送到非洲,就是為了少損失一點,隻要貴國能夠吃下這些貨,我再退一步沒有問題的。”
江浩之謙恭的回答把‘蒙’巴頓擠到了死角。看吧,人家已經賠得底掉了,還要人家優惠,好意思嗎?
是有點不好意思。在戰場上殺人不眨眼的‘蒙’巴頓自己都有點不看不起自己了。盡管這個江浩之一直是以謙恭的態度示人,可偏偏這種謙恭的背後,似乎又隱藏著一股更強大的強硬態度。
“這批貨到底值多少錢?總價值是多少?”周吉平詳細問道。
“按國際售價,大概八千萬歐元。”江浩之的嘴角一直掛著善意的微笑。可他溫和的話語和微微朝上的嘴角,卻幾乎讓‘蒙’巴頓等人暈厥。
八千萬歐元!隻不過是一個商人手中的商品數量,這實在讓包括周吉平在內的‘蒙’塔亞領導人們驚訝了。他們都知道,去年整個‘蒙’塔亞的經濟也到不了五百萬。這麽大一批貨,已經夠讓‘蒙’塔亞窮盡國力許多年了。
“哦,我知道,貴國近來不太景氣,同時我也知道貴國已經推出了一係列的經濟發展計劃。對此,我非常感興趣。我想,雖然貴國可能不需要太多的商品,但如果我能在‘蒙’塔亞設立一個批發的終點站,我願意再以更優惠的價格出售一批貨物……”
還有這好事!‘蒙’塔亞的經濟刺‘激’計劃剛出爐,這就來了一個投資的,而且還是位徹頭徹尾的實力商人。這怎能不讓‘蒙’巴頓和周吉平等人興奮。
雖然周吉平對江浩之的‘精’明有些忌憚,但在‘蒙’巴頓等人迫切的要求下,‘蒙’塔亞新政fu支持下的第一個外資項目正式確定了投資意向。
談判的第二天,也就是‘蒙’塔亞國慶日的第三天。‘蒙’塔亞一些大型城市的大街上,出現了幾輛滿載塑料拖鞋的貨車。
“這是新政fu給人民的福利!讓我們為民主歡呼吧!讓我們為新政fu喝彩吧!”車上的人一邊喊著,一邊把手裏的拖鞋向人群拋灑著。短短一天的時間,在‘蒙’塔亞北方的所有大城市,以及一部分規模較大的鄉鎮,都有很多‘蒙’塔亞平民得到了這種政fu贈送的拖鞋。所以,‘蒙’塔亞的國慶日往往又被一些人戲稱為“拖鞋慶典。”
隻有周吉平表示南方區的部聯居民們暫時不需要這種鞋,這才拒絕了江浩之的公然賄賂行為。不過即使是這樣,江浩之依然獲得了萊加洛港的一塊位置絕佳的土地。在那裏,即將建起一座東非最大的小商品倉儲批發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