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六 吳廣民和張玉英的情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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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集說道吳廣民路宿碰巧遇到家人。正說大哥吳廣東和十三弟吳廣孝尋親未歸時,大門外有叫門聲。院內狗咬連聲。此時吳廣民想:“難道是鬼子尾隨跟了過來。這不給家人帶來滅門之禍嗎?”於是對父親吳老員外說:“父親!外麵敲門的可能是鬼子跟蹤過來的。我真不知鬼子會跟了過來。為了咱們全家人的安全。我必須出去把鬼子引走。”說著,摸摸腰間的槍就往外走。吳老員外說;“兒呀!你這麽出太危險。咱家有暗道可以直通院外。走!爹爹領你去暗道口去。”說著,一手提著燈籠,一手拽住吳廣民走進裏屋,黑天瞎火也沒看清爹爹按了那個按鈕。牆壁的一角閃出一個門縫。然後爹爹吳老員外又在牆壁內測按了一下按鈕,夾層牆壁內下麵一個洞口呈現在眼前。爹爹吳老員外對吳廣民說:“兒呀!順這暗道一直走是出口。往旁邊通道是通往兩個廂房的通道。”說完,把燈籠遞給吳廣民。

    吳廣民手提燈籠,在黑暗的暗道裏往前走。走著走著發現往旁邊通往的通道。爹爹告訴他,要到院外,一直往前走。往旁邊的通道是奔東西兩側廂房去的。為了早一點趕到外麵。把鬼子引開,吳廣民在暗道裏大步流星的往出口趕。到了出口處,一個小木門緊緊的關著。一個鐵插棍插著木板門。吳廣東用力推開木板門。板門外麵一層厚厚的土,土層表麵長了一層草。從外表根本看不出這會有洞口。隻能看出是一塊長滿雜草的坡地。

    吳廣東沒有時間多看,他急忙熄滅燈籠,關好通道門。繞過圍牆,向前門叫門處摸去。這時就聽一個女的聲音在喊:“老鄉!我們不是壞人,路過此處想借助一宿。”叫了一個時辰,裏麵也沒有動靜。這個聲音吳廣民聽得那麽耳熟呢。這不是玉英mèi mèi聲音嗎?她們怎麽來到這裏呢?於是,吳廣民為了確認到底是不是張玉英,他悄悄從牆根湊了過去。到跟前一看果真是張玉英,趙鳳春大夫和高連鳳弟弟高鐵錘。還有兩名傷員。唯獨不見李大龍的妻子駝龍。

    吳廣民走上前去問道:“原來是你們,你們怎麽來到這裏?駝龍嫂子呢?”大家夥順著說話聲望去。一看是吳廣民驚喜的喊:“吳二哥!”趙鳳春喊道:“廣民!你們都撤出來了?那些弟兄們呢?”吳廣民“嗨”了一聲,低沉的說:“弟兄們中鬼子埋伏。全部遇難。

    這時趙鳳春問:“你怎麽突圍出來的?”吳廣民說:“我當時和表哥孫鳳鳴騎一個坐騎。馬沒有各位弟兄單人騎的馬跑得快。落在各位弟兄後麵。埋伏正麵的鬼子第一槍把跑在最前麵的李大龍從馬上打下。緊接著各位弟兄紛紛落馬。沒落馬的急忙掉轉馬頭。鬼子的子彈密如雨點。此時我急忙掉轉馬頭,來個鐙裏藏身。就在此時,表哥孫鳳鳴身中數槍,從馬背上掉了下來。受驚的馬狂奔不止。就這樣跑出鬼子的有效射程。來到這裏。駝龍嫂子不和你們在一起嗎?”

    趙鳳春說:“駝龍和我們走了一程,聽到那邊槍聲激烈。他惦記李大龍和那些弟兄。叫我們先走,在天黑之前能回來就回來了。不回來就不用等她了。就這樣我們邊走邊等。到天黑也不見他她回來。就這樣,我們信馬遊綱來到這。想找點吃的,借住一宿。這老鄉看樣子擔心我們是壞人。不敢給我們開門。’

    這時吳廣民看了看各位難友們說:“你們在這等一會,我前去叫門。”就在這時,門開了。原來在吳廣民從暗道出去時,外麵的敲門聲和狗咬聲吵醒了吳家所有的人。吳家為了防備萬一,婦女兒童和老年們都躲藏到暗道裏。十多個青壯年都抄起了槍,躲到暗處防備萬一。

