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屈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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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如同豬被殺時的嚎叫聲,不甘又無奈,湯姆斯不敢撿起地上的耳朵,隻能捂住流血的地方。

    而威爾士射完這一箭後,再也沒有正眼看湯姆斯一次,而是百無聊賴的玩會弓箭。

    至於蓋爾,他也沒有搭理湯姆斯,直接拿起死去的小鹿,掂量掂量後,一腳竄飛湯姆斯。

    湯姆斯就如一隻死狗一樣,卷曲在地上,不是發出幾聲似悲似怨的低語,過了良久後才爬起來,擔著水桶踏上了回程。

    石頭陣的輪廓越來越清晰了,嫋嫋的炊煙也升上半空,為這荒蕪的大地增添了一絲人氣。

    在座的人都是盜賊團襲擊車隊剩下的,還將近二十人,有跟湯姆斯同一個盜賊團的,也有其他盜賊團的,更多的是那位大人帶來的親信。

    那位大人的名諱,湯姆斯也不是很了解,隱隱約約想起那天,那位大人帶著強大的騎士,走上他們的山門。

    隻用三招,就把他們團長,一個高級戰士給打敗了。

    隨著團長這些大人物的秘密私語,似乎達成什麽協議,他們這些小人物就開始動起來。待被帶到山下一個岔口那,就又看見遠近幾支盜賊團朝他們聚集,而哪刻起,他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而這預感已經變真。

    曾經的遠近聞名,小兒止哭的‘紅楓葉’盜賊團就剩下他一個人了。

    人是群居動物,當然也很會劃分一種名叫‘異己’的東西。這不,湯姆斯提著水回來,立即被人團團包圍住,每個人都帶著不懷好意的調侃:

    “湯姆斯,你的耳朵呢?”

    “是不是嫌他太麻煩了,自己扯掉了,還是覺得他沒用,自己丟了?”

    “還有這膝蓋,怎麽跪的,是不是屁股向後了。”

    “哈哈哈!”

    待說道後麵那個眾人皆愛的方麵時,一群人哄堂大笑起來。

    湯姆斯身為一個老油條,當然懂得一個‘忍’字,每一個鬆散聯盟剛開始結起來的時候,都是最強大的時候。

    所以他要等,要忍,忍到他們出現矛盾,出現利益衝突的時候。

    所以他看似低著頭,卻隻是為了更好記住最囂張的那幾個人。

    畢竟有著那位大人在,所以眾人也不敢玩得太過火,罵罵咧咧幾句後,又重新找起其他的樂子。

    忍著痛,將水桶放好,湯姆斯才敢捂住自己的耳朵。經過這段子時間,耳朵那邊早已經麻木,血已經止住,隻不過觸碰到還是有鑽心般的痛。

    這裏並沒有治療藥水,也沒有神殿的牧師,所以湯姆斯隻能撕下布條,找來止血的草藥來進行最原始的包紮。

    每一次他不小心觸摸到傷口,他都會發誓,總有一天,帶給他痛苦的人,他要加倍奉還。

    陣陣的肉香開始彌漫在營地周圍,仿佛有著無盡的魔力,每個人的都不約而同的看向香味發出處。

    “咕嚕。”

    肚子的抗議聲是帶有傳染性的,當一個人開始發出來是,剩下的是擋不住的。

    “想吃嗎?”

    又是大光頭蓋爾,隻見他拿著一個烤著半熟的鹿腿走到眾rén miàn前,後麵的威爾士還捧著一堆動物內髒,跟頭腳之類的邊角料。

    “想吃嗎?”

    這次再問後,蓋爾直接是先大咬一口鹿腿,咬開的鹿腿露出縷縷血絲。

    “嘶!”

    眾人又是一陣咽口水聲,不過這次反應過來,膽子也上來了,一個盜賊站出來:“我們要怎麽才能吃到肉?”

    蓋爾高舉起鹿腿:“有功勞者才配享受資源。”

    “怎麽才算有功勞。”

    “功勞。”蓋爾摸摸他的大光頭,眼神突然變得陰冷起來:“大人需要一支偵查小隊。”

    還是剛才那個站出來的盜賊提問:“偵查小隊任務是什麽?”

    蓋爾盯著那盜賊,一字一句說道“偵查茨剛人的動靜。”

    ‘茨剛人’三字一出,盜賊們瞬間炸起來,這個名詞仿佛有一種魔力,讓他們不由地恐懼起來。近千人不明不白死亡那幕,在他們腦海裏,還曆曆在目。

    而這時候插話的,換了一個更健壯的盜賊“蓋爾,你沒說錯吧,大人這麽仁慈,怎麽可能讓我們去送死。”

    蓋爾忽然伸出舌頭,舔舔自己嘴唇:“我最後再問你們一次,有沒有誰去,不敢去的就是沒有價值的,沒有價值的人是不配留在世上。”

    威脅啊!但沒人敢提出抗議,他們都忍不住看向西北角那棵大榕樹,有膽敢反對的人,都埋在哪裏。

    湯姆斯被人孤立在一旁,但對此仿佛視若無睹。

    而此刻盜賊們心已經揪起來,因為這時,蓋爾已經開始點名,隨著一個一個人名的點起,有人憂愁有人沮喪。

    蓋爾停了停,按照慣例,就剩下最後一個了,而這時他的目光停留在湯姆斯身上。

    “噗通、噗通。”

    心髒的跳動聲清晰可聞,又一下速停。

    湯姆斯最終沒有入選。

    真的有人歡喜有人愁,湯姆斯絲毫沒有表現出高興的神情,默默地走到大鍋旁,準備處理那些邊角料。

    湯姆斯小時候在酒館當過學徒,這事大家都知道,所以大家一般都是默認他來處理這些東西。

    隻是今天不同,被抽中的人,實在很不爽。一彪型大漢罵罵咧咧地走上來,一句話不說,抬起大腳,一腳就將湯姆斯躥倒。

    “死雜種,去死吧,婊子養的家夥。”腳非常的用力。對著湯姆斯充滿了怨恨。

    當弱者擁有好運時,總會有人不滿,當不滿成為借口時,就如同奔流的洪水,一發不可收拾。

    當湯姆斯倒在地上的那刻起,他就拚命保護耳朵,不是為了其他,隻是為了不那麽痛。

    這一頓無緣無故的挨打足持續了十分鍾,期間沒有一個人上前阻止,旁觀的人都在幸災樂禍。

    開始的彪型大漢停下毆打,或許是打累了,“死雜種,快起來煮飯,弄得不好吃,老子打死你。”說完後更是一口濃痰就是吐到湯姆斯的臉上。

    湯姆斯默默地站起來,臉上的痰都沒有擦,繼續操持著拿鍋湯。右手的刀握得緊緊的,而左手更是差點將鹿肚握破。

    上天是公平的,他在鹿肚裏發現了讓他忍不住大笑起來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