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家門前住著井龍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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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愛國,我們分手吧,你家那麽窮,咱們倆將來的生活注定隻能在酸、辣、苦、鹹中度過,根本不會有我想要的甜蜜生活。”
綁著雙馬尾,穿著白色t恤和淡藍色牛仔短裙的女孩,此刻正麵色冷淡,一字一板的對著眼前一個身高達到一米八,長相還算得上清秀的男孩說道。
大學畢業的那天晚上,李愛國與女友佟雅莉終於還是走上了分道揚鑣這條路上,那一夜,他們的分手新聞傳遍了整個西寧大學。
“你們聽說了沒有,校花佟雅莉和那窮書呆李愛國分手了。”
“這就是現實啊,朋友,大學裏談戀愛隻能花花腸子,耍耍嘴皮子,什麽狗屁的生生死死也要在一起,畢業後物質才是代表一切啊。”
“學長,你看的真透徹,請問你是哪個係的”
“嘿嘿,老子單身狗係的。”
“噗。”
“噓,你們看那是誰。”
有人小聲詢問。
“咦,那不是咱們係的李學霸嗎,看他一副魂不守舍的,難道是因為被校花甩了,一時想不開想要……”
“小聲點吧,別在往人家傷口上撒鹽了,別人現在可正處在傷心難過的時候呢。”
有人嘲諷,也有人擔憂。
目送著那一抹倩影消失在黑暗的夜色中,此時的李愛國一副帳然若失的模樣,腦子裏一片空白,他目光呆滯,踉踉蹌蹌的走出校門。
吱~~茲~~
刹車聲,各種玻璃碰碎的刺耳聲摻雜在一塊。
一輛急速駛來的豐田轎車猛烈的將李愛國撞飛在地,血跡染紅了整個學校門口。
“我死了嗎”
躺在路中央的李愛國早已經忘記了疼痛,忘記了周圍的喧鬧,最後一點意識還存在的瞬間,他以為終於可以解脫了,然而……
三個月後——
西寧市,第一人民醫院,301病房。
“咚咚咚”房門被敲響的聲音。
“請進。”
李愛國放下手中翻閱到一半的雜誌書,目光狐疑的盯著將要被推開的房門。
“當當當當當!!!”
“是不是很意外,驚不驚喜”
“李愛國。”
兩男一女推門而入,走在前頭的是一個剪著板寸頭的男生,他捧著一束百合花,對著李愛國笑著打趣道。
第二個走進來的是一個穿著寬鬆短袖的男孩,圓滾滾的肚子暴露了他的身材,是一個胖子,手裏提著一個紅絲帶纏繞的果籃子。
緊接著第三個走進來的是一個留著齊劉海短發的女孩,一雙晶亮的眸子,明淨清澈,她手裏也拿著一束百合花,笑著對著床上的李愛國打著招呼。
“唉,真希望躺在病床上的是我,而不是某人。”
胖子放下果籃,眼睛瞟了一下身後的女孩,一臉羨慕的看著病床上的李愛國。
“死胖子,你又瞎說什麽”
女孩似乎聽懂了他的意思,白嫩的臉頰突然變得通紅,掄起手中的百合花束就是猛打。
“胖子可沒亂瞎說,可惜呀,某人隻惦記著校花,哪會看得上什麽班花噢。”
板寸頭男生也瞟了一眼女孩,望著床上的李愛國酸裏酸氣的說道。
“你們……”
女孩看著他倆,氣急的跺著腳,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病房中氣氛開始變得有些尷尬,李愛國衝著他們三人點了下頭,微笑的開口道:“猴子,肥哥,曉瑜,謝謝你們能來看我。”
“我跟肥哥你就不用謝啦,要謝你就謝班長。”
李愛國口中的猴子,也就是板寸頭男生,猴子隻是他們在大學的綽號,原名叫卓一凡。