    吳廣民的爹,吳老員外在他安排好家人躲藏之後,一人來到大門口應酬。就在吳老員外來到大門時。就聽兒子吳廣民在和外麵的人說話。吳老員外聽了一會。原來是和兒子一夥的。都是打鬼子的。等聽到吳廣民說前去叫門時,吳廣民的爹吳老員外在裏麵把門插打開。門開了。吳老員外說:“各位都進來吧!你們的說話我都聽著了。你們個個都是好樣的。”此時大家夥心情都挺高興,正往院裏進。後麵騎在馬背上的兩個傷員。突然從馬背上掉了下來。趙鳳春預感兩個傷員傷勢惡化。因為多日來沒有醫藥醫治了。此時期正是發炎高燒重症期。再加長期濟養不足,傷員的傷不但沒有好轉,反而加據惡化。趙鳳春和張玉英等人急忙走了過去。趙鳳春一摸,傷員高燒得直燙手。趙鳳春心裏明白,傷口已經發炎化膿,再不處理醫治,就有生命危險。可目前什麽藥都沒有。鬼子在正個東北到處清剿抗聯義勇軍的人。見著可疑的人就殺。別說出去城鎮買藥。就是在偏遠山村,深山裏,鬼子和皇協軍都不放過。見著路上行走的人就抓,就殺。遇見房屋就燒。傷員們的傷弄不到藥物治療。傷員們隻能憑命由天,靠自身的抗耐力。在濟養極度缺乏的傷員們,百分之九十五都是傷口潰亂感染而死亡。這兩個傷員恐怕也難逃此厄運。

    大家把兩個傷員抬到屋裏。趙鳳春和張秀英幫兩個傷員處理化膿的傷口。吳老員外把家人都叫來出來。吩咐廚房趕緊給各位抗日英雄們做飯。此時的吳廣民看著昏迷的兩個傷員心裏想,難道就眼睜睜看著自己誌同道合的人這樣離去。吳廣民越想越不甘心。於是對趙鳳春說:“趙大夫!一會吃完飯我去給兩個弟兄你弄點藥。”趙鳳春說:“這個時候,上哪去弄,鬼子封鎖那樣嚴。尤其傷口感染化膿這個時期。非氨基匹林不可。唯有鬼子醫院有這種藥。鬼子現在到處抓我們還抓不到呢。這我們真的要上鬼子那去弄藥。這不等於自投羅網嗎?再說,這個地方離鬼子據點醫院非常遠。人還沒有到弄藥的地方。受傷的弟兄怕支持不到那個時候,就得離開人世了。”吳廣民說:“但分有一份希望我們也要努力去做。我就不信鬼子有多少精力,一麵絞殺我們一麵還顧保護它的後方醫院。事情往往是越危險的地方越安全。一會吃完飯我出去闖闖碰碰運氣。說不準順利的把藥拿回來。你把藥名寫下來,我不認識藥。”說著話,吳家人把飯菜端了上來。

    連日沒有得到濟養補充共同患難的難友們,都圍坐在桌子周圍。吃著香噴的小米飯,和豬肉土豆頓酸菜。多長時間了沒吃過這樣好吃可口的飯菜了。在吃飯時,張玉英和吳廣民互相觀望對方消瘦的臉。含情默默。吳老圓員外站在吳廣民身旁。看著這些狼吞虎咽的後生們吃飯。一邊撫摸著吳廣民的頭,一邊插著眼淚。此時他想起兒子吳廣東以及和家裏那些後生們。一個個生龍活虎的麵孔,不時浮現在腦海裏。看著眼前餓得狼吞虎咽的抗戰戰士們。聯想起自家那些後生們。饑餓不飽寒冬路宿的日子。心酸的眼淚像斷線似的掉落下來。

    掉了一會眼淚,吳廣民把在坐的趙鳳春和趙鳳春妻子薛英,以及張玉英高連鳳等向父親做了介紹。這時吳廣民指著張玉英對父親說:“這位mèi mèi是我救命恩人的親mèi mèi,我的救命恩人叫張宇坤在我身受重傷時,是他把我從鬼子搜查中救了出來。從一百多裏地以外背到趙大夫醫院。得到趙大夫的救治。當時沒有宇坤弟早離開人世了。在趙大夫家養傷那些日子。基本都是玉英mèi mèi護理。一天三餐,還有趙大夫和趙嫂。我能活到今天多虧他們幫助。這回來到咱家了。可得好好報答一下。”

