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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壁屋的聲音突然低了下去，隻有鉛筆在紙張上寫字的聲音。
    不一會兒，有幾個人從屋裏出來，在門口張望了一下就匆匆離去。
    葉鋒透過針孔攝像設備，拍下了幾個人的嘴臉。
    發給南宮，讓她立刻讓在昆崗的兄弟追蹤幾個人。
    但那個夜長雨，葉鋒卻打算親自跟蹤。
    拿出一根銀針，飛過去悄悄貼在他的衣領後麵，葉鋒遠遠地跟著，也不怕有人發現。
    “哎呦，老大爺，要不要做大保健啊？”
    幾個流鶯看到葉鋒雖然頭發花白，但身形健碩，舉止極有風度，雙目炯炯有神，都貼過來上前招呼，眼中更是裝出一股清純樣。
    眼前的老頭兒肯定不是普通人！
    如果跟他春風一度，略施小計，搞一搞爺孫戀，分點財產，可比在這裏給人騎來騎去好多了。
    葉鋒笑著推開她們，慢慢往外麵溜達，裝作一副興之所至隨意瀏覽的樣子。
    幾個流鶯看見無法靠近，隻能作罷。
    這些天，總有些奇怪神秘的江湖人物出沒，既然無緣，她們也不強求，立刻向旁邊賊眉鼠眼的猥瑣男遞過眼神。
    湊到一塊，談妥價錢，立刻摟著往小胡同裏去。
    來來往往，盡是這樣的情景。
    有男女打情罵俏，也有拉扯罵街的。
    還有幾個長腿碧眼的洋妞，也在搔首弄姿，嗲聲嗲氣地問，要不要做大保健！
    很是熱鬧。
    拐出幾條小巷，來到大街。
    夜長雨饒了幾圈之後，走進了昆崗市警局。
    葉鋒遠遠地跟著，最後來到警局對麵不遠處的一個咖啡廳，要了一杯咖啡和兩個牛角麵包，就在窗戶邊的椅子上坐下來。
    從剛才聽來的情況，葉鋒知道這夜長雨和他哥哥夜長空，不光是在柳如卿手下幹活，現在也不知道跟柳如卿搞出了什麽矛盾，竟然想把那間鐵尺法器偷出來，帶一些東洋佬進去玉虛宮。
    自己在鐵尺法器上藏著一個洪鍾分身，這些天並沒有聽到太有價值的東西。
    顯然柳如卿正在準備人手，而且沒有告訴洪武回顧，否則黃瑩瑩肯定會給他發信息。
    至於夜長雨重傷之後，如何還能這麽活蹦亂跳，肯定是背後有勢力出手的，難道會是柳如卿？
    還是，夜長空偷偷把兒子放了出來，甚至指使兩個兒子投靠柳如卿，好兩邊下注？
    一個個問題在腦海裏冒出來。
    忽然，樓下本來喧嘩的聲音猛地安靜下來。
    葉鋒隻是看著外麵，根本沒有回頭去看。
    這裏的咖啡屋是新開的，裝修的很有品味，但進來的全身各路英雄好漢，流氓地痞，在這裏亂哄哄吵吵鬧鬧的，葉鋒剛才進來掃了一眼，就看到許多賞金獵人隊伍的標誌和暗號。
    葉鋒剛才就想退出去，隻是這裏位置很好，又能夠透過窗戶觀察大街上所有情景，更能夠遠眺警局。
    所以他才在這裏呆了下來。
    至於下麵來了什麽牛鬼蛇神，震懾得滿屋子刺青描紅的大漢都閉了嘴，他並不在乎。
    “你……這位先生，貴姓？”一個女人幹練的聲音，但卻是葉鋒熟悉的。
    葉鋒不能不詫異地回頭。
    柳如卿看著轉過頭來的老者，心裏一陣失落。
    今天來這家咖啡屋，隻是臨時想上來喝一杯，放鬆一下心情，順便看看這間頗有名氣的咖啡屋裏有什麽消息。
    沒想到她一進來，裏麵的人都跟看到渾水猛獸一樣嚇得閉口不言，有的更是臉色慘白。
    沒興趣跟這些可憐蟲打交道，柳如卿去了人少的二樓，想去找個靠窗的位置坐一會兒。
    商量到二樓，卻怔住了！
    那個背影！
    太像方千葉了！
    柳如卿大步過去，激動地詢問。
    其實開口的時候，她就反應過來應該是認錯了。
    雖然背影很像，靜靜坐在那裏的氣質也肖似，但方千葉隻有四十多年紀，頭發還是漆黑，可眼前的人卻已是頭發半白。
    葉鋒沒有開口，他瞅著臉色微笑，卻帶著一絲失望神情的柳如卿。
    他也是怎麽也沒有想到，竟然會在這裏碰到柳如卿。
    葉鋒想了想，剛要開口。
    在柳如卿身後的幾個男子當中，卻有一個稍胖但，卻一副好皮囊年輕人站了出來，毫不客氣地看著葉鋒，“老頭兒，問你話呢，你沒聽見啊？”
    這年輕人的口音，明顯是北美的，相貌和前些天見過的夜長風有些相像。
    葉鋒心裏一動，已經猜到對方是誰。
    “長風，不許無禮！”柳如卿隻是回頭冷冷瞥了一眼，那年輕人立刻恭敬地點頭應是。
    其他幾個氣息沉穩的大漢，全是一臉漠然，似乎根本沒有注意到外麵的事務，不過葉鋒卻仔細打量了這幾個似乎像是柳如卿侍衛的人。
    這些都是暗勁巔峰的武者！
    柳如卿現在身份極高，又經常有人刺殺，難怪政府會調配這樣的頂級高手做她的警衛。
    葉鋒看著柳如卿，目光中帶著疑惑。
    柳如卿咳嗽一聲，難得地笑了笑，“這位大伯，真是對不起，剛才看到您的背影，讓我想起一位很久沒有見過的朋友……嗯，我能不能坐下來，您喝喝杯咖啡？”
    葉鋒點點頭，“我姓黃。”
    “謝謝。”柳如卿坐了下來。
    她身後那些下屬在稍遠處坐定，幾股似有似無的真氣鎖定了葉鋒，像是一有不對勁，就將他擊殺。
    那夜長風更是恨恨地盯著他。
    “阿紅留下，別的人去樓下。”柳如卿吩咐一句。
    那些侍衛和夜長風都起身下樓，但有一個女高手卻沒動，顯然就是叫做阿紅的。
    咖啡屋的侍者明顯知道柳如卿是什麽人物，戰戰兢兢地過來，在一米外就再不敢靠近。
    “卡布奇諾。”柳如卿坐下來，也跟葉鋒一樣，看向窗外。
    侍者趕緊下去。
    葉鋒的咖啡早就上來了，他根本沒有動。
    柳如卿的咖啡也送了上來，柳如卿也沒有動。
    兩人都沉默著。
    不知不覺間，有一股默契的氣氛在流動。
    柳如卿的眼中忽然流露出傷感。
    像是傾訴，又像是自言自語，她看著窗外大街上的行人，輕輕地說。
    “……我喜歡一個人，卻騙他，傷害過他……我想他，卻不敢對他表白，黃伯，您說，我是不是很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