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聚賭

    在盧家過完除夕後的張子文，初一早上帶著馬小寶準備乘火車順著粵漢鐵路南下平江，如果沒問題初二就能到達，火車在整治後已經能六七十裏地一小時的速度，從武漢到嶽陽不過三百多公裏，初二怎麽也可以到了。

    “青蔓，這是送給你的。”

    張子文掏出他買下的三色翡翠鐲子，走的時候送給盧青蔓這是他早就想好了的。

    盧青蔓開心的接過鐲子，張子文這木頭總算是開了一會竅。

    “青蔓，我和小寶要趕火車，我們就先走了。”

    張子文不等盧青蔓從高興中醒來又把她拖進離別的情緒中，剛剛還高高興興的盧青蔓一下有哭著張臉，張子文看在眼力，可是軍人有軍人的職責。

    初三過後，教導大隊正常上課，張子文很重視這一次學習的機會，因為過完年貴州的新兵將會往平江來，到時候教導大隊將恢複原編製。

    “子文～”

    盧青蔓抵不過離別的傷感，主動撲在張子文懷裏，馬小寶等人看天看地什麽也沒看到，張子文一把摟住盧青蔓，兩人緊緊擁抱在一起。

    因為盧青蔓和張子文耽擱了時間，最後蕭權隻好讓人送張子文、馬小寶兩人去車站，因為汽車速度快，張子文到車站時還沒到發車的時間。

    大年初一車站裏仍然有很多人，本該空無一人的車站裏站滿的不是生意人也不是走親戚的，而是拿著大包小包、拖家帶口的逃難者。

    馬小寶去買票去了，張子文打算問問這樣鄉親都是從哪來的。

    “大哥，來抽隻煙。”

    一臉胡渣已經趕了十幾天路的錢文景那管這麽多，接過煙點上，才示意張子文可以問了。

    “老哥你們哪來的？”

    “長官，我是山東滴，日本鬼子發的兄，我隻好帶著我母親到湖南去投奔親戚。”

    “日本打的凶怎麽個說法？老哥給說。”

    錢文景一副果然的表情，他一路過來，已經有三個人問過他這個問題了，現在出來鬼子在南京殺人，眼光還放在了魯南、皖北、蘇北一帶，江南戰事已停唯有長江北黃河南正打的激烈。

    “我逃出來之前………………”

    錢文景告訴張子文，他到他逃出來來的時候山東大部已經陷落，鬼子追著他們到了皖北一帶，到了皖東又遇上了鬼子，最後走著到了武漢，準備乘車下湖南。

    後世史書這樣記載，江陰的第13師團北渡長江，一路攻至安徽池河東岸的藕塘、明光一線；日軍第10師團也從山東青城、濟陽間南渡黃河，占領濟南後，進至濟寧、蒙陰、青島一線。

    這是日本激進派為打通津浦鐵路，使南北戰場聯成一片，讓陸軍控製強於海軍，先後調集8個師團另3個旅團、2個支隊（相當於旅團，這也是日軍的一種編製）約24萬人，分別由華中派遣軍司令官畑俊六和華北方麵軍司令官寺內壽一指揮，實行南北對進。

    首當其衝的就是華東戰略要地徐州，徐州是兵家必爭之地，徐州沿隴海鐵路西可取取鄭州，再沿平漢鐵路南可奪武漢。

    第五戰區司令長官李宗仁，先後調集64個師另3個旅約60萬人，以主力集中於徐州以北地區，抗擊北線日軍南犯，一部兵力部署於津浦鐵路南段，阻止南線日軍北進，以確保徐州。

    1938年1月26日，日軍第13師團向安徽鳳陽、蚌埠進攻。守軍第11集團軍第31軍在池河西岸地區逐次抵抗後，向定遠、鳳陽以西撤退。

    現在山東已經被日軍牢牢把控，有南北東三個方向，進逼徐州，中日百萬大軍於徐州一帶對峙。

    “謝謝大哥了。”

