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潛移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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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墨麵對李沫的數落還好點,陳秋就不行了,難道還能說不是自己帶兒子去,是兒子帶自己去?還有釵子的事,因為不是主動拿出來,所以解釋帶求饒了好久,最後李沫還是看在堆在麵前的兩百多兩現銀的份上才放他一碼,畢竟李沫嫁給陳秋開始管錢這麽多年也才存了兩百多兩。
當然,要是讓她知道這些連總數的十分之一都不到,而其餘的絕大多數花在了從她身後跑過的陳墨雙手抱著的那把刀上,不知道又會發生出什麽事情來!
李沫也知道自己丈夫的老實、本分,要不然她當初一大美人也不會甘願嫁給他,可這幾天實在是擔心壞了!陳秋洗完澡回來,蹲在床邊又是哀求、又是討好,直到天快亮了才讓他上床睡覺!
陳墨是一覺到日上三竿,起來隻見陳秋正趴在桌上睡覺,原來是族長剛才來把馬車要回去有急用,。陳墨弄來一個小酒壇,打了兩斤從斜陽買回來的酒,把血蘭取出來,摘下一片葉用手指碾碎扔了進去,抱起酒壇搖了搖,封好!血蘭有強身健體,延年益壽的功效,但族長終究是年齡大了,不可惡補!
剛要出門,回頭看了看趴著的陳秋,拿出一個碗,折下血蘭一根枝丫放碗裏碾碎,又倒進二兩酒,酒裏立時散發出濃濃的馨香,拍醒陳秋讓他一口氣喝下,站在邊上看了會兒,見正端坐著的陳秋眉頭皺得越來越緊,感覺差不多了,斷喝一聲:“靜心凝神!”見靜坐的陳秋眉頭慢慢舒緩開來,就抱著酒壇走了出去!
陳秋卡在煉靈後期好幾年了,這次用酒兌血蘭,衝上蛻凡的機會還是挺大的,畢竟血蘭可是連築基凶獸也要拚命搶的藥草。待他來到族長家時,正看見族長兩個兒子已經上車準備出門。
陳秋把酒送到,閑聊了幾句就回自己家了!
在回家的路上,小黑龍突然向他問道:“酒兌靈藥送服這一招是誰教你的?不要說自學的,因為這個還沒地方學!也不要跟我說是什麽高人教的,我不是你那無知的父母!”
陳墨心想:血蘭原來已經出離了藥草的範圍,兌酒服藥難道也是新技術?冷諷道:“我沒自學也沒人教,我自己發明的!”
小黑龍鄙視道:“你這話說出來,就連你那愚蠢的父母都不會相信!”
陳墨毫不在乎地回道:“愛信不信!”
小黑龍沉默了會兒,認真說道:“你有沒有覺得自己和這個世界有疏離感?你對這個世界愛不起來,也恨不起來,對這個世界沒有愛恨又怎能了解這個世界?不了解這個世界又如何修得無所不能之境!你對身邊的人,乃至身生父母都沒有太深的感情,明眼人都能看出問題!”
陳墨無言,不知道該如何說,既然想回到周玥所在的世界,那他的情感也就寄托在那個世界,難道不是這樣嗎?
小黑龍見他陳墨,歎聲說道:“情感沒有互相聯係,世界又怎能彼此相通?我看過你點開的記憶水晶,但裏麵並沒有表現出你情感對那個世界的歸屬,隻有那一個人!兩個世界並不相通,如何讓它們靠近、相同就很重要!你現在改不了那個世界,那就應該改變這個世界!”
陳墨哀傷地問道:“如何讓這個世界和那個世界靠近?”
小黑龍說道:“隻有相似才能靠近,也隻有相同才能相通,就像戀愛一樣,要長久地生活在一起,至少要想法相同,就像那個小姑娘說的那樣,一樣的生活追求!”
陳墨停下腳步,看著泥牆紅瓦,看著連綿莽山,輕輕嘀咕道:“多麽痛苦的領悟!”
小黑龍嘿嘿笑道:“從腳下做起,你既然在這個世界,那你就該先做這個世界的人,再想念那個世界的人,那邊有měi nǚ,這個世界也會有美人,每一次的把握都是珍惜!”
陳墨鄭重地問道:“你有談過戀愛麽?我不知道在那樣的年紀裏所經曆的算不算戀愛,但我知道她對我很重要,相對於我的平凡,她才顯得更加優秀!但她並沒有給我壓力,隻給我帶來力量、希望和前進的方向!曾經我孤獨過,那是被拋棄、被排斥的孤獨,但現在更孤獨,是想念與執念的孤獨!”
小黑龍暴怒道:“這是你的心魔!你前世的孤獨不該成為你今世自私的借口,在這一世你沒有被拋棄,而且你是陳秋夫婦二人的希望與前進方向,如果讓他們知道你的自私想法,他們又會如何的痛苦、絕望?”
陳墨想了想這八年所經曆的生活,臉上掛起了溫和的笑容,對小黑龍又像對自己說道:“我會努力保護他們,就像你說的,這個世界並沒有對不起我,隻要有人對我釋放善意,我也不介意向對方表達我的善意!”想通此節,陳墨心情舒暢不少,看周圍的環境也多了親切感,重新起步向家走去。
小黑龍也安心不少,隻要陳墨對這個世界的人或事物產生情感,以人類社會各種複雜的情感關係網,待這顆小小的情感種子長成大樹,它就不用擔心陳墨會對持續七千年的殘暴血腥的遊戲規則冷眼旁觀了,也可以放心地開始它的“規則破壞者養成計劃”!
陳墨看陳秋還在閉目靜坐,李沫也沒回來。把血蘭的枝丫全折了下來碾碎扔進其中一個酒缸裏,封好口埋在後院,剩下的血蘭扔進嘴裏嚼碎用酒吞服,也開始了打坐!
識海裏,球體慢慢向外擴張到三丈,小陳墨的虛體也凝實了一些,抬頭看著頭頂的水晶,心情複雜。
……
吃午飯的時候,李沫從自己丈夫口中知道了公公屍骨找回的消息,也知道了當初山坳口處父子二人的一些戰鬥過程,剛進階蛻凡境的陳秋又承受了李沫的一陣痛罵與數落,陳墨得到的是一些關愛的話語。最後經商量決定下午就把陳老爺子屍骨給葬了。
當年得知陳老爺子命喪時,葬的是衣冠塚,小山村裏也沒有棺葬的講究,開墳重葬也不麻煩。陳墨對自己的爺爺沒有情感,象征性地隨自己父母磕了三個頭也就完事了!
當夜,想起那張沒到貨也暫時沒有錢付款的大鐵弓,計算著下次交易的天數,又想著虎皮和蜈甲的價值,血蘭的作用,開始對山坳口那邊既好奇又向往。