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節,李家有女名秋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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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人軒名下的一群閣樓別院中,有那麽一處玲瓏精致的亭台樓閣院,樓閣內布局清幽秀麗,優雅而不失大氣,池館水廊,還有大假山、古戲台、玉玲瓏等園林建築特有的傑作,特別是那饒著圍牆屋脊建造的鳳凰,栩栩如生,為清幽的庭院增添不少生氣,石壁上清泉濺落的水珠跌入小潭中,滴答、滴答……
臨冬,天色有點暗黃,夜色悄然而來,微風陣陣,氣溫漸變涼如水,亭內紅燭搖曳,有水晶珠簾逶迤傾瀉,透出珠簾,朦朧中能看到有人在披紗撫琴,指尖起落間琴音流淌,或虛或實,變化無常,似幽澗滴泉清冽空靈、玲瓏剔透,而後水聚成淙淙潺潺的強流,以頑強的生命力穿過層巒疊嶂、暗礁險灘,匯入波濤翻滾的江海,最終趨於平靜,隻餘悠悠泛音,似魚躍水麵偶然濺起的浪花。
是夜,更涼,亭外細雨橫斜,積水順著亭簷悄然滴落,在地麵暈開一圈圈漣漪,似歎息似挽留。
“xiǎo jiě,該回去了。”一個丫鬟低聲說道,手中撐著一把淡綠色的布傘。
隻見一女子,她淡藍色的衣衫罩體,修長的玉頸下,一抹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素腰一束,竟不盈一握,一雙頎長水潤勻稱的秀腿裸露著,就連秀美的蓮足也在無聲地妖嬈著,發出誘人的邀請,與閨中女子裝扮恰然相反,她指尖緩緩離開古琴,抬頭望著窗外飄飛的雨絲,眼眸中流露出淡淡的憂傷。
遠遠的隻留下小小的背影越來越長,也越來越模糊
“小紅,家中有無來信。”女子淡淡的問道,她來北晉三天了,他是大理國師李明基的三女兒李秋寒,新皇登基,舊臣失勢,永世不變的真理,國師李明基又站錯了隊,結局可想得知,給按個莫須有的罪名,貶官下獄,家中男丁們都被關在京城大牢中,求救無門。
家中親人大姐遠嫁北極帝國,二姐是王妃也入了獄,家中就剩年邁的老祖母、母親還有個年幼的mèi mèi,所以隻剩她能站出來,曾經的親和的伯伯姥姥們,紛紛避而不見,而寒心的是李氏派係的官員怕遭受牽連,對她的求助視而不見。走投無路的情況下,李秋寒決定遠赴中原求助,大理是北晉的附屬國,隻要北晉帝皇開聲,大理方麵也隻能乖乖的放人。
正好利用北晉帝壽宴機會前來求救她師兄蕭雄,他們師出同門,希望通過蕭雄關係接近蕭何,求蕭何為她父親作主,她父親是被冤枉的。她知道希望很渺茫,但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方法了。
“xiǎo jiě,夫人來信說,家中一切安好,老爺少爺在獄中也一切安好,讓你不必擔心。”小紅沏了一壺茶,低聲答道。
“安好,是否安好。”李秋寒輕聲念道,家,支離破碎,她的家是小橋流水,平淡一家人。
三天了,盤纏快用盡,未來在何方?李秋寒一陣惆悵,包袱都快壓得她喘不過氣,但為了家人,她隻能默默承受,是在不行,就在名人軒的尚藝苑賣藝,應該能支撐得到月底的盛宴,李秋寒想到。
“xiǎo jiě,牛大兄弟回來了,在客廳等您。”小紅打斷了李秋寒的思緒。
牛大牛二是她們的護衛,李秋寒派他們出去打探消息,不知道他們打探得如何,李秋寒小碎步走出去。
“xiǎo jiě。”牛大牛二喊道,他們如同很多護衛一樣,普普通通,但卻魁梧高大。
“有沒有大皇子的消息。”
“回xiǎo jiě,我們沒用,我們觀察一整天,大皇子府沒有絲毫動靜,我們也詢問了附近的商戶,他們都說,他們都一兩年沒見過大皇子車隊回來過,他們又說,就算名人堂公布那幾天,大皇子也不會回來的,估計都住皇宮了。”牛大一口氣說道,也有點氣喘籲籲,不過他們倆兄弟覺得很羞愧,都低下頭,幫不到xiǎo jiě什麽,還害xiǎo jiě白花那麽多錢。
“哎!”李秋寒歎了一口氣,始終還是沒有什麽都沒有,“你們先去休息吧!也累了一整天了,去吧!”李秋寒又道。
牛大牛二互看一看,也搖搖頭自責的離開了,不是他們沒用,確實大皇子已經很多年沒有回來過了。
“呦,幾位客官,請進,請進!”一個店小二低頭哈腰對著酒館走進來的幾人說道,趕緊擦拭下身旁的桌子椅子,一眼看過去就知道他們幾個不簡單,這幾天他接待過無數來晉的商人遊客,甚至官員,但是都沒有誰,有他有這樣的氣質,讓人敢直視。
