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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麽，還怕那幫東洋人追殺你們？”
    葉鋒笑著說了一句玩笑。
    老黃眼角猛然抽搐了一下，劇烈咳嗽兩聲，才歎了口氣說道：
    “哎，不怕您笑話，我是真害怕了！……幹我們這行的，就沒幾個好下場。”
    老黃說完有點失神。
    葉鋒也沒在意，古玩生意最容易打擦邊球，稍微心思歪一點，就能惹上報應。
    那些隻圖掙錢的二道販子和盜墓賊就更不用說了。
    葉鋒還記得，老黃之前跟他打過一次電話，說東條弘毅那次找上門去，殺了他們好多人，老黃那次也險些掛掉。
    “那你這次過來，是打算把東西都處理了，然後金盆洗手？”
    “嗯，是打算回去。老了，沒出息了……”
    老黃說的有些頹喪。
    葉鋒一邊聽他說，一邊把袋子裏的東西都掏出來。
    雖然他不怎麽懂古玩，但這些天修煉盤武真訣，對物品的能量認識，卻已經遠超常人。
    從能量角度去觀察一切。
    葉鋒正在試著重塑自己對武學體係的理解和架構。
    眼前這些東西，果然都是上了年月的東西。
    其中幾個，居然還蘊藏有淡淡的天然真氣。
    隻是那幾樣，就足以打動他了，這麽多東西竟然隻要四千萬，葉鋒想想就覺得不對了。
    老黃就算是要回去，也不應該這麽著急。
    葉鋒拿起腳邊一個翡翠雕刻的硯台擺件。
    硯台碧綠可愛，包漿厚重，簡單的線條和紋鈕，卻透著一股淡雅的氣機，揣在手裏極為舒服。
    隻是這塊翡翠，就值四千萬了，何況地上還有那麽多明顯更好的東西。
    瞄了一眼老黃，葉鋒注意到，老黃一直都非常緊張！
    葉鋒心裏猛然警覺起來。
    這家夥肯定知道些什麽！
    葉鋒慢慢轉過身來，冷冷地盯著老黃。
    眼神猛然銳利起來。
    葉鋒能看到老黃瞳孔陣陣收縮，手腳微微發抖。
    這是驚悸恐慌的表現！
    就自己所知，老黃絕對沒有這麽害怕自己的理由，除非發生了什麽跟自己相關，而且必定跟自己相關！
    是什麽？
    葉鋒心念電轉，目光如電，緊緊地盯著老黃。
    老黃冷汗涔涔而下，臉色越來越慘白，眼角低垂不敢看葉鋒這邊。
    葉鋒心裏排查著認識老黃前後所有的事件，他跟老黃的交集不多，漸漸一個影子浮現在腦海裏。
    九州會！
    葉鋒想起了剛才，他無意中提到東洋人，老黃當時表情就猛然巨變！
    九州會雖然骨幹都撤走了，但肯定有餘孽留下來……
    而老黃熟悉的九州會的人，應該沒幾個，最熟悉和害怕的，應該就是東條弘毅……
    可是東條弘毅已經死了……
    老黃是知道的。
    那麽，是什麽讓老黃如此驚恐？
    難道……
    葉鋒一把掰過老黃肩膀，冷聲喝問，“你見到了東條弘毅？”
    老黃像是被雷擊一般，渾身顫抖，驚恐地看著葉鋒，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來。
    葉鋒冷冷一笑，他已經從老黃的眼神裏知道了答案。
    老黃曾按照江湖規矩，去祭拜過仇九的靈堂，是見過東條弘毅的人頭的。
    “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我多給你一千萬！”
    “我……我說……”
    老黃軟軟地坐到了地上，驚駭欲死。
    葉鋒眼中如同雷電閃過，老黃覺得自己簡直就是置身黑暗世界，處處都是一雙眼睛盯著自己看，他的任何想法都無所遁形。
    老黃頹喪地說出一堆話來。
    他知道，在能夠一夜屠滅九州會的葉鋒麵前，他根本連拒絕的資格都沒有。
    不論是九州會，還是洪武會館，都是他惹不起的龐然大物。
    “……昨晚在東王廟那邊，我看到了他，雖然他帶著帽子和墨鏡，但那股殺氣和剩下的半張臉，我絕不會弄錯，他可是殺了我們那麽多人……”
    老黃臉上不時閃過驚悸。
    葉鋒緊緊地盯著老黃，他審訊過不知多少戰俘和間諜，老黃說沒說謊，他一眼就看得明白。
    老黃沒有撒謊，他隻是害怕到了極點。
    聽老黃翻來覆去說了四五遍，葉鋒又詢問了一些細節，才放他走。
    臨走之前，除了貨款之外，葉鋒多給了老黃一千萬。
    老黃走後，葉鋒也沒有多停留，交代蘇紫先把這些東西收好不要動，就匆匆而去。
    開車疾馳，葉鋒同時打電話給淩老，讓他立刻打電話給市公安局，找人配合自己追捕九州會餘孽。
    葉鋒不斷地撥打著電話，讓淩若雪和陳牧晴都不要出門。
    東王廟！
    這裏正好位於武館、星皇公司和天海大學中間！
    想要狙擊他們，這是最好的落腳點。
    隻從這一點，葉鋒就知道老黃看到的肯定是東條弘毅！
    這家夥居然沒死！
    小鬼子有什麽手段能讓一個砍掉腦袋的家夥，死而複生？
    等葉鋒趕到市公安局的時候，上次見過一麵的刑警隊張隊長已經等在門口。
    見到葉鋒，張隊長首先就是一個敬禮，旁邊的警察都是有些詫異，小聲打聽葉鋒是誰。
    葉鋒沒工夫跟他們磨牙，直接讓張隊長帶自己去了全市的路麵監控中心。
    九州會的資料被輸入進去，查詢一周之內所有的監視錄像資料，並開始實時監控所有的路況鏡頭。
    東王廟幾個路口的鏡頭更是被放在了大屏幕上。
    葉鋒一邊看著，一邊思索著東條弘毅所有可能的動機和行動路線。
    現在我明敵暗，出手機會恐怕隻有一次。
    一切都必須秘密進行，萬一打草驚蛇，再要抓捕就千難萬難。
    像東條弘毅這樣的高手，一旦破壞起來，後果極其嚴重。
    ……
    張隊長看著葉鋒，不敢打擾他。
    上麵領導下達給他的任務，是讓他完全聽從葉鋒的指揮，並且可以調動市局所有的資源。
    張隊長深感壓力，又不禁暗自興奮。
    建功的機會來了！
    這時，有個小警察偷偷進來，看到氣氛緊張，也不敢聲張，隻是溜到張隊長旁邊低聲說：
    “隊長，剛才接到一起入室搶劫的案子，家裏老兩口被人給殺了，手法非常殘忍，這家人姓宋，他家兒子已經失蹤一段時間，是個小混混，叫做宋文賀……”
    張隊長眉頭一皺，打斷了小警察的話頭，“這事兒先交給其他幾位副隊長。”
    旁邊不遠處的葉鋒，卻豁然轉身。
    “張隊，把這起案件的所有資料拿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