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卓終究被鬆了綁，如麵條一樣軟軟地跌落在地，半死不活的樣子。

    李將軍將自己那件汗跡斑斑的衣裳扔到小卓身上，並恨踢了她一腳——

    “別裝模作樣，在聖上麵前不說實話，你就隻有死路一條！”

    ......

    小卓強打精神，睜開了雙眼，赫連雪兒交給她的使命未完成，她還真不能死掉！

    “皇上......饒命......”

    “你是在傳遞信鴿的時候，被李將軍捉到的，消息是從哪裏得來的？”

    苻瑤天的聲音淡淡傳來。

    小卓硬撐著回答：

    “是從......從赫連譽那裏得來的......”

    “你要將消息傳給誰？”

    “......邊境......黃猛......”

    “赫連譽和黃猛有勾結？”

    苻瑤天又問。雖然他早有懷疑，但卻沒有確鑿的證據。

    “......是......”

    “你還知道什麽？”

    “皇上可以......饒我性命嗎？”

    小卓瞄向苻瑤瑤，幹涸的嘴唇，一張一翕問。

    “可以！”

    “好，我說......不過，說了之後，皇上可不要後悔......”

    小卓眯著眼眸，仿佛剛才的入骨疼痛已經消失，她的眼梢還帶著隱隱的笑意——

    “.....我還知道......羽芊雀懷了......赫連譽的孩子......”

    ......

    苻瑤天禁不住身子一顫，臉上的淡薄疏離一點點凝結，最終化為冰霜——

    “你胡說！你一定是受誰的指使，汙蔑羽芊雀！否則，李將軍審訊了你一個晚上，你都不說，為何朕一來，你就全都說了實話！”

    小卓倔強道：“橫豎都要死，為何不死得值一些......其實，我今天是故意讓李將軍抓住的......赫連譽他汙了我的身子，讓我給他賣命......到頭來，卻把我狠狠拋棄......說什麽羽芊雀懷了他的孩子，他今晚要和羽芊雀遠走高飛......我咽不下這口氣，我就算死，也不會放過赫連譽......”

    恰在此時，金泉來了，他還未站穩，就跪在苻瑤天麵前，臉上的表情極無奈、極痛苦、極糾結！

    “皇上，請您賜金泉死罪吧！娘娘以小兒性命為要挾，從金泉手中拿走了救赫連鴻的解藥......”

    ......

    苻瑤天深吸一口氣，牢房內濕冷的空氣衝入肺腑，與他心口的怒火交纏，換來一股翻江倒海的怒意：

    “羽芊雀現在在哪兒？”

    金泉慌答：“娘娘她拿著解藥出宮了，應該是去救譽王了......”

    ..........................................................

    風滿樓後門。

    身披黑色鬥篷的羽芊雀躍下馬，厚重的木門如帶有“自動感應”，緩緩打開。

    一個十五六歲的小丫頭探出頭，朝羽芊雀上下打量一遍，驚喜問：

    “是羽姑娘嗎？”

    “是！”

    羽芊雀也觀察著這個和她“接洽”的小丫頭，她個子不高，身材偏瘦，齊劉海，雙平髻，樣貌隨普通，但人卻挺機靈。

    “羽姐姐，我叫小敏，秋月姐姐說，羽姑娘一定會按照約定的時間來送解藥的，所以，我一直都在這裏等著姐姐......”

    “秋月呢？”

    “她和幾個姐妹去救您的侍衛了，應該快回來了！”

    看來，秋月還沒有從馬賊手裏救出藍煙和海無涯。

    羽芊雀冒著如此大的風險出宮，就是打算帶著藍煙和海無涯一同回去，也好給苻瑤天一個交代。

    不過顯然，此時事態的發展，並不是朝著羽芊雀預定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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