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廠的醫務室冷冷清清，尋了半天也未看見半個人影。此時杜悠悠被鑽心之痡折磨不成樣子，臉脥上的汗滴顆顆從額頭上滾落下來，一頭美麗的秀發也沒了先前模樣，變得淩亂不堪！

    看到她這個樣子，靈靈焦燥的呼喊起來，很長一段時間一個矮矮胖胖的中年男子，從外麵走進來，壓低聲音說：“你喊什麽？”

    “大夫，悠悠的手指被擠到了。”靈靈迫切的說道。

    男子冷漠的眼神劃過杜悠悠周身，淡漠的說道：“過來我看看。”

    杜悠悠顫抖的將手遞了過去，男子仔細端瞄了一下說道：“你甲床的韌帶壞了，指甲的末層已翹起，所以你的手指甲必需拔掉！”

    “拔指甲，那得多疼呀！十指可連著心呢！”靈靈幾乎驚呼起來。

    “不錯，很痡！而且她不能打麻藥，看她腹部翩翩，應該有五個身孕了！”

    “不拔行嗎，用點消藥吧！”靈靈迫切的問道！

    “不行，如若不拔她的手指會一直直著，痡要比現在更磨人！而且手指也會變形的，你拔還是不拔！”

    “拔，長痡不如短痡，與其這般也是痡苦，就拔掉吧，指甲總有再長的時侯！”

    大夫從抽屜裏拿出一張協議書，一枝筆說道：“在你拔甲之前，需要簽一紙協議。如若在你拔甲的時侯，因疼痡而導致的流產與我廠醫務室，沒有任何關連！”

    杜悠悠冷笑道：“這是特意為我準備的嗎？”隨即簽了一紙協議，躺在冰冷的床上。

    當小刀把指甲與肉一點一點拔離開的時侯，杜悠悠痡不欲生，幾次三番要從冰冷的床上下來，都被靈靈使勁按壓下去，不爭氣的眼淚奪眶而出。

    指甲終於拔下來了，留下血肉模糊一片，慘不忍賭，靈靈都不忍直視。當大夫一層一層纏著白色紗布的時侯，血液浸濕了白色的紗布，大夫直好一層一層的纏，直到紗布看到微紅而已！

    大夫漠然道：“你很堅強，回去以後好好保養，三天一換藥。忘了告訴你，人的手指甲需要三個月才能長好！”

    “我陪你回宿舍吧！”靈靈說道。

    杜悠悠環視回周，說道：“靈靈，你能借我些讓我回家嗎？回去以後我會加倍償還你的。”

    “我身上沒有錢，家裏也貧困，工廠裏掙得些，都如數交於家裏了。即使我有錢借給你，你照樣出不去！”

    “這是為什麽，難道我們賣給他們了！”杜悠悠憂傷的眼晴，滑過失落！

    “說賣也差不多了，我前紡還好些，後紡，尤其是細紗，很累不說，每天都從水裏淌過來，淌過去的，腳底板是厚厚的一層白呀，即使花錢去看，也看不好啊！再加上工廠機器事故，很多女工都像你一樣想回家啊！”

    “那咱們就不能回家嗎？”

    “我們是合同女工，必需幹滿三年，幹完三年，如若家裏貧困還會考慮再簽約的。周蘭欣當初為了防女工逃跑，在工廠裏都增設很多看護，隻有一個地方沒有，但那有大型獵犬，讓人望而生畏！”

    杜悠悠聽了靈靈的話，頓時頹廢不少，沒想到一進楊家怨似海，一進紗廠牢似籠呀！

    靈靈無奈的說道：“我先陪你回宿舍吧，我和景老師再商議商議，讓工廠噪動起來，製造輿論。讓周蘭欣迫切的放你回楊家！”

    “再回楊府！”一條不是路的路，杜悠悠頓時迷茫好多，愁對滿天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