隻見他身穿白色的衣袍,把身材顯得更加偉岸,古銅色的膚色,五官輪廓分明而深邃,猶如教廷的雕塑,幽暗深邃的眼眸,顯得狂野不拘,卻異常邪魅感性。他的立體的五官如同刀刻般俊美,整個人發出一種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氣,邪惡而俊美的臉上此時嘴角不經意露出一抹放蕩不拘藐視的冷笑。
身後跟隨的是司徒流雲、劉飛、李靖李康兄弟,當然暗中還有影組的存在,不用也知道是蕭陌一群人了,他們剛到北晉帝都。
“幾位客官,想吃點什麽?”店小二拿壺茶過來詢問道。
“把你們這裏的招牌菜都拿上來,哦,還有上等好酒來兩瓶。”蕭陌緊繃的臉此時徹底放鬆下來,有點頑氣的說道。
司徒流雲幾人也一陣輕鬆,好久沒有見過殿下如此了,自從殿下受傷之後,整個人更加陰鬱,常常一個人發呆,一發呆就是一整天,要不是戰事緊迫,他們不得不逼殿下出山,他們也迫於無奈,如今殿下還是以前的殿下。
司徒流雲號稱諸葛後人,對謀略無人能及,但對人卻是小白,軍師都不行,更不用說軍中那些大老爺們,所以說蕭陌很悲催,一穿越後,就麵對大一堆對著你寒暄問暖的大老爺們,你說說能正常不,唯一正常的幾個侍女,卻也是人性的小白,哪懂什麽安慰,所以蕭陌隻有默默舔著傷口。
樓上突然傳來,婉轉低沉的琴音,如歌如泣,似細雨打芭蕉,遠聽無聲,靜聽猶在耳畔,慢慢中陶醉在這低調的琴聲裏。忽的,憂思滿上心頭,忽來的哀傷之感。這琴聲有點哀怨好像撫琴人要表達她什麽,又似傾訴、又似欲求。
“小二,樓上何人在彈?”蕭陌淡淡的問道。
“回客官,小人也不知道她是誰,她不是我們本店的藝人,她是兩天前找店家商量她過來賣藝的,店家看她可伶,才答應讓她過來,不過客官,說來也奇怪,自從她來了之後,我們瀟雨苑的名氣更盛了,隱隱約約蓋過尚藝苑。”店小二說道。
“劉飛,拿一千兩銀票出來”
“哦,這樣吧!小二你幫我把這一千兩銀票拿過去給她,就說客人打賞給她的。”蕭陌歎了口氣,賣藝不賣身,她最終能善終否?一切未知,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希望這一千倆夠她了吧!
“公子,要不流雲去贖下她。”司徒流雲打趣道,旁邊的劉飛幾人附和道,慫恿著。
“哦,流雲兄幾時也有這個情調?”蕭陌反問道,司徒流雲一直在他印象中,都比較儒雅含蓄,談笑間強擄灰飛煙滅,看來人還是變的,木頭人司徒流雲會打趣了。
“劉飛,你們幾個皮癢了?”蕭陌冷眸朝他們幾人一瞥,幾人一哆嗦,縮了縮身子,仿佛委屈的小菇涼。
”公子,你就不要嚇唬他們了,他們幾人哪一個不是被你虐慘了。”司徒流雲為他們幾人默哀,蕭陌“醒過來”第二天,為了找回記憶,特地找劉飛幾人來比劃一下,剛開始,劉飛幾人還小心翼翼,畢竟蕭陌曾經就是他們遙不可及的膜拜仰慕的高手中高手,但是經過幾輪嚐試,他們卻發生受傷後的殿下越來是這麽弱,他們幾人還特地挑逗下蕭陌,剛開始,蕭陌確實近不了他們的身,反而被劉飛打了幾拳,當然不重,一天兩天三天前幾天他們還感覺很輕鬆,慢慢的到了第四天,那個慘啊!劉飛一招就被蕭陌踢個腳底朝天,半個爬不起來,他們幾個不信邪,不過慢慢的,一個又一個躺在床上,而蕭陌卻在他們旁邊吹著口哨,那個恨啊,早知道當初就不要手下留情了,應該給殿下幾個熊貓眼,這是劉飛一幫人的想法,可惜,或許永遠實現不了。
眼前遞過來的銀票,李秋寒沒有拿,有的是怨惡,她不需要任何人的施舍,雖然她很需要這筆錢,但她希望那是靠自己努力掙回來的,她已經拒絕了幾次這樣的施舍,如果拿了這筆錢,她與青樓女子那又有何分別了,男人醜惡的嘴臉,這幾天她已經深深感受到,她慢慢的學會wěi zhuāng自己,把自己變成一個荊刺,誰要是敢碰,那就兩敗俱傷吧!
但李秋寒並不知道,這次是無償打賞的,並沒有被人提出什麽過分的要求,而她也沒有聽店小二說完,就打發走店小二,店小二隻能無奈的下去了,他很無辜,不知道為何每次受傷的都是他。
李秋寒不接受,那些商賈豪紳們哪能這麽輕易放過她,一次又一次讓店小二拿錢去砸她,幸好瀟雨苑後台也還算強硬,那些商賈豪紳們不敢放肆,不然李秋寒也早就被人搶走了。
突然,那店小二又匆匆的走過來,把銀票遞回去給蕭陌,而劉飛暗悶,睜大眼睛,這天底間竟然有人有錢不要,劉飛想不明白,摸摸腦門,又看向蕭陌。
蕭陌笑了笑,打發幾兩碎銀給店小二示意他下去,“司徒兄,你怎麽看?”
“公子,人說,琴聲如心聲,此女琴意幽怨但性格剛烈,可能就是不願受他人施舍,才會到這樣地方來賣藝,或許家中有何變故,不過長期如此,怕不能有所善終吧!”司徒流雲小喝一口酒淡淡的說道。
確實,司徒流雲的分析很有道理,但不知道為何蕭陌總感覺,他與她之間或許會發生點什麽?好像冥冥之中有什麽牽扯在一起,他搖搖頭,這或許就是無稽之談,麵都沒有見過,何來有緣,琴聲如心聲,也許吧!或許他們也如同行人,就此匆匆而過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