肥哥,也是綽號名,原名曾小非,他的綽號也正是從名字上得來。
猴子口中的班長,李愛國口中的曉瑜,正是三人在大學裏的班長兼班花的林曉瑜。
此時的林曉瑜正目光閃爍的盯著病床上的李愛國,後者在接觸其目光後馬上移開。
“讓你們破費了,隨便坐吧。”李愛國撓撓頭笑著說道。
“破啥費,這幾束花能值幾個小錢,你就繼續躺著吧,時候不早了,我和肥哥還要趕著去參加晚上的畢業party呢,班長,要是沒事晚上也跟我們一起過去玩會”
卓一凡一臉不屑的看著他,接過曾小非手中的果籃和自己手中的百合花一同放在床邊的凳子上,轉身對著林曉瑜說道。
“算啦,謝謝,你跟小非去吧,我晚上還要加班趕稿子呢。”林曉瑜聲音悅耳,婉拒道。
“那好吧,那你們倆慢聊,我們先走了。”
卓一凡神情有些微微的失落,但很快又恢複過來,遞給旁邊的曾一非一個眼神後,倆人一同離開了病房。
“我給你削個蘋果吧。”
看著倆人離開帶shàng mén後,林曉瑜雙手捏著衣角,有些不知所措的站著,眼睛瞥向凳子上的水果籃,目光一亮。
“謝謝。”
李愛國看著她的舉動,眼神裏充滿著歉意。
“真甜。”
“我再削一個。”
“那個……不……不用了。”
當啷~~水果刀掉落地上的聲音。
林曉瑜一隻快要拿起蘋果的手瞬間定格在那裏,臉色發白表情變得有些難看,淚水在眼眶打轉,最終一顆晶瑩透亮的淚珠滑落。
“對不起。”
李愛國低下頭,心中歎息,有些不忍看到她臉上的表情。
“為什麽,我有哪點不如那個勢力、刻薄、滿眼都是金錢物質的女人”
林曉瑜雙眼通紅,眼淚浸濕了她整張蒼白的麵孔,聲音有些沙啞的衝著他質問。
“夠了……”
李愛國腦筋一熱,抬起頭,瞪了她一眼。
嘭~~
林曉瑜心中一陣翻滾,狠狠的看了他一眼,奪門而出。
從那天以後,李愛國再也沒有見過林曉瑜,直到多年以後的某一天。
出院的那天,來接他出院的同學中,隻有卓一凡和曾小非來了,李愛國看著兩個早已頭發花白的父母,心中一陣難受,為了一個不值得他去愛的女人。
出院後的第七天,李愛國為了能給家裏的父母減輕生活的壓力,獨自一個人投奔親戚家合股的公司工作,剛剛步入社會的他,內心很是忐忑。
初來乍到的李愛國得到了舅公的關心與支持,還經常開導他,人生最重要的就是邁出的第一步,剛剛出來工作,最重要的要踏踏實實的學習。
不怕你沒有才識,就怕你沒有上進心。
那一天是李愛國初次來到舅公家的第一個夜晚,躺在床上的李愛國翻來覆去。
從小的他就是一個非常有上進心,又很能吃苦的人,也正是這些原因,才會促使他考入了西寧大學,順利的拿到全年級學霸的稱號。
記得來時父親的一句話令他非常深刻,雖然隻是一句簡簡單單的話,卻是給李愛國帶來了莫名的壓力。
白天見麵的時候,舅公送了一部手機給李愛國,為了方便今後與李愛國聯係,雖然手機不是嶄新的,但李愛國亦是非常的喜悅。
畢竟這是他人生當中第一部手機,在大學的幾年他都沒舍得花掉平時jiān zhí打零工積攢下來的錢拿去買手機。
時間已經接近淩晨一點,而李愛國還是沒有睡意,舅公與舅婆的房間也漸漸的安靜了起來,想必也早已入睡了吧。
不想了,既來之則安之,狠狠的閉上眼皮,李愛國心中不斷數著綿羊,不過一會困意便襲來。
就在這時,剛剛緊閉的雙眼劃過一道白色的亮光。
李愛國猛急忙的睜開眼睛,關了燈的房間黑漆漆一片什麽也看不清,剛才這是怎麽回事?他不斷的閉上眼睛又睜開,試圖去發現剛才的那一幕。
難道是錯覺李愛國小聲嘀咕了一下,拉過一條薄薄的毯子蓋在身上,深秋的十月已經有了些涼意。
“啊……你……你是誰……?”
