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隔江相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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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九十六章隔江相望

    兩人就這麽看著江水,雖說是河可畢竟是劍江河,也可以稱之為江了。

    中國地勢,西高東低。河水大多從西向東奔流而去,一去不複返,如同時間的車輪,永不停息。

    當萬虎感到腿有些發麻的時候,張子文才轉過頭說:“萬司令,你看我們隔著劍江河,一人一半如何?”

    萬虎,聽聞張子文所說,有些詫異,畢竟,他以為張子文是要獨霸整個都勻城。

    甚至可能連自己的小命都保不住,現在張子文提出,不要富庶的西城,而是占據隻有一個火車站的東側。

    萬虎很是欣喜,但作為一名上校,他還是保留了該有的認知冷靜,冷漠的說:“好~”

    萬虎卻沒想到張子文說的是都勻而已,而不是黔南。

    高明在東山之上,看了兩個人,整整兩個小時,發現隻是一句言語,兩邊部隊竟然開始撤退。

    預想之中的火並沒有出現,高明,想想其實也合乎情理。現在的情況如果是內訌,誰都會吃不了兜著走,他這個炮兵學院副院長搞不好還會吃個掛落。

    沿著江邊,兩邊的部隊,開始還撤退。

    “團長怎麽個說法?”

    這個結果是張子文經過深思熟慮以後做下的決定。現在,全國都在統一戰線進行抗日,如果,身在貴州這個大後方貿然發動戰爭,必將被世人罵個狗血淋頭。

    都勻劃江而治,這是一個最好的結果,而其他地方就沒有這麽好的自然條件。

    隻要把控黔桂鐵路,萬戶,無論是輸送兵員,還是補給物資,都將受到補充團的節製。

    這樣一來,可以通過最簡單的方法,做到何應欽給定的目標。

    “以後西城就是我們遊擊支隊,東城就讓給他們警備隊。”

    小羅有些不解,因為自己這方明明占得優勢,為什麽還要讓。

    “團長,我們為什麽不把他們幹掉?”

    張子文苦笑,真有想的那麽簡單,日本早就被趕出中國。

    “小羅,人這輩子啊,總是會受到許多限製,然後我們需要在這種限製之下做到我們能夠做到。

    比如今天,我們讓狙擊手,把萬虎幹掉,然後發動戰爭,把都勻所有警備隊全部整編。

    捂得住還好,如果捂住,這樣事情被報社披露出去,我們將成為千古罪人。”

    小羅撓了撓頭,覺得自己想得還是太少。

    張子文又說:“知道為什麽?陸文清,跟我的時間比你短,卻能夠比你更出色。”

    小羅說:“因為他比較聰明吧,畢竟我那麽笨。”

    張子文抬步走向西山,西山,隔著劍江河與東山遙遙相望。

    東山有道觀,西山有寺廟。

    兩山之間便是整個都勻的,一切。

    “小羅,你來說說,為什麽,東山是道觀,西山有寺廟。”

    小羅哪裏說得清楚,隻能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解。

    “你看世人有的禮佛,有的信道。這代表了世人不同的需求,你和陸文清同樣如此。

    陸文清,本來就適合當一個合格的參謀或者是,而你還小所以你比較適合留在我的。

    我把陸文清放出去,是為了有更多時間教導你,希望你成為一名合格的軍官。”

    今天的張子文感慨良多,是否覺得自己廢話太多,打發小羅前去市裏接自己的父母。

    將東城劃給了萬虎,張家自然不能再留在東城。第一是張榮不信任萬虎,第二是擔心有的人故意搞鬼,打破它和萬虎之間的平衡。

    這種敏感時期,隻要有一點點不對,可能就會導致流血。

    小羅拍著胸口說:“團長您放心,我肯定會把老夫人他們接過來的。”

    張子文點了點頭,小龍帶著人直接走向市區。

    不由得,又緊張了起來,萬虎以為張子文是故作疑兵之計,打算突襲自己。

    看到隻有十幾名士兵以後才放下心來。

    “張子文這是去接她的父母,一路必須暢通無阻,誰敢動小動作,休怪我萬虎翻臉無情。”

    萬虎感覺自己如同一個,牽線木偶,被桂係的大佬們提在半空中,上不得天入不得力。

    如同一個擋箭牌,任由萬千箭矢,射在自己的身上。這一刻他看感到累了,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一飲一啄,早有定數。他萬虎是不可能如同張子文一般快速升遷,隻能乞求,不要再有任何人將他萬虎放在火上炙烤。

    百子橋頭上,他那一句後生可畏。是從心底,由心而發,一個22歲的,上校團長,或者說遊擊支隊司令,黃埔軍校畢業的也隻有他的一半吧?

    劃江而治,也許他會被上級追責,但他是實在不想麵對這個年輕的同鄉。

    同一個時間,同一個世界。

    饒湘韻提著步槍坐在貴定縣政府的門口,就在剛剛他替他替自己的父親殺了整整七個。

    這七個人當中,全部都是桂係的人,如果不是教導隊的弟兄反應的快。

    縣政府裏麵的一幹人等,隻怕現在都應該如同他們一般躺在血泊之中。

    “饒參謀,不打緊吧?”

    饒湘韻搖了搖頭,他雖然跟隨張子文一路南征北戰,親手殺人,他確實沒有做過。

    在香山腳下,張主任提到殺了四個鬼子那一次,饒湘韻是強忍著,一出指揮部,他吐得天昏地暗。

    他覺得這一次是一個進步,最少並沒有吐。

    “孩子,這些年為難你了。”

    饒湘韻看著自己的父親,才知道這些年他過得並不好,他並不是自己認識那個迂腐的老人。而是被人壓迫著,無法做自己,以至於自己被欺負了,他作為一個縣長,竟然還不能保護自己。

    父親眼角的皺紋,灰白色的頭發,以及單薄的身體。

    饒湘韻覺得自己這是第一次真正認清自己的父親,父愛如山,果真沒錯。

    “父親您放心,以後再也不會讓你吃苦,再也不受那幫人的氣,你就安安心心做您的縣長,為了百姓,為了國家。”

    可憐一個五旬老漢,一手抹著眼淚,一手摸著自己兒子的頭。

    饒湘韻安排好自己的父親,帶著十個教導隊的弟兄,現在他沒有電台,不能確切知道沈奇玉的進度。

    他隻有依靠自己,拿下保安。

    把貴定縣唯一的軍事力量,牢牢握在手中,這樣才不會讓自己的團長失望,才不會讓自己的兄弟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