    張子文對錢文景拱了拱手，行了個江湖禮儀，這時馬小寶已經拿著票走來過來。

    “文哥，還有一個多小時呢，聽說是火車因為往北麵運軍隊耽誤了時間，估計不止晚點一個小時。”

    張子文和馬小寶在車站等了整整兩個小時，開往廣州的火車才拉著汽笛駛進武昌火車站。

    馬小寶是拿著張子文的少校軍官證買的票，所以不用跟難民們搶座位，等人都差不多擠進車廂，張子文帶著馬小寶上火車。

    戰時火車運輸有一節軍官車廂，現在南麵雖然沒有戰事，不過這節車廂還是擠滿了人，這些人都是受傷的軍官及其隨從，張子文兩人有票也不忍心讓受傷的弟兄做起來。

    車廂裏的人見張子文一個少校站了幾個小時也沒有要誰讓一下座位，一路紛紛向張子文兩人投來讚許的目光。

    “站著的倆人過來，我睡醒了，你倆也坐一會。”

    聽著口音像桂軍的軍官對張子文喊到，張子文兩人也是站的腿軟，行軍都沒這麽難受。

    “將軍，你受傷了，您還是躺著吧。”

    遠處沒注意，走進一看是個少將軍銜，張子文連忙推辭。

    “沒事就挨了一槍，養了一個多月了，小徐起來，給這倆弟兄做做。”

    坐下來才知道，這人是一七一師的副師長周元，在和鬼子交手的時候被一槍打中腹部，養了一個多月才有好轉，現在好了一些，四十八軍給我一個月的假讓他回家修養，剛才躺著的是他的警衛員秦浩。

    說著說著就說到了現在的徐州，周元級別高還是李宗仁的嫡係，告訴了張子文很多不知道的事，徐州現在已經被日軍從各個方向進逼，而李宗仁不打算硬打而是采用遠動戰，這是張子文從周元說部隊調動中判斷出來的。

    一路停停走走，火車到了晚上才趕到三國有名的赤壁，淩晨才到嶽陽。

    張子文和馬小寶在嶽陽等了幾個小時才爬上往平江運輸的汽車，這是給教導大隊運輸物資的汽車，這也是張子文要趕過來的原因，三天一次物資補給是萬式炯告訴他的。

    靠在車上，一路顛簸的往平江開去，一夜沒有睡覺，張子文和馬小寶上車就睡著了。

    早上十點張子文終於回到了教導大隊駐地，張子文提著給兩瓦列裏和列昂尼德的禮物就給他們送了過去，還有給萬式炯的東西。

    這些東西是在嶽陽等運輸車的時候敲開一個洋行的門買的，他還給弟兄們帶了煙酒，在教導大隊期間可沒有酒喝，不過過年高興，喝一點還是沒問題的。

    張子文和馬小寶提著東西往自己的營房走去，路上遇到了馬奇。

    “馬奇，你去那？”

    馬奇指著張子文的營房說去你們的營房，還說老杆子他們都在，跟馬奇一起往營房走去，還沒到營房就聽到營房裏麵的吵鬧聲，聽著不下二十人，營房裏那能坐下這麽多人，張子文趕緊往營房裏去。

    一打開門，老杆子門一愣，看到是張子文有開始喊起來，吹進門的冷空氣對他們沒半點影響。張子文走進一看，這群家夥在營房裏聚賭。一分隊的人盡然也跟著賭起來，平時跟張子文不對付的劉漢陽也跟著賭起來，還喊的最凶。

    老杆子看到馬奇拿了東西進來，也不管到底是大是小，過來先把幾包煙放兜裏，看的馬小寶都傻眼了，不是走之前給老漢子買了幾包，這就抽完了？

    馬小寶忘了，老杆子早把錢投進烤煙場了，哪裏還有錢，這幾天老杆子都是總要賭，早就斷煙了，馬小寶還沒回過神來。老杆子一聲把馬小寶嚇的夠嗆。

    “一包煙，壓大。”

    劉漢陽一聲買定離手讓張子文大跌眼鏡，他怎麽也沒料到劉漢陽還是莊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