平躺的李愛國雙眼望著天花板驚呼,猶如一副活見鬼一般,但是他嗓子卻發不出一點聲音,身體也僵直的動不了。
從李愛國的視線看去,一個長著鹿角,眼睛突起,滿身鱗片的怪物出現在他的眼中,此刻要是有外人在場的話估計一定會覺得李愛國是個神經病,對著空氣說著莫名奇怪的話語。
“小鬼,我是住在你家門前井裏的井龍王,你有沒有感覺到很害怕”
那鹿角鱗身的怪物突然對著李愛國口吐人言。
“啊井龍王”
李愛國從小膽子就很大,很快就平息了內心的恐懼。
“沒錯,井龍王。”怪物老沉的說道。
“為什麽我感覺嘴巴並沒有說話,全身也動不了,但是卻能與你對話呢?”李愛國心中好奇地說道。
“哈哈,是不是覺得很神奇這是神識傳音。”
怪物大笑,身體飄到了李愛國麵前,這湊近的時候,李愛國才發現怪物的身體是虛化的,並不是實體。
“你身體怎麽是透明的”
不是說建國以後動物不能成精嗎?這不科學啊就這麽短短的一會功夫,李愛國就仿佛置身於神話世界裏。。
“我不會是在做夢吧”
李愛國還是不太敢相信此時他所看到的一切。
“小子,你要是覺得眼前是夢境的話,你大可從那裏跳下去看看,不過……這得看看你有沒有那個膽量嘍!”
怪物指著十五樓的窗外,壞笑的對著李愛國說。
開玩笑吧?就算這是在做夢那這也是十五樓啊?就算在夢裏,那也是會死的好吧。
“算了,但且信你好了,那……那你為什麽突然出現在這裏呢”李愛國奇怪的看著它問道。
怪物沒有說話,伸出一隻透明的爪子,對著空氣隨便的晃了一晃,好像在催眠一樣。
頓時,一圈透明的波紋光幕以李愛國為中心蕩漾開來,緊接著怪物悄無聲息的消失,留下猶如定格的李愛國靜靜的躺在床上。
李愛國家鄉的小山村,幾間老舊的瓦房已經許久不修,看起來形同危房。
瓦房門前下方,一個周邊長滿苔蘚的水井中。
一座府邸,就坐落在李愛國家井水之下。
李愛國眨了眨眼睛,不可置信的環視著周圍的一切,入眼的五彩繽紛,眼球已經被各種金光閃爍的物件所布滿。
“這就是傳說的水晶宮”李愛國一張已經被驚得可以塞下雞蛋的嘴巴。
“小子,這就是我修煉的洞府。”
此時的李愛國終於見到了井龍王的真身,一身人類現代服飾的著裝打扮,要不是他頭上那對醒目的鹿角,倒是以為這就是一個普通人。
“是不是感到很神奇其實我們跟你們人類長的也差不了多少,隻要道行一到,就可以模仿你們人類而化形。”
李愛國狐疑的盯著他:“你們”隻見井龍王滿臉笑意,手臂一揮周圍的景象突變,本是隻有他二人的水晶宮多出了一群奇怪的“異客”。
李愛國望著周遭的這些“人”,說是人吧,他們長著人身,卻頂著各種螃蟹還有蝦的腦袋,看起來異樣的嚇人,要不是李愛國本身有心理準備,不然真的怕要暈乎過去。
“這些都是我親手點化,看家護院的小妖精怪。”
井龍王撫著他那還不太長的龍須臉上滿意的說道。
“老爹,什麽事這麽熱鬧”一個銀鈴般的聲音傳來。
“小龍女”
李愛國心中冒出一個名字,因為他看到了一個頭頂兩個肉包,一身綠色現代服飾打扮的少女。
“沒錯,就是你們人類神話傳說裏的小龍女。”
“其實你們現在人類中的神話傳說大多都是真實存在的,隻不過是你們肉眼凡胎,很多東西你們人類是看不到的而已。”
井龍王從蝦兵手中接過一個盛滿金色液體的銅杯,一口飲盡,看得李愛國口水都差點流出來。
“那我呢為什麽我能看到你們”
李愛國好奇的說道,世界上哪有可能會掉餡餅,他此番簡直就是中的“豬腳”奇遇啊,想必對方應該有所圖吧。
“哎呀,咳咳,你小子就別想太多了,大家都是近鄰,互相關照一下也是應該的嘛。”
井龍王故弄玄虛的打著哈哈,拍了拍李愛國的肩膀,猶如長輩對晚輩一般。
“你真沒有騙我真就這麽簡單”
李愛國狐疑的盯著他。
井龍王神情突然變得肅然,沉吟了片刻,說道:“小子,你真沒有回憶起什麽事情”
“丫頭,你去把陰陽鏡拿來。”
“好的,老爹。”
“鏡子來了。”
少女疾如閃電,李愛國隻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在快速的移動。
“小子,你往鏡中看一眼,自見分曉。”
井龍王將一塊古樸的銅鏡遞到李愛國麵前,笑吟吟的看著他。
“這……”
李愛國瞳孔一縮,頭皮都要炸開,鏡子裏居然看不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