    大家夥邊吃邊嘮,吃完飯,吳老員外一看都是兒子的救命恩人和難友,讓家人騰出兩間住人的房間。讓這些疲累的抗聯戰士們住了進去。

    房間裏暖乎乎的,熱呼呼的炕上鋪上被褥。久住寒雪露天的抗聯戰士們真覺得幸福無比。此時的心情是多麽渴望沒有戰爭,能過上平靜安穩家人團聚的日子。

    此時的吳廣民和張玉英都含情默默。多麽想到一起說一說離別的相思之苦。父親在跟前,沒好意思和玉英當著父親的麵談吐愛戀相思。此時父親和家人都回自己房間睡覺去了。

    吳廣民來到張玉英的身邊,雙手握著張玉英的手。來到屋外麵。外麵夜深人靜,滿天星鬥,偶爾有幾聲狗咬聲。在靜靜的夜晚,吳廣民說:“玉英!這麽長時間沒見找你了,真讓人想念死了。這些日子風餐露宿,躲避奔波吃了不少苦吧?”說著把張玉英緊緊抱在懷裏。張玉英依偎在吳廣民懷裏,麵帶憂慮消沉的說:“何嚐不是呢,這兵荒馬亂有今天,有沒有明天都很難說。再想念又能怎麽樣呢?。”吳廣民說:“越這個時候越讓人惦記。也不知你和趙大夫他們想到什麽地方去?”張玉英說:“我們也不知道到哪去。目前躲避鬼子清繳,也不知道到那躲避好。咱們的大部隊也打沒了。聯絡站也被鬼子發現了。還能上哪去,走一步算一步吧。”吳廣民說:“要不就別走了,明早跟我老爹說說。你就呆在我家吧。”張玉英說:“我待在你家,那連鳳姐弟倆呢?還有薛英嫂,趙大夫,以及兩個傷員他們呢?她們能都住這嗎?你爹和家人會同意嗎?”吳廣民說:“明早我和爹爹說說。我們眼實先住些日子。過了鬼子清剿之後再做打算。”吳廣民轉個話題說:“玉英!我真心愛你,你能嫁給我嗎”此時張玉英盼望已久的心情。終於得以釋放。張玉英雙手緊緊摟著吳廣民的脖子,臉緊緊的貼在吳廣民的臉上。眼裏閃爍著激動期望的淚花說:“我何嚐不想和你常相守,共到白頭。可這rì běn鬼子能讓我們消停過日子嗎?”二人正嘮的情深意切。雞叫了起來。吳廣民說:“天快亮了,咱們也休息吧!”於是二人各自回房間休息去了。

    吳廣民躺下似睡非睡,就聽到叫門聲,他聽聽聲音這麽耳熟。他又側耳細聽聽,這不是駝龍嫂夫人的聲音嗎?這時吳廣民翻身起來,來到外麵。此時打更的劉二叔已經站在門口跟前。靜聽著動靜。劉二叔聽了一會,急忙回身到上屋裏通報吳老員外。剛抽身往回走,迎麵碰到吳廣民,劉二叔說:“二少爺!正好你來了,外麵來個叫門的。我想問問老員外,給不給他開門呢”吳廣民說;“不用打擾他老人家了。我過來就行了。”說著,吳廣民來到門口把大門打開。喊道:“李大嫂!”此時馱龍一看院門大開,有人喊他大嫂。在天頭似亮非亮拂曉前。一個熟悉身影站在門口。他定睛看了看。這不是吳老二吳廣民嗎?於是問道:“廣民!你們都突圍出來了?”吳廣民“唉!”了一聲,把事情的經過向馱龍敘說一遍。馱龍聽說丈夫被鬼子打死,腦子立刻覺的嗡的一聲天旋地轉。眼前發黑。跌跌撞撞昏倒在地上。

    吳廣民上前拍前胸按後背“嫂子!嫂子!”叫喊連聲。喊了一陣,馱龍漸漸睜開眼睛問道:“廣民!你大哥他真的死了?”吳廣民點點頭。馱龍立刻從地上站起來說道:“李大龍不能死,他有九條命。我去找他。兄弟!能幫助嫂子指點一下你大哥死在何處。他要死了我為他把屍體掩埋起來。要活著我也好把他救起。為人也不往夫妻一回。”說著牽過馬韁繩,翻身上馬。掉轉馬頭要去尋找李大龍。吳廣民一看馱龍要去找李大龍,拽住馬韁繩說:“嫂夫人!你要去找大哥那太危險了,那鬼子多的像螞蟻。你要執意要找,等鬼子撤離再找,以免招來殺身之禍。別為了找個已死的人,再搭上一條命。你想想,是不是得不嚐試。你不如好好活著,多殺一些鬼子,好給我大哥報仇。再說,你現在人困馬伐。怎麽和鬼子拚殺周旋。你還是跟我進屋,吃飽飯,喂飽馬再做打算。”駝龍看看自己坐騎一想也是,便隨著吳廣民來到院裏。打更的劉二叔接過馬韁繩。駝龍便隨著吳廣民進了屋裏。駝龍屁股剛占炕沿,多日奔波勞累的她,打起哈氣。吳廣民一看駝龍困了,對駝龍說了句“嫂子先休息。”然後離開房間,來到三年不曾見麵父母身邊。無私的母愛情,真是情深深,情深似海,父意重,義重如山。父母心中有多少要問兒子事。可疲累的吳廣民已經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